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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彭丽站起身,快步走到病床前,压低嗓子对他们说:“小点声!”

  她看到病床上的丰妈妈果然醒了,眼神很激动,彭丽转头低声对她说道:“别激动,医生说你情绪不能波动得太厉害!”然后她转头跟那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跟我出去一下!”

  走出病房,关上门,小凡立刻大声地质问她:“你对丰妈妈做什么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够了!你闭嘴,不许你这么说!”彭丽还没说话,子恺就赶在她之前对小凡发了脾气,他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地移开了视线。

  彭丽勾起嘴唇苦笑了一下,她是不是该庆幸他对她还有些基本的信任?

  “要说责任,我确实要负一部分,你妈妈是轻度脑淤血,诱因是生气。不过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彭丽淡然看了他们一眼,“医生说最近几天她可能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但过一段时间就会好,隆栓做得很成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但她心脏不好,血压也不稳定,如果以后不注意,还会复发!”

  她的话说完,三个人之间立刻笼上了一层沉默。小凡是因为刚刚的训斥而不敢开口,她是不想,子恺是为什么,她说不清。

  过了好一会,子恺才抬起头,对她说了句:“对不起!”

  这是在他回来之后,彭丽第一次正视到他的眼睛,那里面有很多血丝,还有很多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感情。

  彭丽静静地盯了他好一会,然后笑了,眯起眼勾起唇,笑得一脸无所谓,“这话不该对我说,那是你妈妈,不是我妈妈!”

  彭丽用钥匙打开家门,连灯也没开,就踢掉鞋,走了几步,脚碰到沙发,她就把自己疲劳的身体扔进沙发里。

  子恺在她的后面走进家里,他关上门,打开灯。

  明亮的灯光晃了彭丽的眼,她用手去挡,然后就直接把胳膊支在沙发的扶手上,扶住自己发涨疼痛的头。

  子恺站在她的面前,他看看她脸色苍白,双眼浮肿,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身上的衣物打着皱折,“我……”他开头说了一个字,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我累了,进去睡觉了!”彭丽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屋里走去。

  子恺很快地抓住她,“等等……我们谈谈!”

  “我现在不想谈……”彭丽冷淡地拒绝。

  “不……我们应该谈谈!”子恺坚持道。

  “哼……”彭丽对他冷笑一声,“谈什么?在我一天一夜没有睡觉,担惊受怕累得半死的时候,你要我跟你谈什么?是不是要我关心一下,你大少爷昨晚睡得好不好,还是你跟她玩得开不开心?你要我谈什么,你说,你说我就说……”

  子恺看着彭丽激动的样子、疲惫的神色,他羞愧地低下了头,“抱歉!”

  他确实是对不起她。

  那天晚上他跟着小凡回到她借住的地方,小凡知道他不高兴,很贴心地买了几瓶啤酒,陪着他一边喝一边说一些小时候开心的回忆。这些快乐的往事也确实让他的心情轻松不少,两个人就这样高高兴兴地说了一晚上的话。

  但就在快天亮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小凡就坐在他身边,在晨曦中乖巧地对他笑,他也分不清是她先吻了他,还是他先吻了她,总之这个吻一发不可收拾,他们激烈地拥吻,他在她的嘴里尝到了青涩的味道,这种味道一下子激发了他的冲动,他疯狂地拉扯她的衣服,她也略带羞涩地回应他,当他因为衣服的障碍而险些发狂的时候,她轻轻地推开了他,自己慢慢地脱下了衣服。她的身体洁白、干净、散发出阵阵清香,就像一颗还带着青涩的小桃子,他不由自主地受到吸引。

  但她脱好衣服,张开手臂带着羞涩的笑,说了一句:“来吧!”

  “来吧……来吧!”这两个字猛地把他惊醒,然后这两个字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话语,还有眯起的猫眼,勾起的红唇,浑身上下解不开的风情,这个人是谁,是谁?

  是一个女人,一个永远以诱惑的姿态面对他的女人,一个他爱的女人,一个他想牵手走一生的女人,她的名字叫做彭丽。

  他在那一瞬间,飞快地甩开了小凡挂在他身上的光裸手臂,然后在她愕然的注视下,飞快地逃进小套间的厕所。

  锁上门,子恺感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他的心脏像要不受控制地蹦出胸口一样,激烈地跳动,他不能那样做,否则,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小凡在外面使劲地一边敲门一边叫他,他只有喃喃地说着:“对不起,我不能那样做,我错了,对不起!”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听到小凡低低的哭泣声,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打开门走了出去。他看到,小凡已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低声啜泣,那模样脆弱而惹人怜爱。

  他的心感到了疼痛,他痛骂自己是个混蛋,看看,他都做了什么,他真恨不得狠狠地把自己揍上一顿。

  他走过去,温柔地拥住她,拍拍她的背,轻轻地在她耳边说抱歉。

  他想,在那一刻,他们都明白了,虽然他们之间可能还有一些感情的牵挂,但一切已经变了,就算再做什么,也不可能再回到当初了。

  就这样,他抱着赎罪的心情,一直轻声地安慰她,直到他打开手机,接到彭丽的留言和短信。

  此刻他看着彭丽眼中的悲伤和心灰意冷,他感到无比的羞愧和不安,他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低下头,说了一句:“我和她不会再在一起了!”

  彭丽听他说完,没有高兴也没有发脾气,而是歇期底里地大笑,她盯着他略带愕然的眼,“丰子恺啊丰子恺,何必说得那么委屈?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利!噢,不对!应该说你一直都有选择的权利,回到她身边还是留在这儿,你可以自由地选择你想要的,我不会拦你,也不会哭天抢地地纠缠你,你了解我,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彭丽就算耍手段玩心机,我也要别人心甘情愿!是我的,我要他个完全绝不放手;不是我的,我也绝不强求,不用对我做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也不用因为什么觉得对不起我或是要负责任之类的狗屁东西委屈了自己,我不稀罕,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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