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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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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寰哲根本没察觉到季梦的改变,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整天关在工作室里,有时连饭都没吃。 “梦工坊”业绩好得让同业嫉妒,不是没有原因的;有两个像被鬼附身一样拚命工作的合伙人,业绩不好才怪。 工作室总是锁起来,任何人都不准进去,连季梦也不例外。季梦常假装不经意地问孟寰哲,他到底在工作室里忙什么?孟寰哲只是草草回答,只用“没什么”或“赶设计图”等话带过,季梦要说自己不在意,那是骗人的。因她知道刘欣宜搬出去的真正原因,她担心孟寰哲这么冷淡的原因是为了刘欣宜。工作室锁得紧紧的,连季梦也不让她进去,这里根本没有别人会来!摆明了就是不让她进工作室而已,难道孟寰哲嘴里不说,可是心里却在怨她? 这天晚上,工作的门没有关好,开了一条缝,正好被经过的季梦看到。季梦知道偷窥别人隐私是不对的,但是她又想知道工作室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内心挣扎了许久,最后,感情终于战胜了理智,她轻轻将门推开,探头偷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孟寰哲的身影,他背对着门,根本不知道季梦在偷看。假的模特儿身上披着一件衣服,说是衣服也不是很恰当,只是假缝上去的衣料而已;不过衣服的雏型已经出来了,是件新娘礼服。 孟寰哲正一针一针地仔细缝制,心无旁骛的他,没察觉季梦早已站在他身后。 季梦从没看过孟寰哲这么专注地做一件事,孟寰哲可说是个天才,相对的也没有耐心,从不花费太多心神在一件事情上。尤其是工作,还有同时迷上好几件的多次纪录,像现在这种专注一件事的情形倒还是第一次。 设计师亲手缝制衣服,非常不寻常,难道,这件衣服对孟寰哲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或是要送给特别的人? 孟寰哲大概是累了,转转头,用手捶了捶僵硬的肩膀,像是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回过头后看到是季梦,他便以极快的速度用布把衣服整个盖起来。 确定衣服没问题后,这才冷冷地对季梦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锁上了吗?你怎么进来的?”身体还挡在衣服前面,不让季梦看见。 季梦倒是不在乎孟寰哲的态度,反正最近的他情绪变化无常,季梦早已习惯了。“你门是锁上了,可是没有靠紧,我知道偷偷进来有点不对,原谅我!” 要对一张如花似的笑脸生气,真的很难,孟寰哲搔了搔头后说:“算了,你进来做什么?” “没什么事,我只是来叫你吃饭了,我还得去布置餐桌。”说完就转身走了,关上房门前,还探头进来说:“放心,以后我绝不会偷看的,这是个惊喜,不是吗?” 季梦的心情真的很好,可以说长久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那件新娘礼服一定是孟寰哲亲自为她做的,不然,为什么要瞒着她,绝对是给她的惊喜。 看到准备餐桌时口里还哼着歌的季梦,孟寰哲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他知道季梦一定是误会了,误认为是他为她缝制的礼服。难道不是吗?这难道不是他为季梦做的事吗?还是他心里另有个新娘人选? 为什么要缝那件礼服,连孟寰哲自己都不知道。 “怎么了?呆站在那里,过来坐下。”季梦拉孟寰哲到他的位子坐下。“我会忘记今天看到的事,你放心好了。”季梦高兴得差一点吹口哨了。 看到季梦这个样子,孟寰哲的心更沉重了。 “对了,阿哲,你手臂上这个瘀青是怎么来的?” “喔,这个啊!”孟寰哲不禁轻抚手上的瘀痕,这是刘欣宜为了证实他不是作梦而捏的。很奇怪,这么久了,瘀痕一直没消失。 “很痛吗?”季梦开心的眉头都快打结了。 “不会啊,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孟寰哲急忙端起碗来,扒了几口饭,,想掩饰心里的慌乱。 “你可能没发觉吧?最近你常揉那个地方,我以为是痛的关系。”季梦将孟寰哲的手拉过来一看。“你看瘀血还没消褪的现象,晚上我帮你用热水敷一敷。” “不!”孟寰哲迅速抽回自己的手,顺手将袖子拉下来。“别说那么多了,饭菜都凉了,这可是你精心烧出来的好菜,凉了就可惜了。” “好,听你的话,吃饭!”季梦还认为孟寰哲是因为秘密被她发现,才这么心在焉的。 吃到一半,季梦开口了:“阿哲?”有句话卡在她心里很久了,一直想问他,但又怕他生气,现在似乎是个好时机。 “嗯?什么事?” “我煮的菜不好吃是不是?” “怎么会?”孟寰哲说完又多扒了几口饭,为的是让季梦放心,她煮的菜是很好吃的。“我只是想细细品尝才吃得慢了点,你煮的菜比餐厅大厨做的还好吃。” 季梦只是笑笑,挟了块肉丝给孟寰哲:“别光顾吃饭,来!吃点菜。” 季梦看着孟寰哲努力在扒饭,虽然她煮的菜,每次他都很捧场地吃完了。可是季梦知道她永远没办法作出像刘欣宜那样,令孟寰哲垂涎、吃得津津有味的味道来。 “我吃饱了,对了!待会儿我要出去走走。”孟寰哲放下饭碗后说。 “怎么?又要出去找灵感了。阿哲,不是我说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公司营运一切正常,趁这个时候该休息一下。” “不行!明天要召开合伙人会议,有些思绪必须理清才行,好不容易有这么一点小成就,要是因此而自满,那会遭天谴的!” 入秋的夜晚已经有点凉意了。走在路上,孟寰哲又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次真的只是纯粹出来散步而已。可是,不知不觉又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在同样的老地方停下脚步,从这个地方抬头往上看,正好可以看到刘欣宜的房间,灯还亮着,她还没睡吧? 有多少个夜晚,他就这样痴痴地看着那盏灯、想着屋子里的人儿。她现在在做什么?灯熄了,孟寰哲还不舍得走,常常一个人站到月儿升起又落下,朝阳出来后才回家。 第二天的合伙人会议,刘欣宜整个人心不在焉的,尤其是看到孟寰哲后,她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为什么阿哲会站在她的窗下?为什么不上来找她? 他瘦了,是因为忙公司的事吗?奇怪,每天都会见面的人,为什么今天才觉得孟寰哲瘦了,是因为齐如柳的话,让她意识过盛吗? 孟寰哲被刘欣宜看得很不自在,轻轻咳了声。“因为公司成长快速,我认为打铁要趁热,在消费者新鲜感还未消褪前,赶紧推出另一个服装秀,不知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太好了,这次应该不像上次那样背水一战了吧?责任分配还是和上次一样好了,欣宜你认为怎样?”齐如柳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 “嗯?”刘欣宜这才回过神来:“什么?”一脸茫然。 齐如柳挥了挥手:“算了,当我没说。”真被那两人打败,这么重要的会议,刘欣宜的眼睛却只紧盯着孟寰哲看,从她的眼里倾泄出太多情慕与秘密,看得齐如柳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孟寰哲却像没发现似的,呆呆地报告服装秀预定的计划。 不可能的,齐如柳摇了摇头,连她都发现了,孟寰哲不可能没有察觉,是他故意装作没看到:还是事情真像刘欣宜所说,孟寰哲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难道她齐如柳看错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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