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自己就是‘千秋’的主使人。害我平白为你担心了老半天,一直想着如何帮你介绍一份称手的工作,还在盘算或许该把我的小公寓卖掉,拨给你当创业基金。”她越想越生气。“我白白为你担忧大半天,结果呢?全是白搭,你根本不需要我帮忙!”
“不,玮玮,我——”
“不用狡辩,你每次都留着一手暗招瞒着我,还说对我多老实、多真心,”她气冲冲奔回房里,砰地甩上房门。“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玮玮!”他二话不说地追上去。
砚琳观察先后离去的两道人影,以及随之而来的致歉声,渐渐觉得自己受到不平等待遇。
每回姊姊闹脾气,欧阳大哥都会在旁边细声细气地赔小心!轮到她闹小性子时,瘟生却反而欺负她。世界上还有天理吗?
“琳琳?”温道安发现她的神色不太对劲,刹那间提高警觉。
“你看!”她决定伸张女权。“姊姊生气的时候欧阳大哥对她多体贴,你呢?你几时对我这么低声下气过?”
“我——”别人吵架,干他和她什么事?她也未免太莫名其妙了!
“欧阳大哥也不过瞒着姊姊这件事而已,她就全面发威,而你呢?你瞒骗我的前科可多着呢!我没一次和你计较过。”真是可恶,她的女性权益根本严重受到损害!“你多学学人家好不好?”
“我……”
“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也不要理你了!”她效法姊姊,气呼呼冲回从前的房间。
“琳琳!”他连忙追上去。
云开先给砚琳的甩门声吓了一跳,接着看见道安急追上来的步伐,两人在走廊上相逢。
“她们俩怎么回事?”他们同时问出来。
所有问题都解决啦!该得到惩罚的对象也得到惩罚啦!一切皆大欢喜,为什么她们反而生气了?
“我不知道呀!”再度一起回答出来。
结论是——
“女人真麻烦!”兄弟俩同时叹了声长气。
温道安其实不太紧张。他以前就料到砚琳总会有令他摆不平的时候,所以事先保留一手暗招。记得他借钱给她买音响的那一次,她曾承诺过答应他一个要求,大不了他“要求”她不准生气就是了。倒是云开那边比较难摆平。
“等我搞定她再回来帮你。”他很讲义气地拍拍兄弟肩膀。
于是,两人各自回头对付自己的“麻烦”去了。
然而几分钟后,温道安终于发现问题并没有他想像中的容易解决。
“琳琳,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怎么可以不讲信用?”他气急败坏地敲门。
“我就是不讲信用,我就是要生气,你想怎样?”砚琳隔着房门吼回去。
他叫她不生气,她就不生气?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不管!这一回绝不轻易与他干休!
全书完
跋
要命要命,真是要命!
这个故事从起笔到完成为止,历经了七个月的时间,由于故事架构太庞大,难以一气呵成,写至第九章时,更停摆了三个多月,原稿流传于好多双手中,以期看过的亲朋好友能给与一些意见。
其实,原本我已经打算放弃这个故事,然而最后原稿再度轮回我手中,我重新看过一遍,痛定思痛,决定删掉许多细微枝节,把仅余的三章写完。终于,它完成了。
当初起意动笔写一个较为繁复的故事,缘于某一日我把自己写过的小说拿出来翻看,发现本本皆倾向于小品清新式的风格,于是性格中的自虐潜能发作了,打算拿个较难的题材折磨一下自己。结果还真是给吓到了,当下决定下回绝不再如此苛刻自己。
这本小说可以分成两段:八年前和八年后。前半段比较倾向于学生式的纯纯爱恋,恰好和后半段尔虞我诈之下的怨情做一个对比明显的比较。
写到这里,就忍不住有些担心。亲爱的读友,你喜不喜欢凌淑芬写出这种“尔虞我诈”的故事呢?我非常想知道读友们如何看待这本令我呕心沥血七个多月的作品。无论意见是褒是贬,对我而言皆很重要,随时候教。
再把话题绕回来吧!我检查了一下手边的“债务”,发现有好几个后续故事迟迟没有动笔写出来。对于我“长期欠债”的信用状况,除了来信的读友们表示强烈不满之外,出版杜的周姊和“小阿姨”(很可爱的绰号吧?)也开始用睥睨的眼神打量我。一时之间觉得自己矮了好几截,每每跨进出版社大门交稿时都得战战兢兢,带着满头冷汗鞠躬哈腰的。
为了夺回自己的平等地位,我慎重决定——开始还债了!
接下来的几本作品会以未完戚的后续故事为主。至于该拿谁的故事来当先锋呢?(又开始冒冷汗了!)目前属意的对象是贺氏系列的第三部曲:贺寰宇,不过仍然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拟一下故事大纲!
有一件事让我满“畏惧”的。话说凌某人在“你是我不变的期待”中不小心提到某位老师的名字,结果居然接到一位学妹的来信,光凭“许宗兴”三字就把我的祖宗八代摸得一清二楚,从我曾经就读过的学校、科系、真实姓名……全猜到了,害我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检讨自己有没有在书中写出“有辱校风”的言论。现在终于知道,原来我的读友之中有不少具备职业级推理能力的高人。
于是,凌淑芬又开始动歪脑筋了。哪天我要是小说写不下去了,或许可以登高一呼,号召有本领的读友们合开一家征信社。您们负责推理案情,我则负责撰写征信社的宣传文案,大家意下如何?
另外一些读友更可爱。我只不过在“追猫”的后记中透露未来有可能写个较为悲情的故事,抗议马上寄过来了。请让我稍稍辩解一下,凌某某绝不会只为了改变而改变,毕竟我有没有能力写出一些不同笔调的故事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倒不会为了证明什么而蓄意改变风格。(发现没?其实我是个一点点我行我素、再加上一点点自傲的人。)不过,有时剧中人的性格自然而然会造成悲情倾向——譬如冷氏兄妹。如果我把酷酷的他们写成超级爆笑大师,难保亲爱的读友们不会随信附上原子弹一颗。(原子弹很贵的,我不好意思收下!)
对了,小女子想向某些比较……比较“热心”的读友求饶。如果你想写信来批评指教,凌淑芬竭诚欢迎,不过对于那些拉保险啦、拉信用卡啦、推销啦的服务,就暂时免了,好不好?居然还有人寄“幸运信”给我!(就是那种“若不影印二十份寄给朋友,将会受神明责罚、大难临头”的信件)
凌淑芬从小到大总共接过四次类似的函件,四次的处理方式都是直接把信丢进最近的垃圾桶里,可从来没发生过临头的大祸!
聪明的读友,下回若有人接到类似的信件时,不妨试试我的做法。
相信我!老天爷绝不会因为你想省下二十块钱的影印费而惩罚你的!
凌淑芬
于九五年四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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