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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植瑶的广东话好了很多:“除了英文之外,应该都没问题,其实香港的课程不太深。”

  我的心一紧,不知为何,我觉得植瑶跟我们说话时愈来愈冷淡。

  “忠平,你也有时间去麦记,不用练习篮球吗?”植瑶笑问。

  “今天篮球队没有练习。”

  “听说迟些会有一队NBA球星组成的明星队来香港作表演赛呢。”

  “我也听说过!但不知有谁会来,最怕好像那些足球明星般,说过会来又不来!”忠平表现得十分雀跃,滔滔不绝地和植瑶攀谈起来。

  “我最希望柏宾会来,我最喜欢他。”

  我不知道植瑶有留意篮球。

  “柏宾?他也是我最欣赏的球员之一!”忠平如数家珍地分析柏宾的球技,植瑶听得津津有味似的。

  “植瑶,我们走了!”几个女学生走上前说,他们见到忠平都立刻热情起来:“何时打下一场比赛?”

  “星期六。”

  “我们来捧场可以吗?”一班女生吱吱喳喳地叫。

  “篮球队当然欢迎任何同学来捧场和打气。”忠平答得敦厚。

  “我也可以来吗?”植瑶突然问。

  “当然欢迎!”忠平笑。

  我偷眼望季初,发现她也正看着我,她小声地说:“植瑶开朗和主动了很多。”

  我却觉得已经不能完全明白她了,她奸像变得自信了,更加受欢迎,也更加没有时间和我谈上一句。

  “都是你的功劳。”季初称赞我。

  真是我的“功劳”吗?

  第二天早上,我捧着地理课本边看边走回课室,昨晚温习了一整晚,好像弄明白了一点,今天一起牀再打开它却好像有更加多的不明白,我想无论怎样将勤补拙也应付不了这次考试。

  或者下一个学期我就要离开这裏?

  有人挡住课室门口。

  我抬起头,是季初。

  我沉沉地说:“你怎么——”

  “李天定同学!”

  “系!”我挺直腰,像校花般“系、系”地回答。

  季初弯向前,用非常严厉阴森的目光看着我:“由今日起,我要为你进行地狱式训练。”

  “季初,我最近十分虚弱啊!”

  “季初老师!以后叫我方季初老师!”季初一脸认真,叉起腰说:“现在回座位准备第一堂的课本!”

  “是。”我不知道他们又在玩什么游戏。

  季初竟然坐回自己座位,我放下书包走过去,她未待我说话便命令:

  “第一堂的课本已经看过了?那我就问书了。”

  我摇头摆手,急忙回到座位揭开西史课本,下一堂是复习拿破仑的事迹,但我一看到他的名字,就只想起张学友好久之前问过我们为什么在拿破仑的字典裏没有“不可能”几个字的问题!

  回头偷看季初,她正专心地揭着西史课本,我也不敢嬉戏,尽量弄清楚“拿先生”拿了几多个国家。

  奇迹地,第一、二堂的西史连堂,老师讲的东西我都听得明白,平时听了十分钟我已闭起耳朵不听了。

  第三堂是数学,我在上课前的五分钟揭开数学课本看了一些范题。

  可惜,上课时做数学题目,所有人都放下原子笔时,我还是想不通怎样运用那方程式。

  距离是太远了。

  小息的钟声一响,我愉快地走到季初桌前:“去小食部吧!”

  怎料她摇摇头,指指旁边校花的座位。“你坐下来。”

  忠平走过来。“我代你们买汽水三文治。”

  让座给我的校花睁大眼睛问季初:“你是认真的啊!”

  “只有一个月时间,根本没有空闲玩了。”季初皱起眉头,如临大敌。

  校花笑着大声跟我说:“阿定,要听季初老师的话呀!”然后跳蹦蹦地迎上在门外等她的张学友。

  我想缩进座位,所有人在玩什么把戏?

  “你们放心,我会用心温习了,不用禁止我所有正常社交活动,我也会修心养性。”

  季初似乎听不到我说的话。“现在我们温习英文preposition的用法。第一题,We sat——the table and eat our breakfast。’她拿出一张题目纸。

  我疑惑地看她一眼,沉下气想了一会。“in?”

  “错。”

  我再看题目一次,忽然想起以前奸像是教过的,迟疑地说:“at?”

  “对了。”

  她给我一份题目:“我们一起做了这些题目吧!足忠平帮我从英文文法书影印出来的。”她拿起笔开始做自己那份题目副本。

  原来她要当我的补习老师。

  我唯有努力地作答所有题目,但大部分都是瞎猜而已。

  刚刚完成二十条问题,忠平拿着满手的汽水薯片出现在课室门前。

  我欢呼,我的肚子快饿扁了。

  “休息五分钟。”季初终於露出一些笑容。

  忠平走进来,紧随其后的是植瑶,手中拿着多份三文治。

  “我们在小食部碰上,幸好有植瑶帮我抢来五份三文治,我拿着汽水根本没法挤进抢购的人群!” ·

  “举手之劳罢了。”植瑶向他笑笑,拿起自己的一份三文治和汽水回自己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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