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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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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告诉我你鬼叫什么?”魏泽兰边说,一边为他把脉。脉象正常,但是那颗脑子的问题却不是把把脉就能诊得出来的。 “不叫你怎么会过来?”刘劭镛说得理直气壮。手不住地梳弄头上不规矩的发丝。 “你要我过来做什么?” “过来……我要你过来……”刘劭镛想了半天,咧嘴一笑。“我忘记了……不过你别紧张,我好得很……没生病……我会记得你是我的小娘子。记得你是我的小娘子的我……没病…真的没病……”刘劭镛又胡言乱语起来。一面美人在抱温香暖玉,一面又得装痴装傻,可真是折煞他了。 魏泽兰眉头一皱,不言不语。 “我还知道,我叫……叫……嗳,叫什么不要紧,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小娘子就好。我不要再喝了黑水水了,水臭臭,有一个难闻的怪味。小娘子能不能让你的小儿子不要喝黑水水?”刘劭镛疯是假的,不想喝“苦口”的“良药”倒是真的。 刘劭镛说的黑水水就是魏泽兰调制的药汁。虽然,魏泽兰努力诊治,但是他的病不是有形的,再多的药石也是无用。明知无用,但她却又不想放弃,只盼能有奇迹。 “你不是我的小儿子。”魏泽兰苦笑,素手一伸替他整好顶上散乱的发丝。 “对,我不是你的小儿子,我是你的小娘子嘛,就像你是我的小娘子一样。”刘劭镛骄傲地扬起头,仿佛全天下只有他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其实,只要装装傻,他可以轻易地诱拐她的同情,让她安安稳稳地靠在自己身侧。这就是刘劭镛“病情”变本加厉的原因。 “胡……”魏泽兰止住话。这种情况下,她怎忍再让他沮丧? “对不对?对不对?我说的对吗?”刘劭镛将头靠在她的颈窝,并一股劲地往她身上钻。嗯,草药的香气比那些莺莺燕燕腻死人不偿命的胭脂味要好闻得多。 “对。” “嗯。”刘劭镛放松肌肉,整个人虚软地靠在她身上。 “你太重了,起来好不好?我撑不住。”刘助炉的信任让她无法招架,让芳心一寸寸失守。她可曾被人如此信任过?没有。从来没有。 未成为“鬼医”之前,师兄师姐的猜忌,让她无法交心。成为“鬼医”之后,为了“鬼医”那早该废的规定和臭名,她必须背弃良心。她不能先说她究竟要什么。哪怕她要的不过是一粒沙、一滴水,在病人被医好之前,家属所想的全是如何在事后除掉她。她不过想救人,却一步一步走入害人害己的死胡同—挣脱不出。他给的不过是一个胸无城府的傻笑,和全然的放心交付。但这些却是她梦寐以求的。 “小姐,用膳了。小……”门没关,华宁在屋外看见这一切,轻轻合上门。 隔着白纱魏泽兰贞静的丽容被遮去,但那样相拥的姿势,有让人无法错看的温柔。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她应该为她高兴!因为长久无人触碰的心终于绽开,像梅花展颜。还是为她难过?毕竟这场交心,终将会走到尽头…… “华宁?”门先一步被推开。 “小姐用膳了。不知小姐想在哪里用膳?” “吃吃,我也要一起吃。有我的吗?”刘劭镛从后面冲出,撞了魏泽兰。 “啧,没规没矩的。这样的人哪里像风流倜傥、游戏花间的刘少爷。”华宁尖酸地说。只要还有防免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 其实,她也不想落井下石,说风凉话。不过,眼见小姐越陷越深,她不能不阻止。她们都知道,这场付出只会得到伤心的结果。魏泽兰虽不至于长得羞于见人,但却也不是刘劭镛喜欢的那一型。她是耐看,越看越有韵味。不过如果没有投下心思,她的美无人能领会。 “我也要。”刘劭镛摆明了没把华宁放在眼里,黑白分明而显得天真的眼眸从未在她身上停留。 魏泽兰看了一下膳食的成分。 “你想吃这?” “想,我想。”一边说,刘劭镛还一边擦着口水。 “会规规矩矩的吃?”魏泽兰对他伸手抓饭乱掷的功力简直不敢领教。一间间好好的厢房,就在他的摧残下寿终正寝。 “会。”当然会,因为他没打算要吃,所以当然无法“没规没矩的吃”。 “好,你等着。我为你下碗面。”魏泽兰没忘记自己曾说过什么。华宁只需伺候她一个人就行,他的事,由她处理。“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刘助炉扯着魏泽兰的衣袖左摇右摆。 “刘劭镛。”魏泽兰叫他的名字。 她不想让华宁看见他对她的依赖,和她的偏私。她让他入园不是为了伺候他,而是为了教训他的轻视和利如刀剑的嘴。 “我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小姐,我来吧。”华宁虽然打定主意破坏他们的关系。但如果做的太过分等于是让魏泽兰难过,替自己找麻烦。“下碗面不碍事。”她得趁刘劭镛发起狂来前,将这件事搞定。 “放手。”她将自己的衣袖拉回。 “不放,我不放我的小娘子。你得跟我在一起。”这一次,刘劭镛将她拥紧。他自恃蛮力,让她动弹不得。 魏泽兰脸上一热,所幸隔着面纱,否则她的窘境将一露无遗。“华宁,去吧。”既然如此,她犯不着让华宁在这里看笑话。 “嗯。”华宁瞥了刘劭镛一眼。 华宁的脚步声传来到屋内,魏泽兰替她开门。 “小姐要在这里用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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