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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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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三姊看着妹妹又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盯着新闻台,心里越想越不爽。 “你好歹说一下孩子他爹叫什么名字吧?”一个跟她同样不爽的声音喊了回来。 “阿比塞尔!”从发现该来的没来的那一天起,菲雨开始正视自己怀孕的可能性。 该离开?该留下来? 她的心中强烈挣扎,每一丝感情都在大声呐喊:她不想离开,她想看见阿比塞尔知道她即将生下他的孩子时,那喜悦发亮的双眸。 但是每一丝理智都在告诉她:在战场上生孩子只会为他带来更大的危险。 阿比塞尔继续两个月无消无息其实就是一个警讯,基顿留守总部又是另外一个。 其它人虽然都瞒着她,她逼问西海也知道,阿比塞尔有几次差点中了招,气数已尽的政府军下达了最终命令,即使他们最后败北,也要拖着阿比塞尔一起下地狱。针对他而来的暗杀行动源源不绝,于是他不敢再和她联络,怕把矛头转移到她身上。 可是基顿被派回来了。 总部的戒备一直很森严,从来不需要像基顿这样的主要头目留守。阿比塞尔会派基顿过来,只代表一件事——他认为总部可能有危险。 如果她大腹便便被敌人掳去怎么办? 如果情势最险峻的时候她突然临盆怎么办? 如果小孩生下来被敌人偷走怎么办? 或者,最糟糕的,如果她和小孩一起被绑走怎么办? 阿比塞尔自己落在那些人手中过,他很清楚他的女人孩子若落在那些人手里,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菲雨完全不怀疑,阿比塞尔宁可自己的命不要,也要把她换回来。 玛亚说得是对的——阿比塞尔是最强的,她的存在让他变弱了。 她回答玛亚的话也是认真的——她怕死。 她怕阿比塞尔死。 尤其是为她而死。 所以她选择先离开,一如她当初对他的承诺——相信我,让我自己决定。 离开前,她藏了一张小纸条在他放贴身衣物的柜子里,如果他有机会回来总部,他一定会看见。 信很短,只有几个字,但是他若是她心中的那个阿比塞尔,他会明白。 阿比塞尔,求求你,快一点! 我好想念你,好想好想好想,想得快不能呼吸。 我在这个遥远的海岛上,安全地等着你。不要忘了你的承诺,无论我在何处,你都要找到我。 然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四条黑衣大汉迅速爬上十二层楼,每个人气息均匀,额角没有一丝汗,仿佛走的是平地一般。 为首的男人特别高大,神情凛肃,跟在他身后的第二个男人中等身材,平时脸上都挂着一副开朗的笑容,不过现在一脸苦命相:事实上,过去两年以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这副苦命相。 小心翼翼地推开楼梯门,确定走廊上无人,四个大男人从楼梯间闪了出来,走到其中一扇铁门前。为首的男人扬了下手,最后一个人走上来咯咯两响,也不知怎么弄地就打开铁门。 四个男人闪了进去。 为首的男人先在玄关停了一下。眼前是一间雅致整洁的小公寓,空间不大,但沙发上的抱枕,墙壁上的挂画,偶尔的几个调皮摆设,处处是温暖宁馨的氛围,和女主人的感觉很像。 “去把行李袋找出来。”男人对身后的伙伴说。 伙伴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要等女主人回来,问问看她什么要带什么不带……好好好,我去找,我去找。”呜,菲雨姑娘,拜托你下次不要这样玩我了,老洛提没有第二条命让你这么玩! 只要想到两年前阿比塞尔发现菲雨被秘密送出国的表情,洛提就打个寒颤。那简直不是雷霆震怒可以形容的,即使他从小和阿比塞尔玩到大,都没有见过他那么狰狞愤怒的神情。 阿比塞尔一把揪住玛亚,旁边的基顿连忙冲过来救人,阿比塞尔三两下把基顿的肩关节卸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同伴动手! 脸色惨白的玛亚一看见基顿为她受罚,立刻哭得天昏地暗。洛提在旁边又要安抚暴怒的阿比塞尔,又要安慰受惊的妹妹,还要替基顿把脱臼的肩关节推回去。如果玛亚不是女人?他相信阿比塞尔早就动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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