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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她想对他撒娇!这个事实一拳揍上聂晓蕾的理智,揍得她满眼金星。

  她这辈子从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撒娇过!那表示了她在意他的程度,远比她想像中的还深。

  惊慌中的她,脚步颠簸了下。

  她身后的脚步声,也随之停顿了下来。

  他生气了吧?灰心了吧?讨厌她了吧!所以才会一直跟在她身后,却没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

  夜晚的冷风吹拂过脸庞,聂晓蕾突然觉得眼睛又酸又痛。

  该死的!她怎么可以被一个男人控制了她的喜怒哀乐呢?她这副德行,和她爸妈谈论感情时的不理性,又有什么不同呢?

  聂晓蕾咬紧牙根,一个箭步冲进她住的大楼电梯前,一按钮便闪身走进电梯。

  她抬头看著裴宗涛,伸手阻止他继续走进电梯。

  “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单独静一静……”疾跑后的狂乱心跳,让她连话都说不好。

  裴宗涛面无表情的模样,让她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聂晓蕾后退了一步,任由电梯关上门,挡住他的身影。

  原来,裴宗涛在不苟言笑时,竟严厉得像个陌生人啊!认识了十三个月又五天,她才发现这件事,算不算太迟呢?

  聂晓蕾握紧拳头,一滴来不及阻止的泪水滑出眼眶,落到她的唇边。

  她的唇接住眼泪,那泪水苦得只能让她出口诅咒。

  “哭什么哭!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当,九楼到。

  聂晓蕾走出电梯前,蓄意把一到八楼的楼层按钮全都按了一次。

  只要他慢一点上来,或者她可以替自己找到一点喘息的时间,好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像个疯婆子。

  聂晓蕾打开大门,屋内纯白的墙面和冰冷的钢制家具,用它们一贯的冰冷面对著她。

  她打了个冷颤,抓起桌上香烟和打火机冲到阳台。

  她趴在阳台栏杆上,燃起了烟,迫不及待地长吸了一口。当微呛的尼古丁烟草味充塞在胸口时,她才真正有法子开始思考——

  “接受我的求婚,或者是分手。”

  聂晓蕾瞪著手里那根不停颤抖的烟,脑子里盘桓著的都是这句话。

  她在乎裴宗涛,这是她怎么样都否认不了的事实。但婚姻不同于恋爱,婚姻有一定的责任加诸于其间。

  她随兴惯了,她不能想像自己凡事都要向人报告的模样。她也不想让别人在裴宗涛耳边叨念著,说他娶了一个叛逆的妻子。接著,便会有无数的细微末节小事开始扰乱他们原来的生活,像是生下生孩子、除夕时该到谁家去吃年夜饭、房子所有权该登记谁的名字……

  这些历程,她在爸妈历次的感情经验中已经看过太多回了,所以——她不结婚。

  所以——她决定要和他分手吗?

  聂晓蕾烦躁地长吸了一口烟,却意外地呛了一下,猛然大咳了起来。

  分手就分乎!她在嘴里练习著这个句子,喉咙却像被人掐住了一样地连一句声音都吐不出来。

  砰。

  聂晓蕾听见身后的关门声,听见他沉稳的脚步声靠近,听见阳台门被推开的轻微嘎吱声。她心跳加速地屏住呼吸,像一个等待最终宣判的犯人。

  “啊!”

  一双大手蓦地旋过聂晓蕾的身子。

  她来不及隐藏的心慌,全都落到了他深不可测的墨眸里。

  “说吧,你要结婚,还是要分手?”裴宗涛拿走她手里的香烟,在栏杆上捻熄。

  他扣住她冰冷的手腕,定定地凝视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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