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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她是爱他的。他的羽儿一直是爱他的。

  “羽儿,我爱你。我一直没告诉你,一直忽略我渴望你的爱。”

  “够了。这算什么?千里迢迢找到江南就是为了我的心。五年前你是怎么对我的?现在你已经得到你要的东西,你可以回去了。这里不适合你离大老板。”

  五年来的磨练让慕容羽认清了许多事,她怕呀!怕他会对怀宇不利。五年前他执意这样做了,五年后的今日他依然可以。离家家大业大,要对一个五岁小儿不利,轻而易举。

  “我找了你五年。你知道当年你一声不响就走,我有多难过?那种感觉像是……”

  “心被撕裂般痛苦。”经过五年,她以为环境已经将自己训练得够坚强了。没想到还是热泪盈眶。

  “你的心还为我跳动吗?”

  “是的。但是我不可能和你走。你请回吧。”

  中午,“春日食铺”照常忙碌。

  “老板娘,客倌要五碗素粥。”小二对厨房喊了一声。

  “老板娘?”怎么没反应?

  慕容羽立在炉边,身手不像以前利索。

  “他还是走了。”明明顺了她的心,她为什么还觉得怅然若失?

  “谁?谁走了?”小二看不过去,推了她一把。

  “什么?”

  “客倌要五碗素粥。”最近老板娘怪怪的。常常看了看店里的客人后兀自失神。现在,竟连喃喃自语的老毛病也犯了。

  正对着“春日食铺”的高楼上依旧站了三个人影。

  “喂,在这里站了十多天了。你不烦啊?”刘劭镛推了推离绪飞。他以为他会采取些激烈的手段,譬如强抢民女之类的,没想到他就只会闷在楼上。这酒楼里的东西他全吃腻了,没想到离大老板还不想走。

  “您少说两句。”

  “我又没说错。光是闷在这会有什么用?倒不如出去玩玩、乐乐,说不定看上哪家娇俏的姑娘,你家主人也不用在这里痴痴的看。”刘劭镛跟天福的交情不知为什么突然好了起来。天福是离家的下人没错,但偏偏自己就是把他当朋友看待。

  “爷在看夫人呢。别吵。”天福瞪了刘劭镛一眼。都什么时候了,就知道玩乐。

  “对呀。楼上的在发呆,楼下的也在发呆。真不知这两人要痴呆到几时?算了。我下楼去换换口味。”

  “刘老板。”天福要跟上,免得他又想搞破坏。但自己的主子仍在楼上,做下人的怎可以不在身边。

  “爷?”天福想向离绪飞请命,但已陷入恍惚的人哪会应他。

  “来碗好吃的。”刘劭镛一走进“春日食铺”不待小二招呼,径自大声嚷嚷。

  “客倌,您要什么?”奇怪,最近老是有衣着光鲜的大人物光临。

  “有什么好吃的?”刘劭镛挑了双筷子,敲打桌缘。无聊的他才不在乎动作是否像极了敲着破碗沿街乞讨的叫化子。

  “小店里什么都好吃。不知客倌您要什么?”

  “不知道。”

  “初次来到小店?没关系,我向您推荐。先来点鸡鸭鱼肉,再来几杯香醇的美酒,要不……”

  “停。那女人煮什么东西?”刘劭镛手指慕容羽。离家夫人向来娇生惯养,她做的东西可堪入口?“素菜。”又一个对老板娘有兴趣的人。

  “素菜?”素的。也好,整天吃些大鱼大肉,是该换换口味。

  “来碗素粥?这是店里卖得最好的。”

  “好,就来碗素粥。”

  “天福。”离绪飞看刘劭镛进了“春日食铺”,确定慕容羽没有危险后,唤了天福。

  “爷。”离绪飞这一唤倒把他给唤醒了。太沉闷了,他差点就在桌上打起盹来。

  “我要你调查的事,你查得怎样?”

  “少爷吗?”

  离绪飞皱眉。怀宇这孩子虽然长得挺像他,但却不一定真是他的孩子。天福这么称呼,是要提醒他错手杀了自己的孩儿?

  “是怀宇。”离绪飞指正。

  “爷要带夫人回离家?”

  “她本该属于离家。”

  “如果夫人坚持带着怀宇少爷?”

  “怀宇可以跟着,但那野男人不行。”如果怀宇真是她和别人生的儿子,他可以容忍。但他绝不能允许他的羽儿再投入别人怀里。

  “怀宇少爷是爷的孩子呢。”爷的眼是瞎了吗?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

  “我要你查的事你查了没?”这天福真是越来越多话。

  “查了。怀宇少爷和同伴在庙口玩呢。”

  “和我去看看。”离绪飞瞥了慕容羽一眼,步下酒楼。

  “春日食铺”转角的不远处聚集了不少游人。有的陪家人还愿,要不就是妇女前来礼佛,祈求好姻缘和下半年的风调雨顺。

  “爷,这庙小虽小,人倒挺多。”

  人烟聚集的地方就有生意,卖干果、卖零嘴的将小庙围在中心,热闹非凡。

  “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太太、老爷们快带少爷、小姐来买喔。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小贩有力的吆喝吸引天福的注意。

  “爷,您等会儿。”

  “嗯。”

  天福跑到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跟前。

  “好心的老爷,您要几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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