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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当订婚典礼的男女主角将订婚戒指套入了对方手指中时,现场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祝贺着男俊女俏的新人完成了订婚仪式,艳光四射的女主角微红的双颊挂着甜蜜的笑容,好不容易摆脱了众人的寒暄与祝贺,她款步走向了端着鸡尾酒饮啜的三个女子。

  “好累哟。”订婚宴的女主角商恩妲娇声抱怨道,脸上的笑容却是一丝未减。虽然她的三个好同学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但她可不想收敛她的幸福;从另一个角度想,这样也可以刺激她们赶快找个好对象谈谈恋爱嘛,是不?

  她们四人在学校可是大大有名的企三甲“四大恶女”,照三餐甩掉男朋友的商恩妲在今晚正式宣告名花有主,不过知道这消息的男士们可没人庆幸她的“改邪归正”,反而个个捶胸顿足,感叹自己不是那个获得美女青睐的幸运男人。

  “一个订婚宴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四恶女之一,清雅高贵如公主的君婳月微笑道。这年头大三就订婚的女子可不多见了,尤其像商恩妲这种漂亮又受欢迎的女子,美好的单身生活就这样划下句点,徒留许多感叹。

  像君婳月这样的女孩子本该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温室花朵,丝毫不知人间险恶才符合她白雪公主般的外貌才对,可惜偏偏她天生生就了一颗天才头脑,小小年纪便已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身经百战,只要是她想对付的人,总得落个凄惨的下场才知道自己是中了谁的诡计。败在这样的小女孩手中,能心服口服的总是少之又少,也因此她的恶名才下胫而走。

  “男方人多嘛。”商恩妲依旧笑嘻嘻的,瞧了一眼在一旁下意识便看看表的易沅棠,撇了撇唇,娇嗔道:“干嘛一直看表啊?”

  “没事。”易沅棠冷冷道。她是出了名的酷妹,一身的帅气,虽然她总是冷冷地话不多,从小到大学校里却总不乏仰慕她的女孩子,崇拜她的学妹连数都数不清了。她会招致“恶女”之名,便是由于遇到看不顺眼的事就扬起拳头将人教训一番的性格;商恩妲以前就经常赖着她,要她充当护花使者,也因此两人感情最佳。

  “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淡淡站在一旁很少发言的姬洛璇道。她与书本为伍的时间远多过与人交流,经过几次她一开口就有惨案发生的经验之后,她的沉默无疑是众人最值得庆幸的事,尤其是教授在课堂上被她三言两语气死的“事迹”,更令所有上她课的老师胆战心惊。

  只要姬洛璇愿意,古时诸葛孔明在战场上将敌人骂死的威力,她必然能够发扬光大。

  “什么事啊?该不会是在想你那个昀哥吧?”商恩妲眨眨大而明亮的美眸。至于她的“恶”,只能说美丽也是一种罪过,有那么多男人前仆后继地来让她甩掉,她也没有办法呀!

  易沅棠冷瞪了她一眼,没说话,倒是默认了,只因为她这个人从来就不会说谎。

  “他回来了吗?”君婳月微笑问道。戚昀这号人物对她们来说并不陌生,尤其他的个性活泼开朗,一分钟之内就可以跟陌生人变成像是认识了一辈子的朋友一般熟络。

  “嗯。”易沅棠应道。今天的班机回国的,在大陆工作了近半年,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

  商恩妲瞪着易沅棠略显失神的俏脸,道:“今天我订婚耶!你要是现在就落跑就太没义气了啦!”

  她嘟起了美艳红唇。平常她们各忙各的,只有一起修的课才比较有机会四个都到,这还是以没人跷课的状况而言。今天好不容易四个人有机会凑在一起,她还计画散会之后跟她们好好聚聚呢;她们虽然是同班同学,但聚在一起的时问却愈来愈少了。

  “没要跑啦。”易沅棠撇撇唇道。“现在去接机也来不及了。”

  “这还差不多。”商恩妲笑了。挽着易沅棠的手臂,热络地招呼好友吃点心。这是她的大日子,虽然感情有了归宿,但朋友还是一样地重要。

  易沅棠不再去看手表,手机也早已关了机,在这种场合谁都应该关机的,虽然……或许就算她没去接机,戚昀也压根不会打电话给她,但这一切的猜测,都让关机去解决期待与为难的内心冲突吧。没开机就不会等他的电话,不会怕他不打,也不用为难他万一打了她该怎么办。

  日渐西沉,好友的笑语在耳边环绕,这一刻也是人生值得记录的一页。

  “哈——”

  “喝!”

  隔着门,人与人、人与地相撞击的声音透进了几个打牌闲聊的大男生耳中,喘息与汗水是“蹈魂武术社”里最常见的东西,不过这些东西都暂时被围桌打牌的四人抛却在紧闭的铝门外。

  “厚,昀哥,又是你赢,我这个月零用钱都快输光了啦!”外号“小陈”的陈勇博哀号道。台湾姓陈的男人何其多,能叫小陈的随便抓都几万个,但跟“勇伯”、“阿伯”这种老里老气的绰号比起来,小陈坚持大家称呼他小陈。

  戚昀略显顽皮的阳光俊脸上层露了“谁教我牌技好”的跩腔笑容,毫不谦逊地将三个手下败将的钱给收刮过来,笑道:“来来来,一张二十五块,小陈一百,阿军一百五,阿贝两百,哈哈哈。”

  四人玩着“大老二”;戚昀第一个脱手,其它的三个人则看手中还剩下几张牌,来计算赌金,几场下来戚昀的战利金已是不少。没办法,在大陆工作之余闲着没事就是打牌,难有其它娱乐,不想锻炼牌技都不行。

  “阿军”周军垮着脸,认命地掏钱,口中喃喃念着没人听得到的嘟哝;而最输的“阿贝”尹贝林则一贯的不动声色,他不管输或赢都没有什么反应,而或许是他叫阿贝的关系使然,他的运气一向最“背”,这些小赌他总是输多于赢。

  “昀哥难得回台湾,一回来就等不及痛宰我们这些小绵丰。”阿军哭丧着脸。这个月恐怕要吃泡面过活了,对他们这种穷学生来说,几百几千可不是小数目。

  “就是说,昀哥是堂堂的武术指导,台湾影视圈的新希望,扒我们穷学生的皮这么毫不留情。”小陈跟着哇哇叫。

  他们是认识快十年的同门师兄弟,戚昀是师父的独生子,也是众人的大师兄。小陈和阿军两人是从小打架玩到大的小学同学,年纪小小就被送进蹈魂武术社学拳脚功夫;而阿贝则是大学时被阿军拖进蹈魂武术社“练功”的。多年的一起练功被戚昀电得惨兮兮,再加上他们能考上研究所,还是戚昀敲着他们的头逼着念书训练出来的,所以戚昀早对他们的哀号免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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