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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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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面如冠玉,年轻俊雅;另一位清俊出尘,看似玩世不恭。 畅雪心灰意冷之时,瞅见了角落里的两人,心里再度升起希望,看他们的打扮与神色定然有仁慈之心,她猛一用力,挣开了大胡子的狼爪。 眼看就要跑到他们眼前,大胡子已一把抓住她的长发。“臭娘们,给脸不要脸!”左手高高的扬起,彷佛要打死她。 畅雪紧紧的闭上眼睛,只能逆来顺受的挨了这一巴掌。 “啊--啊,放手,痛死我啦!”一只修长的手扣住了大胡子的手臂,大胡子痛叫。 “滚。”冷淡的唇轻掀吐出这个字,手一反转,喀喳一声,大胡子的左手已软软的瘫下。 畅雪张开美目,看见俊秀佳公子,“多谢公子搭救。”她起身行礼。 “徒儿啊,你既然救她何不救到底呢?”清俊男子头戴书生帽,一脸粲笑显得格外亲切。 畅雪看向方才救她的男子,不禁看红了俏脸,那冷然的黑眸对上自己的眼时,心儿怦怦的跳个不停。 男子用眉眼扫了扫畅雪,从怀中掏出一迭银票。“够不够?”微蹙的眉峰仍是那么涣然,没有任何的表情。 畅雪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终于不用再待在这里了,虽然可能会为奴为妾,但……她又偷偷的望了俊秀男子一眼,眼里的愁云已被喜悦取代。 “以后,不要再穿这种衣服了。”他脱下身上的青色披风将畅雪包得严实,叫了小船转身要离开画舫。 “公子。”畅雪羞红的脸蛋煞是动人。“公子去哪里,畅雪便去哪里。” 俊秀男子微微一愣,轻道:“既为你赎了身子,就要好自为之才是。”声调淡淡的,说不出的好听,随后径自顺着踏板走进小船,淡青的背影瘦削而修长。 “姑娘不必在意,我这徒儿天生怕羞,遇见漂亮姑娘是说不出体己话的。”白衣男人轻柔的安慰她,并小心的将她迎进小船。 青衫男子明显的不悦,但又无从发作。 小船不算小,但白衣男子仍把畅雪推到青衫男子的身边。 “徒儿啊,不带她去,等着老鸨反悔又会羊入虎口的。”又生气了,不过是去画舫听曲嘛,脸一直臭到现在。 青衫男子轻哼一声。 白衣男人看徒弟不理他,慢慢的把视线移向畅雪。“畅雪姑娘,不用害怕,我们都是好人。” 好人?你要算是好人,那登徒子都可以说是善良百姓了。青衫男子冷笑,清艳俊雅的脸孔上写着“鬼才信”。 “徒儿哦,不是我说你,人家姑娘上船那么久了,你一句话也不说,为师白教你君子之礼了。”其实他也没学过什么君子之礼啦。但人家那么可怜,总得说句话吧。“畅雪姑娘,不要见外,我是杜贤云,她是我徒弟司徒辰轩;星辰的辰,轩昂的轩。爱徒,怎么也不说句话?” 杜贤云前几日中了司徒辰萱独门所制的软风散,浑身内力全被药力压住。但他仍是死性不改,一路上东扯西扯的,丝毫不说出武器的下落。 年轻男女容易引起不便,所以司徒辰萱改了男装打扮,今日却被师父捉弄,去声色画舫不说,还表演了一番“英雄”救美人。本想道明身分的她却不知如何开口,心想人家为报恩情,若说自己是女子,人家定会认为她有心嫌弃。 反正一路上师父喜欢乱点鸳鸯谱又无聊得紧,把畅雪丢给他,多少会把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的。 畅雪看出司徒辰轩的不情愿,心中酸苦,想他连说句话都不愿意,定是讨厌自己的出身。“不敢让公子费心,待畅雪上岸之后,定不会再纠缠的。日后揽够了镘,会如数还给公子。” 畅雪脸上沾满了泪水,单薄肩膀耸动。她自小父母双亡,又与哥哥走散,后来被人贩子拐去异地,卖入勾栏院;几年来,虽然仍能保住清白之身,但早已成为人人唾弃的女人了。她越想越是伤心,活了十八年,早已厌了倦了。 脱下身下的披风还与司徒辰轩,再不想欠下一丝一毫。“送我回画舫吧,我会让嬷嬷将钱退给你的。离开画舫,我还能做什么,女子无依无靠的活在异地,早晚也是会如此。”大不了,待他取回赎金走后,她再投湖自尽。 司徒辰萱微愣,轻斥道:“那地方你还回去干嘛?我偏不信你找正当职业做会饿死,披风穿回去,被人瞧见你该怎么办?”她虽是男子装扮,但还是女儿心态。用眼睛死瞪着杜贤云让他转过去,抓紧披风再次为她披上,手指画过畅雪的细滑雪肤,身体也毫无所觉的贴近了畅雪。这动作再正常不过,可就因为她现在身着男装,就变得莫名的暧昧。 北方女子乡长得修长健美,又较南方女子多了几分英气。与南方男子一比,倒也分不出雌雄,加上司徒辰萱本就长得出众,被女子看中也是正常。 畅雪脸微微的发热,顺势依在司徒辰轩的肩膀上。 看她受了惊吓又哭了半天,司徒辰萱安慰的用手抚着畅雪的长发,一向冷漠的她也浮现温柔的一面。 畅雪可能是真的累了,慢慢的低下羽睫,不多时,呼吸声淡淡的扬起。 “师父,她该怎么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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