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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啊!”她失声大叫。“姊,快快快,我把包包忘在你的办公桌上了,里面有珍贵物品,我们快点掉头回去拿!”假如弄丢了,瘟生非剥她的皮不可。

  “你真是迷糊虫!”照这种车流速度来看,回到公司肯定超过八点了,哪有人在?

  “快点啦,如果不是临时被你拉出来吃饭,我怎么会把包包忘在你公司里?”砚琳努力挤出满眶泪水感动姊姊。

  说来说去,弄掉包包仿佛是她的不对似的。墨玮叹口气,认命地掉头加入反方向的车阵,循原路回到位于新店的公司。

  晚上八点,新店郊区的气氛明显地冷清许多。

  小型停车场上仅停着两部公司的厢形车,沉寂夜色替安静的空地增添几抹阴森森的气氛。

  “我找找看……”她低头在皮包中摸索,刚拿出一串叮当作响的钥匙圈,立刻被砚琳抢过去。

  “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留在车里等我。”灵活的身影闪出车门,迫不及待地消失在建筑物入口。

  “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对于这个妹妹,她已经无话可说了。那串钥匙圈上起码有十支钥匙,砚琳不知会试到民国几年才进得去。

  管她去的!

  墨玮静静等了五分钟,越等越感到不妥,总觉得心头烦郁发闷,干脆下车走走、透透气。信步逛过车道,踏上前厅的门阶,隔着玻璃大门发现守卫的座位空空如也。

  真是的!偷懒也不该偷得如此明目张胆。她摇摇头,正要进去找出擅自离开工作岗位的警卫——

  “啊!嗯——”樱唇猛然被一只带着异味的肥厚手掌箍住。她吓得花容失色,手肘下意识往身后顶过去,娇躯登时被另一只手臂箍住。

  浓厚的酒味、汗臭味,夹杂浓重的体味包围她的嗅觉。她的背部抵住一个痴肥的男体,马上引发连串凄怖的联想。

  抢劫、强暴、谋杀……

  她极力想挣脱对方的箝制,奈何他的蛮力比她高出数倍,三两下捉得她动弹不得。

  菩萨保佑。千万不要让砚琳这个时候跑出来!

  “喂!你过来看看,我们要抓的是不是这一个?”制住她的男子压低嗓音呼唤另一个同伴。

  “好像是。”第二张猥琐瘦小的脸孔走到她面前打量半晌,迟疑了一会儿,似乎不太能确定。

  “什么叫‘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哪记得清楚她长什么样子?”瘦子向她身后的胖子抱怨。“前天晚上的场面一团混乱,到处都是酒瓶和拳头,现在你的手又蒙住她半边脸,我怎么认得出来?”

  “哇靠!那你今晚找我出来绑个鬼呀!”胖子握拳朝瘦子挥过去。

  她突然感到腰际的压力减轻,趁着此机会一脚踢向瘦子最脆弱的部位,闪过胖子的钳抱直直冲向玻璃门。

  “噫——”瘦子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那个臭婊子踢我的子孙袋!”

  胖子三、两步就揪回拚命挣扎的墨玮。

  “这么泼辣?看来她准是前天晚上那个女的没错!”

  “可恶!”瘦子总算直起身了,狠狠赏她一记锅贴。

  墨玮被他打偏了头,眼前望出去一阵星星在飞舞。她甩了甩头对准焦距,不期然间看见角落里被绑成大肉粽的警卫。他仿佛被敲晕过去了——起码,她希望他只是被敲晕了,而不是……

  “不要乱来,先带她离开这里!”胖子及时阻止瘦子的第二记巴掌甩过来。“你确定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应该是她没错。我查过了,这里是她姊姊上班的地方,刚才进去的女人有大楼钥匙,应该就是她姊姊了。”

  砚琳!她霎时明白,他们要找的人是砚琳!被捂住的唇拚命呜呜叫出声,试图警告楼内的妹妹。

  “臭娘们吵死人了!快带她走。拿她向江峰换回店面之前,咱们先找个地方好好乐一乐。”两人哼哼哈哈邪鄙地笑出来,拖着她走向藏在角落的座车。

  一旦进入车子里,自己的安全就真的失去保障了!她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拚命挣扎,不让他们太轻易把自己捉上车。

  “操!臭娘们咬我!”胖子快失去耐性了。“你抓住她的脚!抓稳一点……那是什么……啊!”他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墨玮只觉得身后传来灼烧的感觉,甚至可以感到发梢微微卷曲起来,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同时,胖子忽然痛叫起来,按住她嘴巴的压力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方面,原本处于昏迷状态的守卫不知何时挣脱了绑缚,几拳就打昏了弱不禁风的瘦子。

  然而,最叫她吃惊的人,其实是她妹妹砚琳!

  “小……小琳?”她瞪大杏眼,呆望着身后的女英雄,胖子躺在两人之间打滚,痛得哇哇惨叫。

  “咳、咳咳——”砚琳咳了好几声,吐出舌头缓和口中的热辣感,眸中盈满淌出来的泪水。“哇!好辣、好辣!”

  “你……你这是干什么?”

  “做实验哪!”砚琳泪眼模糊地举高武器。“瘟生说得没错!如果想学周润发那招,纯伏特加比台湾啤酒管用多了。替我谢谢你老板的私人珍藏,OK?”

  ***

  急诊室里,轰隆撞开来的门板飞向灰白色的墙壁,再弹回气急败坏冲进来的男人身上。众路病患、医师、护士齐齐回头,打量是否有人意图上门踢馆。砚琳隐约觉得这一幕“破门而入”的场景以前似乎上演过。

  “欧阳大哥,谁死了?”她一时忘记在医院里说话的忌讳。

  “死了?”云开的脸色刹那间转为惨白,比病人更像病人。“怎么可能?电话里明明说她只受了轻伤。”

  他仿佛听见自己的心摔落成千万个碎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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