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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任何一个笑起来双眼像在勾引,浑身散发着坏男人费洛蒙的干哥哥,都是披着羊皮的狼,都应该是男人的公敌。

  “你好,我是洪启仁。”洪启仁笑容僵硬地自我介绍道。

  “你好。”费朗先把聂柏珍推回座位后,便拉开她身边的椅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费朗支肘托腮看着聂柏珍,她正兴奋得眼睛发亮地直瞅着他,水嫩皮肤漾着粉粉红晕,像是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想跟他说一样。

  他以为经过了半个多月的分离,他应该可以少在乎一些的,可是,他显然错了……

  否则,不会一看到她在吧台的身影,脚步便不由自主地往前了。

  “你吃饭了吗?”聂柏珍问道。

  “刚下飞机。”费朗用眼尾余光看了洪启仁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帮我点吧。”

  “请给我们一份综合握寿司,不要秋刀鱼、海胆。还要一份寿喜烧、一份生菜沙拉,不要番茄,一份盐烧下巴,还有一壶清酒,谢谢。”聂柏珍笑盈盈地对吧台师父说道。

  洪启仁刚才已经被聂柏珍脸上生动雀跃打击到一次,现在又被她点菜的熟练度给重创了一回。

  幸好,洪启仁很快发现了费朗衣领上的口红印,而聂柏珍也是。

  “你受伤了吗?”聂柏珍关心地倾身向前,指着费朗的衣领问道。

  “没受伤,只是衣领沾到了口红。”费朗并未多作解释,自暴自弃地认为如此一来,她便不会对他多费心思了。

  聂柏珍看着费朗衣领的那瓣红唇,乍见他的喜悦,突然变成了袭胸的闷痛。

  她垂下头,突然好想哭。

  费朗佯装没注意到她的改变,一迳和料理师父聊起天来。

  洪启仁则是在发现她的笑容变得黯淡之后,便拿起了清酒,一连喝了好几杯闷酒,而聂柏珍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

  “你最近做了什么?”费朗吃了一口寿司,漫不经心地问道。

  费朗这一问,让聂柏珍强打起了精神。

  她干么不开心呢?费朗原本就是个花心萝卜,她如果真要计较他和别的女人有过什么风花雪月,她岂不是早就气坏了吗?

  况且,她也没立场生气啊。所以,不准生气。

  聂柏珍为了赶走莫名的坏心情,她面向着费朗,仔仔细细地把她这几日做了什么事,还有近来所遇到一些莫名桃花全都说了一遍。

  费朗听得很认真,假装没看到洪启仁在喝闷酒,也完全不掩饰自己听到她拒绝了花花公子客人追求的满意笑容,更是不时被她的超市特卖会行程逗得哈哈大笑出声。

  “下次可以找我帮你搬面纸。”费朗一想到这家伙个子也没多高,却拎了几串不同品牌的什么乳霜面纸回家的滑稽模样,原本打算要拒人千里之外的脸部线条也就随之软化了。

  “我不能再买了,家里已经没地方可以摆面纸了。”好可惜喔,不然她还想再去买那种一抽三张的卫生纸回家试试看。

  “我家借你放。”费朗挟起一个玉子寿司,很自然地就送到她唇边。

  聂柏珍自然地张开嘴巴,吃了进去。

  “真的吗?你真的要借我放吗……”她最兴奋的是这件事,整个人于是在椅子上蹦蹦跳跳了起来。

  “我要走了。”洪启仁推开手边的空酒瓶,突然起身。

  “啊!”聂柏珍整个人僵住,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原来是在跟洪启仁吃饭啊。

  聂柏珍内疚地起身,一看到洪启仁红咚咚的脸,马上担心地问道:“你喝多了,我帮你叫计程车,好不好?”

  “不用了……偶没喝醉……”洪启仁摇头晃脑地说道。

  “那你先把水喝完,好不好?”聂柏珍跟老板要来一杯冰开水,捧着递到洪启仁面前。

  眼见佳人一脸担心地看着他,洪启仁自然只能从命,一饮而尽。

  “你既然喜欢他,就不应该出来跟我约会……”洪启仁头昏昏地对着聂柏珍说道。

  “我为什么不能和你约会?我喜欢费朗,就像我喜欢我哥哥一样啊。”聂柏珍一本正经地看着洪启仁一眼后,还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费朗——

  他正板着脸,自顾自地吃着东西,瞧都不瞧她一眼。

  原来她是真的把他当成哥哥在看待,很好、非常好!费朗咀嚼着米饭,咬得很狠,眼神更冷。

  “是吗?”洪启仁干笑两声,随意挥挥手,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聂柏珍站在原地,皱眉看着洪启仁走出了门口,还是不放心地追了出去。

  “你要怎么回去?”她站到洪启仁身边,轻声问道。

  “我搭计程车。”洪启仁看着她天真小脸上的担忧,他苦笑了下。“不用担心我,回去陪你心爱的人吧。”

  “费朗不是我心爱的人,他真的、真的只是一个像哥哥的好朋友。”聂柏珍严肃地皱着眉,觉得这件事真的有必要好好解释说明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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