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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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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两。”呵,她问他的身价干嘛?连与他亲近的事都害怕外人知道,一定是认为他很脏、很丢人。 一万两,她可以负担。如果她可以逃出去,便可以将他赎出来。 “我……” 刚想开口,话便硬生生的吞回肚中。 赎他回去干嘛?她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他又对她那么凶,不把她当公主看。甚至在他眼中,她只是个端茶送水,顺便让他欺负一下的出气筒而已。 怨歌自嘲的笑了笑。“我说的是一万两黄金,不是白银。呵呵,我很值钱吧!就因为太值钱了,所以没人敢为我赎身。这么贵的一个人,脾气不好,喜怒无常,还很愤世嫉俗,温柔的时候很少,大部分的时候都一副该死的诅咒娃娃表情。一万两黄金,这个价码虽然吓走了那些觊觎我长相的客人,也一并吓走了我该拥有的幸福。” 他在哭吗?为什么还有温热的水滴在她脸上。她吐出小舌去舔,尝到了苦涩的咸味。 怨歌开口:“你跟我不同,你遇上喜欢的人,便可以让对方赎你出去。可没有人会真心爱一个艺伎……啧,我乱说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竟隐在喉里。 她的床杨硬而窄小,他索性把她抱同自己的房里。 “你把衣服脱了。” 赵乐燃愣住,不由自主的把双臂护在胸口。 怨歌见到她的反应,出乎意料的竟没有生气。“身上湿答答的,很容易得风寒。我不会碰你的,你用被子把自己包好,我帮你取衣裳来。”他离开房间,去她的小屋里取衣物。 赵乐燃身上很冷,而衣服上的湿气弄得她很不舒服。“啧,他那般自恋,想必也懒得动我。”将身上的衣物褪了下去,只留下亵裤与绣著莲花的粉色抹胸。 “好冷。”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床榻,想包著暖暖的被子睡一觉。 咿呀一声,门在此时被推开,怨歌张口问道:“赵乐燃,你的衣物都放在哪里?我……” 赵乐燃见他进来,低叫一声,忙躲进被子里。“你……不管你看到什么,就装作没看见好了。”她把头埋进被里,喃喃的说著什么。 他的脸苍白灰暗,望著她窝在被中的身子,心中的怒意越烧越热。谁那么狠心这样欺负她?玉背上那粉色的旧疤,像是毒蛇般钻进他的眼里。 “你在我房里睡吧。”他翻出白绸的单衣与衫子。“我翻了半天都找不到。你干脆穿我的吧,虽然不合身,但总比……”脸色一红,他吐了门气。“著凉要好。” 她背对著他说话。“你不睡吗?” 怨歌一叹。“对了,我有事告诉你。” “什么事?” 他一字一句的讲,像是怕她听错一般。“我已经搞清楚了。那天,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还是清白的女子。”就算真发生什么,他也会懦弱的逃开。因为他不是自由身,给不了她名分,就算给了,她也不会过得幸福。一个艺伎的妻子,说出去她的名声不会太好的。 她早就知道,只有他傻呼呼的被她骗了。 “你不问我为何知道的吗?”他将头倚在柜子上。“刚才,我不小心看到了你臂上的守宫砂。”其实就算是喝醉,也不可能对事情完全无知,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们之间清清白白。 “哦。”她轻轻的打了个呵欠,像是困倦了。 过长的指甲掐进掌中,他想开口问她身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却又觉得不妥,毕竟人家是个姑娘家,他与她非亲非故,不该问这么隐私的事情。 她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宝娘比其他老鸨有些良心,但也是要求相对的回报的。赵乐燃待在挽月轩中,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怨歌见她已经睡下,便打开装满衣物的木柜,将置于暗格里的箱子拿出来。里面有客人赠他的金银珠宝,还有一些玉饰。 他想,赎她应该很容易才是。 毕竟宝娘将赵乐燃买进来时,只花了几十两而已。具体情况他也不知,说不准宝娘把银子压到更低呢! 宝娘往往会把买进来的姑娘卖得很贵,像是去年买来的春娇,今年年初便卖了原价的十倍。 他想了一想,抽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又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却又呆了。 “我也真是笨……我若跟宝娘死缠起来,她一分银子都不会要的。”笑了笑,他将银票塞进她随身带著的小荷包里。 小荷包很秀气,葱绿色底面,绣著“桃木”两个字,字的周围还绣了漂亮的花纹;看得出来,绣这只荷包的人费了很大的工夫。“可能是她自己绣的,啧,手工真不算好。”他看了看,又把银票从荷包里掏出来,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一只比它要精巧数倍的金鱼荷包来。 “我为你赎身,拿你个荷包也不算占便宜。”他把荷包重新放回她身上,脸有些微红。“她身材太烂,我脸红是为她将来的相公感觉难过而已。” 怨歌看了看赵乐燃,帮她拉好被角。 “唔……”她把被子踢开,露出白玉般的小腿肚,脸漾著红晕,像颗诱人的苹果。 怨歌试著把眼栘开,到最后目光还是往她身上溜。“霸了我的床睡,还这般虐待我。”他嘀咕著,把锦被再度盖回到她的身上。 “别走,不要把我丢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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