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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陈九湘瞬间脸朝下贴在桌面上,一声哀怨的**飘了出来。

  “哎哟,不行啦!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读书了。”她可怜兮兮地抬起头,下巴还是抵在桌面上。“宋辉煌,你一定有办法让我不用考九十分就可以申请到的,你不是最聪明的吗?快点想办法啦!”宋辉煌啼笑皆非。

  这些是学校的规定,他的成绩再怎么好,学校也不会为了他废除校规。可是她这样软绵绵求人的样子,竟然可爱到不行。

  宋辉煌心软了,方才听她大力赞美黄光磊的不快竟然消失。

  “以你那个破成绩,明年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了,试试看下一年吧。”

  他没有残忍的指出,再下一年就是二年级升三年级,以他们学校求升学率的表现来看,会让一个升高三的人来搞社团才有鬼。

  换言之,剑道社,她这辈子就别想了。

  “噢。”她赖在桌面上咕哝。“如果最后剑道社搞不起来的话,不知道篮球队收不收女生……”

  宋辉煌只觉得一股气从肚子里呛上来,差点又硬生生哽死。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情绪相对稳定的人,没有想到自己也能在三分钟内,被人家从被气死到心软到再被气死!

  “那你就先乖乖念书!”一定要用数学虐待死她!

  “你干嘛一本书弄得乒乓响,吓谁啊?”她坐直身,眼睛猛地瞄见他的领口处有一抹亮亮的闪光。“咦,那是什么?”

  她好奇地伸手去碰。

  宋辉煌顺着她的眼光看过来,一个他一直藏在衣服里的炼坠子掉出来了,他立刻把那个链子再塞回去,但是陈九湘的手脚更快,干脆爬到他旁边凑近了看。

  “等一下嘛,我看看。”

  那是一个大约五十元硬币大小的金属坠子,颜色是铁灰色的,相当古朴,刻成某种动物的图腾。

  陈九湘再凑近一点看,发现那动物很像一只狼或狐狸之类的犬科动物,虽然只有寥寥数笔的雕工,却将那动物的神态都抓出来了。她好奇地拿起在嫩掌中把玩,对这朴拙的雕工极为喜爱。

  一股淡爽的,属于女孩子特有的好闻体香钻入他的鼻尖,他不禁深吸一下,低下头只看到她的发心。

  她的手软软地在他领口附近画着,他心神一荡,呼吸跟着急促了起来。

  “这个坠子是谁给你的?”看起来有点年月了,应该不是新买的。

  “我妈。”闷闷的嗓音从她头顶上传来。“好漂亮哦!你妈妈自己买的吗?”

  “我外公给她的。”

  “这在哪里买的?我也想要一个。”她双眸晶亮亮地抬起来,直直对进他的眼睛里。

  他把坠子收回来,塞进衣服里,神色有些不自然。

  “这个坠子在台湾买不到。”

  “噢!”陈九湘失望地坐在自己的脚跟上。

  那双眼睛还猛盯着他的衣领,一副想看透它似的。

  这只母猴子真的不把他当异性看耶!他心头不爽。

  “好了,快坐回去要算数学。”还没忘了要拿数学虐待死她的想法。

  “你外公在哪里买的?”她锲而不舍地问。

  宋辉煌停了一下。

  “……越南。”他的脸上有一种封闭的神情,似乎不愿意再多谈。

  “越南?”她好奇地抬起头,终于注意到他的脸了。“喂,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有吗?”他不由自主地摸摸脸颊。

  “有啊!你脸好红哦!你不会是中暑了吧?”她指着他的脸大叫。

  宋辉煌哭笑不得。

  “回来算数学了啦!”他没好气地道。

  “噢……”

  这头野猴子又荡了,缩头缩脚地钻回她自己的那一侧。

  这一回,铁面无私的牢头不让她轻易脱身,硬是扎扎实实地把三角函数几个公式全讲解一遍,还逼她算了好几题试题,逼到她哀叫连连,犹如刑具上身一样。

  终于,半个小时候陈妈妈来敲门,说晚餐好了。

  “呜,解脱了……解脱了……”

  陈九湘瘫倒在木头地板上,从来没有这么高兴听到妈咪的大嗓门过。

  “很好,今天教你的一定要记下来,明天小考。”宋辉煌总算出了一口气。

  陈九湘惨号。两个人把讲义收一收,离开她房间。她走在前头,裹着石膏的脚一蹦一跳的,宋辉煌帮她关灯和关门。“那是我妈娘家的图腾。”下楼之前,他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陈九湘愣了一下。

  “……我妈是外籍新娘。”他终于又补上一句。

  心里不由自主地揪起,等着看她有什么反应。

  陈九湘第一个念头升上来马上就爆出口——

  “靠!原来你是混血儿?可恶!难怪长得比别人清秀,这世界到底有没有天理啊?”

  宋辉煌愣了一下。

  通常一般人听到“外籍新娘的小孩”,反应都不会是这一个……

  陈九湘在前头咕哝不停地跳下楼。

  他盯着她精力充沛的背影,忽尔笑了。

  这头不知烦恼的野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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