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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可是谁也没留意到,昙花是夜里开花,天明花谢啊!

  “那已经过去了。”她睁开双眼,缓缓开口。

  她往上望,看见挺而直的鼻梁以及上扬的剑眉。他是英挺的,这么多世的轮回,他仍拥有这项优势。

  “唉!”他只能叹气。“你就不能暂时忘记你是精灵的事吗?”他瞧著芙蓉的侧脸。“就当你是人,一个可以放任感情的人,一个可以享受被疼爱、被在乎的感觉的人,即使现在的你不爱我……”

  她没说话,心底深处藏著的感觉,她不敢去触碰。

  “你爱我吗?”他搂紧了她的腰肢问。

  芙蓉的话便在喉间,说不出口。不是不爱,是没资格爱;不是不爱,是不敢也不能爱。她骗得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啊!

  “我不知道。”她低下头。

  他抱著她,有些心疼,他不知道自己的要求会为她带来困扰。

  “嘘!什么都别说了。你看那鱼!”他指指前方,几条鱼正游过,追著一条小小鱼。

  她笑一笑,“它们在玩啦。”

  他坏坏的笑,“那我们也来玩吧!”他轻轻搔著芙蓉的腰肢。

  她一扭,咯咯笑,“哎哟!”芙蓉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唔……”她把脸埋在他怀抱里。

  “害羞啊?”他瞧著她乌黑的发百笑。

  刘家钰一把抱起她,往屋内走去。

  突然间双脚悬空,让芙蓉吓了一跳,她连忙抬起头,才发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你干嘛!快放我下来。”她红著脸喊,心底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愫。

  “你累了,我抱你到屋里歇歇。”他笑著说。

  “我不累。”她马上抗议。

  他别有深意的说:“等一下你就会累了。”

  芙蓉一听,马上挣扎著要下来。“不行!我是精灵,不可以!”

  它的话被打断,他堵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这一刻,把你的身分忘记,你只是我刘家钰的女人,只属于我。”他霸道的说。

  “可是我……”她趁著略有空隙时开口。

  “没有可是,上一世你跑了,这一世无论如何我也要你赔给我。”他扬起笑,将她放在床上。

  芙蓉玩心忽起,心里想:男人都是这样欺负女孩子的吗?那我也要欺负你!

  她拉过棉被盖在自己身上,整个人躲进被窝里。

  他坐在床沿顺手拉过纱帐,伸手慢慢往被里探去,想触碰她柔软的身躯。

  咦!怎么硬硬的?他一掀开被子,原来是一块人形的石头。他不禁莞尔一笑,这个小芙蓉真会捉弄人。

  “嘻!好不好玩?”门口传来她甜美的声音。“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

  “算了!”他释然一笑,“我不勉强你就是。”

  就这样过了几天,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刘家钰几乎忘了就要分离,时光仿佛倒流至几百年前,那誓言直至天荒地老时。

  “明天我就要起程去长白山了。”芙蓉尽量不让自己微妙的感情流露。

  刘家钰的眼神立刻黯淡下来,过了半刻,他缓缓开口:“今晚让我在你的房里陪你,看著你入睡。”

  她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这一天他们特别安静,离别的气氛浓浓的蔓延在彼此之间。

  夜里,刘家钰握著她的手,直到她睡了也舍不得放开。

  夜越深,渐有了些凉意,他怕芙蓉著凉,起身要帮她关窗户。

  忽然,一把削得极薄极利的剑破空而出,直刺床上。

  刘家钰大吃一惊,返身要救纱帐里的芙蓉。

  他出手欲挡,那黑衣人左右手瞬间换剑,右手格开刘家钰,竟是左手使剑直刺。

  因为那一档,黑衣人略顿了一下。

  刘家钰见机不可失,一旋身,空手欲夺下那把长剑。

  刘家钰的小擒拿手出神入化,劈切戳夺间,将长剑擒到手,而那黑衣人也不与他硬夺。

  黑衣人冷笑,一扬手,一条极细的钢线飞出,缠住剑枘上的扣环往后一拉。

  刘家钰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招,冷不防的长剑竟意外被夺回去。

  黑衣人忽道:“嗯,你的武功不错,不过你不是我的目标,我并不想杀你,让开!”

  刘家钰直守在纱帐前,“除非我死,否则要我让开是不可能的!”

  黑衣人接著说:“是吗?那我就让你体会一下我的“星落八方”。”

  对方话才刚说完,刘家钰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八道闪烁不定的剑芒狂涌而至。

  他苦无兵刃又不能纵跃,生怕一被迫离芙蓉就会有危险,只好硬著头皮以掌代刀施展“破象刀法”,期望能以掌气击破这狂猛的一招。

  虽然破象刀法专破虚实不定的招数,但少了兵器却威力大减,硬拼之下,长剑在刘家钰的身上划出一道血痕。

  纱帐里的芙蓉早就醒了,她原想那一剑若能剌进自己的身体,搞不好她的灵就能乘隙而出,省了长自山之行。没想到刘家钰竟是舍命相护。

  她一见到刘家钰受伤,忍无可忍,卷了床上的丝被连著纱帐砸向黑衣人,人也跟著疾飞而出。

  那纱帐连著丝被扑向黑衣人,像一张网似的将他整个罩住。

  在芙蓉轻落窗前的同时,黑衣人也用利剑划开了丝被。刹那间,丝絮残被满天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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