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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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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 “不过就是个吻,你的反应会不会太激烈了?”他竟然还激她。 “人家又没有说要让你吻,真是失礼。”秀容仍然热辣辣的,凌曼宇强迫自己忽略。她是个成熟的三字头都会女性,一个无聊的小吻不会让她失去镇静! “就是偷来的才有成就感。” “哪个正常男人会在一个热死人的下午,跟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大半路,还偷听她说话?没事还在大街上抓住了人家乱亲?”她越想越可疑。“之前我一直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不会就是你吧?” “像你这种瘦巴巴的女人,没腰没屁股,掳回来煮还嫌熬不出油水,我盯着你做什么?”他的口齿突然灵便得不得了。 凌曼宇倒抽一口冷气。 “你竟然敢批评我的身材?我可是最标准的九头身,秾纤合度,比model更model的魔鬼身段,去年还有一家国际化妆品公司——”慢着,她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她才不需要他对她印象深刻,才不需要他对她感兴趣。 她沮丧地把脸埋进手里呻吟。“噢……恶梦!这个星期绝对是我生命中最倒楣的时候。” “可怜的女孩。”佐罗来程的好心情显然在回程时继续延续。“让我想想看我的情况。我的牧场今年盛产,羊儿们都很健康;农场持续丰收,香鼬草的采收量应该可以创新高;我的旅馆营运正常,租出去的店面准时收租,产业里也没有天灾人祸,天下一片太平。” 大胡子底下的白牙亮了一亮—— “我认为这个星期真是我生命中最愉快的一段时间。” 第五章 突然间,多出了一段假期。 昨天她先用手机与公司的另一位负责人联络过。好友调侃完她的处境,答应会帮她询问一下有关单位,在没有驻外办事处的国家遗失了护照该怎么做,然后要她休假。 “再不让你休假,你大概要抓狂了。看你要休多久就休多久吧,回来之后让你报公帐!” 她近日来的烦躁已经如此明显了吗? 无论如何,让自己沉潜一下,总是好事。于是她也不急着四处求问了,等台湾那边有消息之后再说。 倒是一直耗在夏氏大宅里也不是办法,佐罗并没有收容她的义务。一大早起床,她处理完种种杂务,出房门准备告诉查德自己想搬回旅馆。 “哈啰?” 客厅,静—— 餐厅,静—— 厨房,静—— 前廊,静—— 平时不是鬼影幢幢的吗?真要找人时,却一个人影都不见。 “哈啰?” 她一路找着找着,慢慢踩入后院里。 塞里亚那虽然四季如夏,细微的变化仍是有的。春天的塞国早晨柔和许多,啼莺舞燕,晴丝摇漾,后院的庭草多为观叶植物,不若前庭的花海奔放。 在层层青影中,三座突出的石碑依然静立着,任时光流逝,任落叶迤洒—— 克服了东方人对于死亡的忌讳,她不禁慢慢靠进,蹲在“萝莎莉亚·卡隆”的墓碑前。 挚爱的未婚妻。这是佐罗为墓中人所立的吗? 他们两人还未成婚,可是他依然将未婚妻葬在自家的后院,而不是墓园里,想必对她用情至深吧? 二十六岁,多么年轻的生命,竟如此香消玉殒了。佐罗为她的死亡伤心了多久?是否到了如今依然在悼念?这其中有多少故事,又有多少悲伤呢? 凌曼宇跑回房间里,翻出相机,再回到后院,朝着墓碑啪擦按下快门。 榕树的阴影投照在姓名与墓志铭上,唯有中间生年那一段有阳光筛落。淡黄的光彩,仿佛象征着这段曾经明媚的短暂人生。 “凌小姐,您刚才在呼唤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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