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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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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爷爷的一个小小嗜好,他老是穿着有补钉的衣服,坐着飞机的头等舱到各个分公司去巡视。” 南巽人快不行了!他爷爷认为自己是微服出巡的刘伯温?还是水户黄门? “傻小子,像我这样才能看到一个人最真实的一面,那种‘先敬罗衣后敬人’的人,是只靠外表衣着评量一个人的肤浅家伙,让他留在身边也没什么用处。” 南巽人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南得会全力支持他,让区雅弁进入第二回合决选的决定。 头昏眼花的区雅弁终于弄懂众人的关系了。现在,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些人会同时出现在这里?而且南家和司徒家严格说来还是受害者和加害者的关系,为什么竟没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杀戮之气? 南巽人为众人介绍完毕,看着他请来的“客人”。 “今天找你们来的确有事,我也不浪费大家时间,让我们一条一条的好好清算一下。” “儿子,说清算太难听了!”南麒声苦着脸求情。 南麒声是在昨天早上接到儿子的越洋电话留言,南巽人明知这些日子找不到他人,所以打电话到各分公司、别墅、常住的饭店,连公司里的高级主管也被他用上,布下天罗地网就为了找他,要他今天到台湾的别墅来,并要他顺便通知司徒父子一声,一起出席。 南麒声昨天接到电话就知道不妙了,今天再看南巽人的神情,他这个天才儿子大概看出是他玩的把戏了。 “你们老实说,这件事谁有分?”南巽人那令人无所遁形的锐眼一一扫过南家和司徒家的人。 “你是说哪件事?娉婷宴选新娘的事?这当然是舅父的杰作了,当然也得到外公的默许。” 司徒浩司不但将责任推得一乾二净,还将所有的错都推在南麒声身上,顺便连南得都拉下水了。 他的理由是:做儿子的南巽人虽然生气,也不会没天理的找老子算帐。可是他这个外人可就难说了,搞不好南巽人会因为整他的人都是长辈,而将所有的气全出在他这个表弟身上,凡事还是小心为妙,要死之前也要找个垫背的。 “我不是说这件事!我说的是煜南采矿权资料被偷以及股票下跌的事;不过,看你们这模样,我心里也有谱了,你们全都有分是不是?”南巽人的话和他的眼一样冷,冷得像冰。 “什么?什么全部有分?儿子你别血口喷人!”南麒声打算来个完全不认帐。 “是吗?要我从头说起吗?”南巽人面对自己的父亲也毫不容情,毕竟将他整得这么惨的人是他老爸,他小小报复一下也不为过吧? “老爸,你从股市里捞到多少好处?”南巽人冷冷地问。 “南巽人,你这话就不对了,煜南的股票下跌得那么严重,应该是问赔了多少才对。”区雅弁担心地直看着他,他该不会是气傻了吧? “就像雅弁说的,我怎么可能赚钱?”南麒声脸上虽然挂着笑,看得出来已经僵了。 “哦?要我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吗?”南巽人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像看着雏鸡的狐狸般诡谲难测。“煜南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却不见人影,这不是很反常吗?” 区雅弁点点头。“这的确很反常。”之前她还为了这件事骂过南麒声。 “所以我决定查证一下,好澄清我心里的疑惑。” “你一直在家里,怎么可能查得到什么?”区雅弁先前虽觉得南巽人很了不起,也没有这次来得神通广大。 南巽人和区雅弁两个人像唱双簧似的,你一搭我一唱,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你来我往有默契得很。 “很简单,打通国际长途电话就行了,我打到华尔街一个相熟的经纪人那里,从他嘴里我得到非常宝贵的资料。” “什么资料?” “他说,煜南集团的股票虽然在刚开始时狂跌,可是等跌到原价十分之一的破天荒低价时,却开始有人无限量地收购惨跌的股票。” “咦?怎么可能?”区雅弁叫了出来!真如南巽人所预料的,有人大量收购煜南的股票,到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吃下整个煜南王国。 “我当然想查出到底背后的收购者是谁,还有收购股票有什么目的,不过在我调查这件事时,却让我意外的发现一个事实。” “事实?什么事实?”南麒声说的话再也大声不起来了。 “我查证的结果,除了区家父子外,还有一个不知姓名的无名氏在收购,区家买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大部分全流到那个无名氏手里。” 南巽人在说“无名氏”时是直直盯着南麒声看。 “这些全是你在幕后策画的!那个不愿透露姓名的买主是你!”他的眼神由冷冽转为忿怒。“我猜的对不对?爸爸!” 听到这里,区雅弁才听出一点端倪,原来煜南的混乱全是南麒声在背后搞的鬼;从这情形看来,司徒一家也脱不了关系,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爸爸这么做会有什么好处?你误会他了啦!” 区雅弁不愿看南巽人因为平空猜测而误会自己的父亲,弄得父子反目。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件事竟然连爷爷也有一份。”南巽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最亲爱的家人。 “好处可多着呢!我查过了,煜南的股票在事情发生前有不明白的大量卖出,事后市场上的煜南股票几乎被你收购一空,高卖低买,这一出一人,煜南光是股票上的盈收就多了好几千万,甚至上亿美金,更别提南麒声因大量收购惨跌的股票,使得南家在煜南的持股比例明显上升,煜南王国不但没倒,反而更加稳固了,而咱们区家也沾了这一波的光,狠狠地赚上一笔。”区韶胤在一旁补充。 区韶胤虽觉得被耍了,跟着南巽人白忙、白操心一场,但看在公司莫名其妙赚了一大笔钱的分上,也不和南麒声计较了。 南巽人却没办法轻易咽下这口气,非打电话叫他们来解释个明白不可。 区雅弁同情地看着南巽人,被家人设计的感觉真的很呕,还好她没遇上这种事,不然一定气得吐血。 “儿子,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娉婷宴的目的真就如我所说的那么单纯?就为了让你看清趋炎附势的势利眼?我也未免太大费周章了吧?” “你那些整人的点子还不算大费周章?”南巽人怪叫起来,他是愈来愈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你以为南家继承人的位置那么好坐?想当初我被你爷爷整得哇哇叫,这下不连本带利从你身上讨回来怎么行?当然要多加点料才算对得起你喽!” “这怎么可以?”南巽人看着在一旁微笑的南得。“爷爷,你就忍心看着爸爸整你最疼的孙子?” “规矩是不能改的。”南得大笑。 这算是南家的“家务事”,另外三个姓区的识相地坐在一旁,不发一语,乖乖地吃着谷少基端来的水果及点心。 “娉婷宴只是个幌子而已?”南巽人实在不敢相信,若真只是个障眼法,他老爸下的成本未免也太重了。“它的用意只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而你实际上是要我看我如何处置司徒家?” “没错,你真正的试炼是——如何处理至亲的背叛。要是你不顾两家多年的情谊,毫不留情地打压司徒家,我就决定不承认你是煜南的继承人,让你再磨上几年。不过,你的表现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好。”南麒声看了区雅弁一眼,继续说道:“娉婷宴与其说是考验你,还不如说是考验南家的准新娘。” 一旁的南得也说道:“事情发生后,雅弁当机立断的危机处理能力,以及不以外表评断人、不卑不亢的待人态度,实在是深得我心。你这小子,我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赞你一声,好眼光!”这栋宅子所发生的事,朱福全一五一十地向南得报告过了。 “我?这又干我什么事了?”专心进攻蛋糕和点心的区雅弁,耳尖地听到有人在谈论她,忙抬起头来急着撇清。 “你们没事不要拉我下水,南巽人知道我可是清白的!” 南巽人点点头,他现在终于全部弄明白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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