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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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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去看西海了?洛提他们出发了吗?” “基顿的基地离他最近,一接到消息就赶去医院了,我们先等他的回复再说。”阿比塞尔低沉地道。 “玛亚有没有一起去?” 玛亚是西海的姑姑,基顿将军的老婆,也是“烽火基金会东漠分部”的掌舵者。基顿那大块头粗手粗脚的,没有玛亚跟着,菲雨放心不下。 “玛亚的工作很忙,我让基顿先去看看就好。”阿比塞尔把她压回床上躺好。 “……阿比塞尔!”菲雨危险地瞇紧眼,两手盘起来,完全不打算被蒙混过去。“自何时起,我们大家忙到连去看一下受伤的西海都抽不出时间了?你不要以为我生病脑袋就胡涂了。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给我说清楚!” 阿比塞尔早知道瞒不过跟他心灵相通的妻子,叹了口气。 “这场火来得很蹊跷,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们不适合到处乱跑,让我和基顿处理就好。” “蹊跷?”菲雨猛然坐起来。 啊,动作太猛!她晕头转向地跌回床上。 “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养病吗?有我们在,能让西海出什么事?”某人一心疼起来就骂人。 “还说不会出事,现在他不就躺在医院里了吗?”菲雨急得眼眶都红了。 阿比塞尔大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叹息道:“从现在开始我们有了警觉,不会再让意外发生了。” 菲雨越想越胆战心惊。 纵火的人是针对西海,或是针对其它犯人? 前者当然最有可能。因为西海是前总统洛提之子,和国内许多政要又关系匪浅,如今流放在外,如果任何人想对他们不利,动西海绝对比动阿比塞尔他们容易多了。 可是流亡的前政府军几乎都被肃清了,菲雨想不出又有谁会这样为难西海。难道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里还有人伺机而动吗? 菲雨突然想到另一个可能性,连忙攀住丈夫强壮的臂膀。 “阿比塞尔,你想,西海受伤的事会不会跟新法案有关?” 阿比塞尔有意推出政党组成法案一事曝光之后,乐观其成的人固然有,反对势力也源源不绝而来。 现任总统艾莫是阿比塞尔的旧战友,自然支持他的决定。可是再过两年,艾莫即将任满,已经连任过一次的他无法再竞选,下一任总统候选人便成为微妙的关键。 一般人普遍认为阿比塞尔为了支持政党法案,可能会出面竞选下一任总统。但是菲雨、洛提等亲近的人都知道,阿比塞尔若在此时离开司法部,反而不易掌握情势,对新法的推展一定有影响。 若阿比塞尔继续留在司法部,下一任总统就必须是他的嫡系人马,才能给与他全面的支持。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反对势力当然也想乘机推举其它人选出来争权。于是,首都表面上一片和平,其实权力核心早已暗潮汹涌,各自在为两年之后的总统大选布局。 难道,是那些已经成为既得利益者的旧战友,终究为了权力的甜美而打算敌对了? 阿比塞尔在床沿坐下来,她立刻钻进丈夫怀里,从他强壮有力的臂弯里撷取源源不绝的安全感。 “现在想的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那天晚上值班的狱警已经被隔离侦讯,有最新的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知道。”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下震动。 菲雨越想越难过。“西海伤得重不重?他还好吧?现在是清醒的吗?” “医生说他没什么大碍。”阿比塞尔温柔抚着散在肩上的那把青丝,十几年过去,她的娇颜几乎没有一丝纹路,他发间的银丝却越来越多了。“菲雨,西海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们无法保护他一辈子。那人若是冲着我们这群长辈来也就罢了,若是冲着西海来的,那么就是他自己必须打的仗。” 菲雨沉默下来。 是啊!西海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脱出了他们的保护网,自己飞翔。 即使现在是一只被囚的鹰,总有一天他也会振翅高飞,像他的父亲叔伯们一样,然后寻到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空。 “除了警卫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目击证人?”她软软枕在丈夫臂膀上。 “有一个。”阿比塞尔的浓眉慢慢蹙起。 “谁?” “一个女孩子,从台湾来的。”他心不在焉地抚着妻子的细发。 “女孩子?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意外?”即使忧、心仲仲,菲雨仍露出笑意。那个小帅哥,到哪里都惹得到桃花。 “他是去服刑的,不是去混夜店的,你的表情不必这么骄傲!”她老公惩罚性地轻拍她一下。 他老婆揉揉被打中的屁股威胁他。“有什么结果一定要让我知道,不准瞒着我。” “好——”他很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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