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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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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梦苦笑几声:“说来,还是我帮的忙,我倒成了你感情的催化剂了。” 孟寰哲很担心地看着季梦,她那自暴自弃的态度,真令人放不下心。“你也是那时候才能确定的?” “还记得那件礼服吗?那件你手缝的新娘礼服?” “记得。”孟寰哲点头,那件礼服可说是两人分手的导火线吧! “第一眼看到它时,我以为是你给我的惊喜,送给我在特殊场合穿的,新娘礼服正暗示我们俩的好事近了。在你的办公室看到它时,我第一个念头就是,真不愧是阿哲,这件礼服和我想像的一样完美,那种兴奋与雀跃的心情却在试穿后,整个消失无踪。交往这么久了,之前又常穿你特地为我设计的衣服,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尺寸,若只是细部瑕疵还有话说……”季梦至今仍忘不了,第一眼看到镜中自己的感觉,那种震惊与无助,像一记重击、无情地敲碎了她的心。季梦喝了口咖啡,藉以平缓自己过于伤痛的情绪。“后来,我穿起来完全走了样了,那是她的尺寸是不是?”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么件衣服,刚开始的确是以你为模特儿设计的,可是在缝制及修改时,欣宜却成了我心中唯一的模特儿;这次服装秀参与展的衣服也全是为她设计的,我想为她多做几套一衣多穿的衣服,在我这么想时,才发觉欣宜已悄悄占据了我的心。” 季梦又喝了口咖啡,想冲掉自己满嘴的苦涩与酸楚,坐在这里听自己的心上人,谈论他爱的另一个女孩子,这是多么痛苦的煎熬,又需要何等的勇气,而季梦只是笑笑。“欣宜这个女孩子也真怪,嘴上将自己讲得多自私自利、将钱看得多重,可是她打算将你让给我,连房子也不要了,就只是为了成全我们。” “她就是这样死脑筋。” “谁不是呢?欣宜一心想退让,好成全我们;而我,却一心想维持我们原有的关系,这难道不是死脑筋?”季梦叹了口气后说:“感情哪能说让就让、说挽回就拘得回的?世事如果都能尽如人意,那这世上就没有至死不渝的凄美爱情了,我也不要别人让与的感情——” “嗯。”除了在旁边“嗯、嗯”地搭腔外,孟寰哲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们之间不是因为欣宜的介入而有了改变,而是因为时间。最近我常在想,如果我们刚认识时就结婚,那一切是不是会变得不同?”当一切绝望时,人们常会幻想如果一切重来,是不是会有所不同,季梦也不例外。 “如果我们在刚认识时就结婚,那我们大概会为了各自的生涯规划而常常吵架,你不能到国外进修,拿MBA的学位;我也不会到东京和巴黎去学服装设计,你爸爸一定会硬逼我去接管公司,到那时,我会活得不快乐,而你,也不会有发挥自己专长的机会。” 季梦虽不愿意,但却不得不承认,孟寰哲说的的确是事实。如果她在二十岁就一头栽进婚姻中,她的心会不会只安于家庭,每天就在柴米油盐中打转,她会愿意活在只有丈夫、孩子的世界中吗?二十岁的季梦,是个一心想要振翅高飞、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女孩,对这样的自己来说,家庭和婚姻也许是更大的阻碍。 如果,他们真的在相恋不久后就结婚,不到一年铁定以离婚收场。那失去的不止是这六年的弥足珍贵的感情,她得到的孟寰哲只是个父亲“奴役”的老公,而不是一个体贴的好情人。 “你还真现实、也很残忍,连一点想像都不留给我。”季梦笑了。“你说得对,我和你之间的情感,刚开始时的确像水一般纯净,现在却多少掺杂了一些商业成分,爱情只要混入其它东西,它就变得不纯了;久了,连我们都不知道它真正的滋味到底是怎么样,我和你之间,再也无法回到以前那样纯真的恋情。” 季梦想以洒脱的态度来谈论她和孟寰哲的感情,可是还是没办法做到,停了一会儿后,手一挥。 “算了,不谈这些,你要怎么对她说?” 孟寰哲并没忽略季梦那眨个不停的眼睛,还有她拚命想忍住的泪水。 “我也不知道,欣宜她不想成为破坏我和你感情的第三者;现在除了工作外,我根本很难见到她,经过上次后,她大概以为那件礼服是我为你做的。这下子,要解释清楚,可就很难。先不管她,现在我担心的是你。” “算了,我没事的。阿哲,你记住!是我先甩了你,而不是你离开我。”季梦想保有分手前最后的一丝尊严。 “这是当然!是我先对不起你。”如果这样能让季梦好过点,就算说他是“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烂男人也没关系。 孟寰哲那坦然的态度却让季梦无地自容,叹了口气:“唉——这也是自己骗自己。”季梦会选在咖啡厅和孟寰哲谈分手的事,而不是酒吧,是有原因的。不然,她不知灌了多少“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的酒了。 孟寰哲只是拍拍季梦的手,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梦只是笑了笑:“我今天来还有件事告诉你。” “什么事?” “我要回香港去了,今天是来向你辞行的。” “你什么时候走?”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孟寰哲一时无法接受。 “等我将台湾的事情处理好,我就走。” “要走时记得告诉我,我好去送你。” “不!我怕你来,我会受不了那种分离的气氛,当场哭出来……”季梦的声音已经有点哽咽。“就让我走得潇洒点,很抱歉!你的服装秀我没办法参加了;还有,请代我向欣宜说声对不起。也许有一天,我会笑着回来找你和欣宜,那时,我们还是朋友?” “还是朋友!” 孟寰哲一早就踱步到刘欣宜的办公室去。这很难得,他很久没到公司来了,像是专为找她才来公司的。 “欣宜,你今天有没有?可不可以帮我个忙?”孟寰哲直接进去,连门也不敲,免得吃她的闭门羹。 “有什么事吗?最近因为服装会的事,要忙的事很多。”本来想直接拒绝孟寰哲的,但是看到他那嘟着嘴的表情,心里又有着不舍,叹了口气后说:“你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说来听听?”刘欣宜不忍就这样放着孟寰哲不管。 她能看到他的时间也只有现在了。从她知道孟寰哲要和季梦结婚的那一天起,除了搬出来外,她更在心里暗自决定,孟寰哲结婚的那一天,就是她离开的日子。永远地离开他!虽然心痛,但她会在远方永远地祝福他们。 “我是想趁着今天比较空闲的时间,去买戒指。” “戒指?什么戒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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