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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大男人分乎就要分得干脆一点,不要死缠烂打,不要自取其辱!

  ——不要因为你在育幼院长大,无父无母,所以才谈了一场恋爱,使想抓住个女人成就一个家庭。很抱歉,本人完全不适合温馨夫妻路线。

  裴宗涛看著她削短的发丝,他慢慢地抽回了手,拉远了一步的距离。

  “抱歉,我忘了我们已经分手,我的举动太得心应手了。”裴宗涛沉声说道,面容似雪。

  聂晓蕾猛然低下头,幸福蓦然被抽走的空虚,凄凉得让她想哭。

  她后退一步,跟在他的身后。

  裴宗涛没有回头,因为发现他心里那处被她刺伤的地方,还是会隐隐作痛。情伤没有特效药,只有让时间来愈合。

  偏偏,她在他伤口还没有结痂的时候又再次出现,再度残忍地掀开他的伤口。

  裴宗涛跨出医院,一时间只觉得阳光太刺眼,觉得风太温暖,觉得才过完年,不该是这种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他抿紧唇,脸色因为别扭而显得不自在,脚步则不自觉地持续加快中。

  聂晓蕾看著他的背影,她泄气地停下脚步。

  过了几秒后,两人之间已经拉出了一间小咖啡店的距离。

  她还要追上去吗?追上去岂不是自取其辱吗?

  聂晓蕾咬住唇,怔怔地站在原地和她的自尊心挣扎。

  看著他愈走愈远的身影,她的心慌了。管他什么自尊不自尊的,他和她分手时受了她多少气,她现在就活该要承受多少。总之,她不能让他这样离开就对了!

  聂晓蕾一鼓作气地猛往前冲,不再给自己任何思考的机会。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聂晓蕾用手扯住了他的西装后背,阻止他的前进。

  “怎么?你现在是想求我和你复合吗?”他没法子阻止那些刻薄的话从他的口中脱口而出。

  “如果我说我是呢?”她闷声说道,手掌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裴宗涛停住脚步,马上一个旋身面对著她——

  她倔强的亮眸正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她的眼里有著害怕与惊怯。

  所有在他们的交往过程中,他渴望能帮她承担的不安情绪,她现在全都毫不保留展现在他的面前了。

  裴宗涛抿紧唇,朝她靠近了一步。

  聂晓蕾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

  裴宗涛的手落在她的肩上,发觉到她肩膀的僵硬。他今天会遇到她是个意外,然则她异于平日的反应却更出乎他的意外。如果她真的有心要挽回,这些时间为什么一点只字片语都没有?难道只是因为突然遇见了他,她一时兴起要复合的念头吗?

  裴宗涛的脑子像旋转木马似地不停有新的想法进来,是故一时之间,他也只能无言地盯著她看。

  “你开口说话。”聂晓蕾出口低声要求道,觉得气氛闷到她没法子呼吸。

  “你伤了我的心。”裴宗涛沙嗄地说道,斯文脸庞闪过一阵痛苦的痉挛,而他并没有低头掩饰。

  聂晓蕾闻言,眼眶里乍然漫过一阵热气,她咬紧牙根,硬是把眼泪推挤了回去。

  “我那时急著要逼走你,所以说起话来才会口不择言。”她根本是个混蛋。

  “为什么要逼走我?”裴宗涛冷眼睨看著她,双臂交握在胸前,眼神和姿态都相当防备。

  “因为我认为你值得更好的女人。”她必须一直帮自己加油打气,才有法子不打退堂鼓。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裴宗涛干笑一声,轻轻摇了下头。

  “我不说谎,你知道的。”她倔强地仰起下颚。

  “我只知道爱一个人,是不会去伤害他的。就算你认为我值得更好的女人,你也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而不是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来逼走我。”拜她之赐,他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在谁面前完全呈露出自己的真心。

  如果表露真心,最终反而成为了别人攻击的致命武器,那他又何必自戕呢?

  裴宗涛合上眼,整理著自己混乱的心绪,儒雅的脸孔却不自觉地染上了一层防备的隔离外壳。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一时心急,就毅然做出决定。我太习惯独来独往,我还学不会怎么样和别人沟通、妥协。”她紧张地戳了下他的手臂,只想把他拉出他隔离的外壳。

  “算了,那是我的错。”裴宗涛张开眼,唇角下方的笑涡成了一种伤心的漩涡,在他的脸上飘荡著自嘲的乐曲。

  “为什么是你的错?”她不明白,可他的样子让她难受不已。

  裴宗涛静静地看著她焦急的眼眸,轻叹了一口气。“因为我宠坏了你,宠到让你以为自我中心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要说了——”聂晓蕾在手捣住他嘴巴的同时,也低下了头。

  她不要他用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诉说著他以前对她的千百般好!

  泪水从她的眼眶落下,滴落到红砖道,泪水渗入暗红砖块里,很快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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