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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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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阻止人家母女见面不太好,但是丹琪比较心软,她妈妈有需要的时候就来哭诉,不需要的时候就把她撇在一边,实在让人不能接受。我看你还是小心一点,如果没有必要,不要让丹琪和他们有太多牵扯。”陈妈妈道。 “我已经告诉她了,不准再跟那边的人来往,至于对方打电话来的话,看看目的是什么,先跟我商量后再谈。”他没有告诉母亲,石丹琪同母异父的妹妹和他同一家公司,而且对他别有企图。 严格说来,魏轻盈已经不算他同事了。那件事过后不久,她自己就辞职了,知耻近乎勇。 同样是自信心过度旺盛的女人,高一那个江兰若还比她可爱多了。江兰若后来真的跟林正鸿交往起来,两人竟然也走了十几年。 去年两人结婚,陈九瀚还带石丹琪去喝喜酒。林正鸿是他少数还有联络的老同学,若不是因为这个人,陈九瀚连江兰若是谁都想不起来。 “唉!”陈妈妈一想到石母对女儿的现实,越想越难过,母爱当场汹涌发作,恨不得就把石丹琪留在身边好好的疼一番。 “妈,你怎么了?”石丹琪换好裙子出来,纳闷地见到她长吁短叹。 “没事,我在叹那个死小子。”陈妈妈旧话重提。“说他不懂得温柔嘛,紧要关头又懂得护着你;说他体贴嘛,怎么拖到现在你们俩就是不肯好好的把婚事办一办?他都二十六了,你也二十八了,转眼两人都三十岁了,父老子幼怎么办哪?” 那夸张的表情都快要唱起戏文来了,石丹琪噗啡一笑。 “其实有没有婚宴无所谓啦,我和他都不是很在意这些虚礼,反正我们已经公证… … 唔。” 石丹琪捂住唇,惊恐地瞪大眼。完了,完了完了,说溜嘴了! “你说什么?”陈妈妈的耳朵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尖过。 “呃……其实…… 也没什么…… ”她慌乱地左看右看,想亡羊补牢。怎么办? 陈九瀚,你快下楼,她是你妈妈,你自己搞定她! 陈妈妈阴阴地瞇起眼睛。“你们已经什么?已经公证了?用、公、证、的?” “我… … 就是… …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必要顾及道义了,生命安全最要紧! 虎口下的兔子当机立断,用力眨眨眼睛,眼眶马上泛红了。为了效果再好一点,她咬着嘴唇,手指微抖着指了指楼上。 “一切,都是…… 他的意思!” “陈― 九― 瀚!”一句石破天惊的怒吼,划破了台南的天空!“你这个死小子!你给我立刻滚下来--” “这样可以吗?我们真的不用回去帮忙招呼客人吗?” 石丹琪被拐了出来,心里仍然觉得不妥。 “送什么客?吃完了那票人自己会走!”陈九瀚此刻的表情可以荣膺十大恶人之首。 石丹琪偷偷吐一下舌头。 从下午她不小心说溜嘴开始,陈妈妈便一直念,念念念念,大念中念小念,念不停。念的对象当然只有自己生的那个不孝儿子,因为陈妈妈非常相信她绝对只是被带坏的无辜小羔羊。 “你也不想想看我盼着你们姊弟俩结婚,盼了几年了?九湘那野丫头给我一年拖过一年也就算了,我指望着你和丹琪能早点让我如愿。你打国二就缠着人家,缠到人家二十八岁。这中问就算人家有其它机会也都被你赶光光,结果你竟然用公证结婚来敷衍掉?你不知道结婚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念到晚上,吃拜拜的亲友陆续来了,一看到他们俩,第一句话自然还是问:“什么时候结婚哪?”陈妈妈被触动、心情,毫不藏私,继续对着乡亲父老又是一阵数落。 一干父老听说他们竟然已经去公证结婚了,霎时间天地变色。要知道,这里可是台南!全台湾最注重婚嫁礼数的台南!公证结婚这种事情是另一个星球的人才会做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这个地方? “你怎么可以把人家闺女拖去私奔呢?你这样子怎么对得起人家的列祖列宗?叫我们陈家的人出去要怎么做人?” 在老一辈的观念里,没有五礼六聘、明媒正娶的一律叫私奔。于是一伙人围着陈九瀚,又痛快数落了一顿―途中因为石丹琪乖巧无辜的形象实在装得太好,还有人泪涟涟地握着她的手,保证一定会帮她讨一个公道。 陈家亲戚本来就多,虽然今天来的只是附近的乡亲而已,凑一凑也开了五桌,这五桌当场变成一个非正式的婚宴,小两口被抓着,一桌一桌向亲友敬酒赔罪。陈九瀚越听脸越黑,越敬脸越沉,不过他也知道理亏的是自己,只好压下脾气一桌一桌地敬到完。 而这只是前奏曲而已,陈父陈母当场允诺,将来选个好日子,一定要把婚礼妥妥当当办一次。 陈九瀚一听,什么?浴道种事还要再来一次?当场想翻桌,石丹琪马上在桌下死死按住他,死命不让他岭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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