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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给越婉儿好日子过,但是我有条件……你要待在离府,一辈子不准离开。”离绪飞不含温度的眼眸射出寒冰。

  “不准出门吗?”被慕容桦关久了,她不愿一个人被锁在园里。

  “放心,我不会关着你。要出门可以,但得先告诉我一声。我怕人生地不熟的你会发生危险。基于两家的交情,我必须无时无刻地盯着你。这点你明白吗?”离绪飞将语气放柔,但温度并没传到眼眸。

  “嗯。我答应。”单纯的慕容羽哪里想得到离绪飞对她心怀不轨。柔柔地低笑着,事情终于有了着落。

  “我会派人下江南‘接回’越婉儿。”越婉儿本该属离家——如果当初她没有背叛离凯飞、背叛离家,随慕容桦双宿双飞的话。

  高大的离绪飞离开座椅,将慕容羽圈在椅子和自己伟岸的身体间,带茧的指腹轻刷过两片艳如红花的唇瓣。

  “羽儿,这辈子你离不开我了。”它唤她的名字,像是在饮醉人的醇酒。

  “离伯伯?”几乎被慕容桦隔离的慕容羽,不解于离绪飞的举动。但她不习惯和人过分靠近,一如现在。

  离绪飞退了一步。

  “你离伯伯死了。我是他儿子,”离绪飞迈出厅门。“离绪飞。记好。不准忘了。”

  悠悠的声音传来,“离绪飞”三字在慕容羽耳里化开,像是被投入湖底的石子,千转百转,漾出漂亮的涟漪。

  从此,“离绪飞”这三字注定跟着她一辈子,再也分不开。

  第二章

  离绪飞和天福主仆二人走在离府的长廊上。和以往一样,离绪飞长腿一伸,摆动个几步,天福就得在后拼命地追赶。离绪飞的脚步大,迈步也是又快又急。尽管天福追得辛苦,离绪飞还是像往常一样,不愿为谁放慢速度。

  “天福。”离绪飞想到什么似的喊了天福一声。

  离绪飞的话不多,也不愿和闲杂人等分享心中的秘密。他常常看着离绪飞一言不发的忙里忙外,一下是在乡下打理佃租、看顾由各地运来华北的木材,一下又往来离家的当铺、商行间。离绪飞不会和下人多说闲话,即使这下人陪在他身边己好些时日、对他忠心耿耿。

  “将住在‘来鹤楼’的慕容‘小姐’接到‘衍春楼’。”离绪飞打定主意先去会会越婉儿。他等不及看她吃惊的表情。他得好好地羞辱她,以回报她对自己的“照顾”。他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当然,有仇也绝对要讨回公道。

  “小姐?”看着主子冷酷的嘴角噙着一抹阴邪的笑意,天福身子不由得发寒。即使年前吃下许家商行,他也未露出这种表情。怎么。

  “慕容羽是女的?爷,您确定没弄错?”

  “以一个下人而言,你的问题太多了。”离绪飞的邪笑在嘴角扩大。

  “奴才该死。”

  “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女人。妓院里的女人也常搞女扮男装这一套,但她甜憨憨的傻气,小倌装不出来。”当他见到那抹身影,便直觉确认了慕容羽的性别。

  “接她到‘衍春楼’,我先去会个人。”尽管斥责了天福,但却也破天荒地回答下人的问题,告知自己的行踪。

  “是。”心里有些感动,因为主子的信任。

  是谁让主子改变的?慕容羽?不,不会是她。慕容羽住入“来鹤楼”已个把月,主子未曾提到她。况且又让她住人离府内最偏远的“来鹤楼”,这说明了他的不重视。

  离府内的亭、台、楼、阁、回廊、水榭多不胜数,有的沿用离家在江南的旧名,但大多由离绪飞重新命名。

  凭着他的本事和几年来的努力,离家的家业不可同日而语。旧日的厅名早已不敷使用。甚至还挪用江南慕容府的名字,为的是鞭策自己,莫忘慕容家的背叛。

  离绪飞迈入“衍春楼”,梳着高髻的越婉儿迎了出来。

  越婉儿看到来人,身子僵了一下,裹足不前。

  “越婉儿,你记得我吧?还是我应该随羽儿叫你声婉姨?”离绪飞瞥了越婉儿一眼,独自迈步进屋。

  越婉儿脸色一沉,记忆中离绪飞不是这么尖酸刻薄的。起码,和他们父子同住的日子里,离绪飞不是这样的孩子。

  “怎么?还不进来?还要我亲自去请?”离绪飞讥道。

  原来他是来羞辱自己的。这就是他不求回报接她进离府的目的?

  越婉儿怪自己糊涂,接到慕容羽给她住所有着落的喜讯后,问也不问,兴冲冲的就随人家走。后来才知道进的是离府。

  “绪飞……”越婉儿呐呐地喊了一声。

  “住口,谁准你这样叫我?”

  “我……”越婉儿实在不知道要如何称呼离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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