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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管谁叫你去的,我说我要去,你还喳呼个什么劲?”杜孟文火大地瞪回去。

  “三爷,真的不必我们陪吗?”扬州分铺的何管事担心地看着他们两人。

  三爷和府里的小总管来了七天,也吵了七天,明明两人在工作时都极有效率又果断,让他们相当佩服,可只要脱离工作之事,这两人就活像仇人似的,吵个没完没了。

  而且他们什么都要比,前两天比谁视察的店铺多,后来比谁比较会做生意,谁拉到的客人比较多,现在居然连谁认得的路比较多都能比。

  谁赢了就把对方挖苦一番,问题是他们互有输赢,总是呛来呛去的,搞得现在两人的火气都很大。

  这会儿又争相决定去邻镇看新铺的地点,而且谁也不肯留下来,唔……万一他们打起来,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在一旁摇旗呐喊吗?

  这小总管也真是的,算来她也同他们一样要叫三少一声主子呀,对三少没大没小就算了,还一直和三少吵,可她的身分又比他们高,也劝不得,他们真的很为难呀!

  “啰唆,你们跟去碍眼呀?”杜孟文气呼呼地抢走她的地图。

  二哥在搞什么?居然连视察新铺地点的事都要她做,他不知道去那小镇必须经过一段无人的山区吗?

  “你抢什么啊?这么闲不会去多画两张图吗?回去又拖拖拉拉,真要我天天盯着你画吗?”古能云火大地把地图抢回来。他跟来,害她工作效率严重落后,这家伙干嘛来扯他家生意的后腿呀?

  “没我跟着,你哪儿也别想去。”杜孟文却又把地图抢到手,干脆放进怀里,省得她又抢。

  “你不想画也行,到店里露露脸,多卖点东西也可以呀!跟着我干嘛?”她气呼呼地瞪着他的胸口,他摆那儿,她当然没胆伸手抢了,这小人!

  “三少,我是觉得两位今天都别去了,看这天气会下雨,而且很大……”管事看着天候又要劝他们,好忙啊!

  可惜没人理他,那两人争吵的重点已经变成谁带路了,而且是边走出去边吵。

  “幸好他们两人身手一流,不至于有危险,但天气……万一下大雷雨,那一路上又没半点人烟,他们要上哪儿躲雨呀?”管事跟到门口,两人已经上马走了,他除了叹气之外也只能叹气了。

  杜孟文与古能云到那小镇绕了一圈,人是不少,就交通麻烦了些,真要开新铺有不少问题得克服。

  这可不是他们两人能直接决定的事,看看天色不早了,他们决定回扬州,又匆匆上马赶路。

  “喂!你没走错吗?”古能云在后面叫着。

  “你当我路痴吗?当然没错了。”杜孟文回吼一句。

  古能云扮个鬼脸,可这路边的景致却陌生得很,是因为天色太暗的关系吗?而且她刚刚没听错吧?好像打雷了。

  “喂!你快点,似乎要下雨了。”杜孟文也察觉了,回头吩咐着。

  “嗯!”

  头一回他们两人意见一致,快马加鞭地赶着路,可惜还是没老天快,离扬州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磅礴大雨已狂泄而下,两人没多久就成了落汤鸡了。

  “可恶,这雨是直接用倒的吗?怎么都不停?”完全看不见前面的路,杜孟文放慢速度,和她并行。

  “云层那么厚,我看一时半刻是停不了了。”古能云抹去脸上的雨水,还微微颤抖着。

  杜孟文把她的情况看在眼里,心里更急了,严冬里这样淋雨,她那娇弱的身子挺得住才怪。

  “我记得……对了,应该在那里。”他努力回想着,来时似乎在这附近瞧见一间破庙,至少可以躲雨吧!于是他拉住她,朝小叉路走。

  “怎么了?”

  “我记得附近有间破庙。”

  “真的?”

  “来时见过。”

  古能云只好跟着他,再这样淋下去,真的会冻僵的。

  “你看!”杜孟文指着前面,昏暗中,果然有间摇摇欲坠的破庙。

  两人立刻策马前进,还分工合作,她负责安置骏马,而他则生起救命的火堆。

  “真幸运,后面有堆干草,它们不至于饿着。”

  “真受不了你,我们都没得吃了,你还担心它们?”杜孟文虽然数落着,可嘴角是上扬的,这就是她不是吗?连对牲畜都同样有爱心。

  “它们累了一天了呀!”古能云蹲在火堆旁让身子暖和些。

  “看这样子,没下到入夜是不会停了。”杜孟文望向天空。

  “所以我们得在这里过夜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杜孟文将外袍脱下晾起来,转头吩咐道;“喂,你也把外衣脱了。”

  “怎么可以?也许会有人来。”她下意识地拉紧领口。

  “就是怕有人来,才只叫你脱外袍,反正你有束胸,根本没人会发现你是女的。”杜孟文见状,伸手直接要脱了她的白袍。

  “不必了,我烤烤火就干了。”她连忙按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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