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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古军对着台下说话——又一个“第一次”。

  “为什么?”她大声问道,闪亮的大眼渴望地看着他。

  “因为最好的已经呈现在表演中,最后一曲的收尾也代表了我情绪的终结,狗尾续貂是无意义的事。”

  古军的话,冷水一样浇熄了泰半歌迷的热情。

  “可是掌声那么热烈,我们的心情都还这么慷慨激昂。”她失望地抿着唇,楚楚可怜地凝望着他。

  “有一部分的掌声属于你。”

  古军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到身前,让众人高涨的情绪顺水推舟。“她是不是今晚最成功的演奏者?”

  掌声和口哨声,让黎安娜又惊又喜地红了双颊。

  古军低俯下身,依着西洋礼节在她的两顿落下了蜻蜓点水似的吻。

  “安可曲就交给你吧!”他在她耳畔说道。

  颀长身影在数千人的注目之下,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黎安娜站在舞台中央,与台下群众面面相腼。她不是害羞的人,也就顺着她现在的心情,巧笑嫣然地笑了出声。

  “很遗憾,那个固执的人不肯演唱安可曲。但是,我想这绝对不影响我们对他的爱。至少,我现在还是很想扑上去给他一个吻,大声说出:“我爱古军”。”

  正跨入后台的古军,闻言一僵,不自觉地回头看着正在聚光灯下发亮的地。

  “我想献给他一首曲子,当作今天完美的收尾,同时也谢谢你们陪我度过了这么棒的夜晚。”

  他听见欢乐的吆喝声,而后在数秒钟屏气凝神的静寂之后,顾尔德的“巴哈的郭德堡变奏曲”开始流泻而出。

  他不知道她如何得知这是他最钟爱的曲子,或者这一切只是巧合?

  古军站在原地,无法跨出脚步离开。

  “古军。”唐文龙轻拍了下他的肩,眉眼间有着担心的愁绪。

  “什么事?”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仍在聆听着她奏出的音符。

  “欧阳玲走了。”唐文龙低声说道。

  古军全身一震,十指陡然紧握成拳。

  心脏被一双无名手紧紧掐住,血管内壁全被挤出指缝,刨心的痛苦在瞬间蔓延全身。

  “她……什么时候走的?”他踉跄地后退一步,埃着墙壁不让自己身躯摇晃。

  “你唱最后一曲的时候。”唐文龙快手将他扶人休息室,担心地看着他青白的脸孔。

  古军沈坐在沙发间,征愣地望着自己止不住颤抖的大掌。

  死亡,就代表了结束吗?那他心中的那些永远结不了痂的伤口,该怎么处理?

  用他对一个死人的恨,来治疗自己吗?

  “她的遗言是向你说“对不起”。”唐文龙默然地站在一旁。

  “对不起……去她的对不起!”古军淬然把脸庞埋入大掌之间,负伤的低嚎显得模模糊糊。“她毁了我一辈子!一句“对不起”算什么!”

  “哇!你都不知道外头的掌声……”黎安娜和她娇脆的笑声一块儿飞奔进休息室里。

  “发生什么事了?”她打住了话,喜悦早被他此时的模样吓得烟消云散。

  唐文龙用眼神暗示她安静,她却自顾自地坐在古军的身边,自动自发地握住他冰冷的手掌。

  “你不舒服吗?”她柔声问道。

  古军抬起泛着血丝的阖瞳怒视着她。“滚开!”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特别是她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

  大掌一拨,将她半边身子推落沙发。

  “我可以帮得上忙吗?”她干脆半屈着膝,跪坐在沙发上凝视着他。

  “你能够让死人复活吗?或者你建议我来场笞尸之举!”古军拧恶的眼逼到她的身前,全身的血管理流动着尽是“恨意”。

  “谁去世了?”她肃然问道。

  [一个早该死了千万遍的女人。”

  他恨恨的诅咒着,不愿想起的人影却不停浮现在脑海里。

  [不准想!不准想!”他的大掌毫不留情地重击上自己的头脑,那一声声的砰然巨响听得人心惊胆跳。

  那种不要命的打法,任谁看了都要心痛的。

  “没有什么事值得伤害你自己的。”她想阻止他的自戕行为,两只手臂却被他失了准头的拳头打得又红又肿。

  “我连伤害自己的资格都没有,难道只能由着别人摆弄我吗?”

  古军粗暴地将她推下地板,他暴戾地嘶吼出声,凌乱的发、狂乱的眼神,让他像头负伤的兽。

  黎安娜抱着疼痛的身子,坐在地上仰望着唐文龙,用眼神询问着——发生什么事了?

  唐文龙只是摇头叹气,他猜测过当年发生的事情,却从不敢直问古军真相为何。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想刺探什么,直接问我啊!”古军挺直腰杆,倾身扯过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我十五岁时被欧阳玲领养。她是个有表演欲的女人,喜欢不分日夜地在我面前和其他男人上演一些连三级片主角都要汗颜的把戏。什么见鬼的“冰山王子”!我只是一个女王脚边身不由己的卑微奴隶!”

  “不要说了。”她捣着耳朵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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