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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底下居然有如此渴睡如猪的人,她都快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该和这样的人绑住一辈子了。

  不成!她南宫守静向来不随便出手,一旦出手了,必然会有所收获。这是“做人”的原则,而今晚,绝对是一个适合“做人”的夜晚。

  “哈呀──”她翻身抽出悬在床柱上的佩剑,直指他的喉头。“你给我醒过来!”

  练武者的本能使他在受袭时产生迅速的反应,可惜酒意限制了他的行动力,他的双眼大睁,神智在眼睑开合之间彻底恢复清醒,喉咙的要害却卖给她了。

  “你想做什么?”直到此刻,他方才正视到她的外观。

  她没穿衣服,娇躯仅余上、下身的亵衣小裤,丝帛滴著带有花香的温水……该不会是被他脱掉了吧?可是他啥也不记得。刚刚好像没有剥人家衣物的记忆,但这也难说得很,他喝醉了,难保不会下意识的剥光她,否则她没理由凶巴巴的……

  唉,他的脑袋好重,记不起来了。

  “我要失身给你。”她趾高气昂地宣布。

  当场又把他的脑袋吓轻了。

  “为什么?”他拧紧了眉峰。

  哪有人家这么问的?

  “我……呢,反正就是要,你管我。”她发挥山中恶霸的精神。

  既然如此,只好陪她玩玩了。

  封致虚伸出一根手指,以她皓腕上的水珠濡润了指尖。“喏,这叫作‘湿’──”再指指她泛出鸡皮疙瘩的裸胴。“那叫作‘身’,你已经‘湿身’了,用不著我帮忙。”

  说完翻个身,他继续当一只快快乐乐的醉猪。

  是这样吗?她轻搔著脸蛋,总觉得不太对劲。

  基本上,她也不太了解“失(湿)身”的过程应该如何做才正确,但是好像没这么敷衍了事吧!一般夫妻光弄湿身体就能孕生宝宝吗?

  “喂,醒一醒,人家不是要这样子‘湿身’!”她再度摇醒他求助。

  “那你还想怎样?”睡眠途中持续受到打扰,任何人的口气都会与他同等恶劣。

  “我想……我想……”她突然灵光一闪。“我想比照那天夜里副帮主和娆翠的方式失身。”

  那容易。

  他把背翻向她。“你用力扒几道痕出来。”

  守静依命行事。

  封致虚满意地点点头。“那天夜里,娆翠在司徒仲身上抓出好几道血痕,你也看见啦!今天你依样画葫芦,也算行完仪式了,可以让我睡了吧?”

  讲解过后,他拉起棉被盖住脑袋继续睡。

  守静再如何不明了闺房之事,也晓得这个该死的男人正耍著她好玩。万恶的子虚!

  事到如今,只好拿出她的必杀绝技。

  “看招!”她的纤手快捷如风,眨眼间点了他全身十八处要穴,令他动弹不得。“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已经给过你机会,可别怪小姐我使蛮硬来。”

  守静开始动手剥褪他的衣服。哗,本来以为他的体型精瘦颀长,重量应该满轻的,结果却不是这么回事。

  “麻烦你移动一下好吗?”外衫压在他身子底下,她拉不出来。

  “你制住我的穴道,我怎么动?”幸好她没点他的哑穴。

  也对,她只好本著吃苦耐劳的情操,自行动手除掉眼前的障碍物──

  好啦!大功告成。下一步呢?

  她记得司徒仲似乎压在娆翠上头。好,她也依样画葫芦吧。

  可是他笨重的体躯彷佛摆明了与她作对似的,她既无法举起他压覆在自己身上,又钻不进他的身体底下,封致虚乖乖任她摆布,也不吭声,当然更别奢望他施与援手。

  “你又胖又重!”她忍不住指责他。

  “我胖?”封致虚叫屈。“我这种体型还叫胖,那令尊怎么办?”脸上还挂著幸灾乐祸的表情。

  辛劳了大半夜所付出的体力、智计,混杂著满腔的挫折、委屈,终于拨酵成一场无可收拾的山洪。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她淌著成串的泪水捶他肚皮。

  奇了,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欺负”他,这会儿居然反咬他一口。

  “我哪里欺负你了?”他实在头痛。罢了,总得弄清楚她的意图才好办事。“乖乖,先别哭,告诉我你今晚究竟想做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人家要失身给你嘛……”他根本没把她的意愿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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