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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妙妙难过到想连滚十八圈,可她翻滚下了,动弹不得,因为羽毛被正密密捆著她的身子。

  她伸手抱著快炸开的脑袋,嘴角却露出一个傻呼呼的笑。

  一定是毕雅夫那个怪人做的好事啦。

  他老当她只有八岁,就怕她会著凉,每次老爱趁她睡眠不备时,试图用棉被把她闷死。

  她知道那是被关心的感觉,因为外曾祖母也曾经对她那么嘘寒问暖过。

  阿波罗咬著她的袖子,用力地想把她拉下床。

  褚妙妙只是躺在床上,对著天花板傻笑著。

  他和她没有血缘,可他们却是彼此最亲的家人。

  她珍惜著现在的每一天,因为她知道若是有朝一日他爱上了其他女人,那么她便该悄悄退场了。

  没有女人愿意容忍男朋友和另一个女人同居一个屋檐下的。褚妙妙的小虎牙咬著唇,很是闷闷不乐。

  希望他永远当个定不下心的花花公子,算不算是一种恶意诅咒呢?

  褚妙妙不愿再想,用力挣脱开棉被,鬓边频频抽搐,让她脸色一阵青白。

  她盥洗完毕,踢开房门,阿波罗先她一步冲出,飙风疾速飞下楼梯。

  褚妙妙趿著拖鞋的脚啪踏啪踏地踩上走廊。

  “我在楼下。”毕雅夫大喊了一声。

  “喔。”她倚著扶手慢慢地滑下楼梯。

  可当她好不容易走到一楼时,她却吓傻了。

  原本白色充满了现代感的客厅里,而今却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带和气球,热闹得像场幼稚园的园游会。

  啪啪啪——

  响亮的拉炮声,迎接著她的到来。

  褚妙妙瞪著毕雅夫的笑睑和他身后的大字条——

  恭喜小猫金榜题名!

  “这位宿醉小妞,欢迎一块儿来庆祝我们家的小猫考上了!”毕雅夫朝她走来,在她身上撒满庆祝的碎纸花后,他双臂一张给了她一个超级拥抱。“感动吧!我一大早起床,心思用尽,才变出这么一个超级惊奇的庆功宴会。”

  褚妙妙板著睑,倔强地睁大眼,硬是不让眼眶里的泪珠落下。

  “毕雅夫!”她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哽咽地大声吼道。

  “干么?”毕雅夫微笑地问道。

  他的指尖轻拭去她的泪水,俯身在她额头烙下一吻。

  “我警告你喔,你再搞一次这种把戏的话,我就——”

  “你就怎么样?”他捏了下她的鼻尖,笑咪咪地问道。

  “我就爱上你!”褚妙妙脱口说完后,马上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毕雅夫脸色一僵,褚妙妙的心里很快闪过一阵黯然。虽然她并不怎么明白,她干么要黯然?

  “哈哈哈!”褚妙妙双手擦腰,仰天长笑出声。“吓到你了吧,谁叫你要先吓我!”

  “你皮在痒!”

  毕雅夫大吼一声,作势掐住她的脖子,阿波罗一看有游戏可玩,马上吠叫著加入战局。

  两人一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直到褚妙妙的笑声变成了低声尖叫。

  “停,我快吐出来了!”她脸色惨白地扣住他的手臂,痛苦地捂住嘴巴。

  毕雅夫马上扶起她,伸手掐住她后背的肠胃筋脉,好舒缓她的作呕感觉。

  褚妙妙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臂上,慢慢地调匀呼吸。

  她想,如果女人都能够只纯粹把他当成大哥哥或朋友,肯定会觉得幸福到不行吧。他是如此体贴哪……

  “好一点了吗?”毕雅夫问。

  “好了!毕雅夫,我们来舐血为盟。”她抬头看他,气势雄壮地大声一喝。

  “干么一大早要这么吓人的把戏?”毕雅夫不解地一挑眉。

  “我们发誓一辈子都要当这种中性的朋友。犯规的人,就要变成猪。”褚妙妙抓著他的手往天空举,摆出发誓状。

  “小猫,我不想发这种毒誓,因为这句话有点侮辱我的魅力。”毕雅夫故意一甩头,深眸风情万种地睨她一眼。

  “你放一百个心啦!我和你相处一年多,都没爱上你,接下来也不会突然对你一见锺情的啦!”

  “有可能日久生情啊。”毕雅夫不服气地说道,就爱跟她斗嘴。

  “你言下之意,是希望你以后每次回家时,我都用深情款款的眼神凝望你,然后再用尽一切方法来希望你爱我?”她反将他一军。

  “不不不不!”毕雅夫一脸惊恐,双手乱摇,全身发抖,外加冷哆嗦三、四回。“请把那种盛况留给其他有福报之男子!你要舐血为盟就舐血为盟,我们还是当兄弟最好。”

  “那要拿美刀工还是水果刀?”她问。

  “不!”毕雅夫睁大眼,用力摇头。“舐血为盟太血腥了,不如就用丐帮人会仪式来证明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如何?”

  毕雅夫才说完,便搂著她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要命哪,他怎么能够老是在小猫面前这么毫无形象可言呢?

  可是这种感觉——还真是要命的自由自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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