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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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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假了,再假就不像了。你回来不到三个礼拜,那个贺鸿宇立刻被你捡去,台北回来的果然不一样哦!” 她呛了一口汽水,猛烈咳嗽雨声。“陈育胜,你闲着没事干是吧?何时当起广播电台来着?” “哎呀!山上的人都知道这件代志,你不承认也没碌用!卡大方一点,学人家葛树仁嘛!多大方啊!别人怎样讲他都不要紧。” 仁哥?她的耳朵立刻竖起来,全身开始紧绷。仁哥可能和谁传出闲话? 她对陈育胜这类的油滑小子了解最深。你愈表示兴趣,他愈喜欢卖你关子!于是脸上极力装出事不关己的表情。 果然,他不见有人搭腔,自顾自得意地说下去。“看看你消息多不灵通,自己好朋友的代志也不给人家多关心一点。你难道真正要等到树仁和李安婷发帖子,才知道他们要结婚的消息?” 她娇喘一声,不敢置信地望向他。“仁哥和安婷?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安婷毕业的时候是树仁去台中载伊的,两人回来以后就在一起啦!我小老板早被伊迷得魂都不见去!” 如此说来,两人早在她回山之前已经开始交往? 不!她不相信!安婷不可能如此对她!她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小安一向明白她有多么渴望成为葛太太,她不会如此对她的。 一定是陈育胜瞎搿!流言耳语向来没有丝毫可信度。他不也说错了她和鸿宇的关系吗?他们只是普通朋友,所以小安和仁哥绝对也仅只于朋友的关系! 她丢给陈育胜一个冰冷之至的眼神。“喂!你比我们女人更喜欢嚼舌根,有没有考虑过存钱动个变性手术?” 她寒着一张脸走出场外。 月圆风微,她独自坐在一处幽暗沁凉的树荫下,打量着宴席间熙来攘往的宾客。 今天晚上着实精彩万分,首先在鸿宇家被一通电话惊吓,其次在晚宴上被陈育胜惊吓!莫非她今晚惊星当道? “为何躲在这里?我到处找不到你。”鸿宇向她走来。 紫萤白了他一眼,换个角度不肯看他。 她瞪向他的眼神鸿宇并未接到,不过她山雨欲来的心情他却可以明确地感受到。 这位小姐还真反覆无常。来时路上她仍然柔情似水,他才离开不到二十分钟,她马上换了另一副脸色。 “怎么了?”他挨着她坐下,右手自然而然揽上她的肩。 她闷闷地挣开他,依然不肯开口。 好吧!说也由得你,不说也由得你! 鸿宇太了解她了!他越是逼问,她越像个闭口蚌壳。最好的因应之策是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态,她自己耐不住性子,自然会说了! 果然,不超过三十秒 “都是你不好!”她忿忿地指控。 “我又哪里不好了?”他叹口气,怀疑他堂堂贺鸿宇为何甘心窝在此处任这小姑娘对他作威作福。 “你其他时候不上山,偏偏选在这个时候上山!结果山上的人都谣传我和你有暧昧关系,这也就算了!他们又把仁哥和小安扯在一起。”她回头恨恨地瞪他。“如果我和仁哥最后吹了,你得负绝大部分责任。” 她知道自己已经几近无理取闹,大家的流言耳语并不是他所能控制,怪在他头上颇有“欲加之罪”的味道。 但,他的出现确实破坏了山上的“生态平衡”,大大干扰她达成目标的决心。自己心意不坚虽然也是祸源之一,他临时跑上山来度假却是引发她心意不坚的罪魁祸首。 “你这个小笨蛋!”又是葛树仁!饶他风度再好终也有个极限。“葛树仁究竟有什么魅力令你非嫁他不可?” 居然敢骂我小笨蛋!“他是我的梦中情人,我从小就梦想着嫁他为妻!” 他强迫自己按捺脾气,脸色十分阴郁难看。“那是你小时候的想法,现在你已经是个二十岁的大人了。” “我的想法依然不变!”她固执地瞪着他。 他握紧双拳想像自己正捏住她的小脖子。“你从没想过你对他的感觉或许不是爱情吗?” “我的确没想过,也不打算去想。” “拜托你!小鬼。”隐忍多时的耐性终于消失殆尽。“你为何不肯擦亮眼睛,仔细地看看四周?你对他的感情只是一种孩子气的迷恋,何苦将那种不成熟的感情带进成人的世界里?” “不成熟又如何?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对仁哥的感情不是真爱?你自己对爱情的了解又有多少?” “我或许不懂爱是什么,起码我懂爱不是什么。每个人幼年时和心爱的东西分开了,对它的回忆和想像往往将现实美化。你以为自己的爱是真诚不变的,其实那充其量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迷恋。你为何不肯正视自己的感情呢?”这个死硬脾气的小姑娘究竟想折磨他多久?十年?二十年? 她气愤地倒抽一口冷气。 他懂些什么?他怎能妄想以一席话推翻她长达二十年的爱恋? 她握紧双手,火花四溅地反击。“不需要你来教训我!你只是嫉妒!你嫉妒葛树仁身旁有个深爱他的女孩,而你却没有;你嫉妒我只肯为他付出真心,却不肯爱上你,你只是嫉妒!” “对!我是嫉妒。”他大吼回去。“我嫉妒你有一颗糊涂脑袋!这是我一辈子也得不到的。” 愤怒的电流在这对急遽喘息的男女间噼啪作响,她的眼神如刀如剑刺入他体内,一颗心隐隐滴血。 他那颗固执媲美驴子的脑袋何时才能看清真相? 她心里爱着树仁,根本不可能接受别人的感情! 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她那颗固执媲美驴子的小脑袋何时才能看清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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