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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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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只剩下两人。 聂轻是死命地瞪着自己的丈夫,一言不发。 东方任却在心里大叹糟糕!他曾看过她这种负气又打算孤注一掷的表情——就是为了名霄和他在大厅吵架的那一次,这次恐怕也难善后了。 没想聂轻只是冷哼后,扭头,转身就走。 此举大大出乎东方任的意料,明白就此让她离去的下场更为可怕,遂低声命令: “回来!” “不要!” “我再说一次,回来!” “我偏不要!”聂轻转头给他一个鬼脸。“除非你将没君给放了。” 东方任挫败地叹了口气:“你难道不明白我将没君关在黑牢的用意?” “你根本是趁机报复,哪来的用心良苦?” “我该为你的不了解我而打你一顿屁股,还是你善于猜谜的脑袋突然变得不灵光了?” 这句激将好用得很! 除了让聂轻乖乖走回来外,甚至仰起小脸对他:“我伟大、英明的相公,请明白告诉我你的理由,你拙劣的小娘子实在猜不透你动不动就将人关入黑牢的动机。”她的口气是明显的不服。 “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没君一心想死,若不拿赎罪的大帽子扣住他,他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现在他的命是我的,他不会轻易就寻死的。” “我的相公好狠啊。”整人就整人嘛,干嘛还编出这一大套道理! “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东方任抿唇微微一笑,心中却爱极她叫“我的相公”时的亲昵。 “万一没君永远想不通,或是自愿在黑牢放逐一辈子怎么办?” “我会逼他想通的。” “你已经有法了?”聂轻的眼一亮。 “也许。”东方任笑笑。 “告诉我好吗?”她的兴致全来了。 “不行,我若告诉你,你定会跑去对没君通风报信,事情一旦搞砸了又来怪我。” 东方任打算卖关子,这一聂轻必会好奇地想知道答案,看着她使尽浑身解数想从他身上套出秘密的娇媚模样,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我不会坏你事的。”她保证,声调也柔媚了许多。 “不会坏事?那你刚刚做了什么?想抢下没君手中的剑?你以为你的武功有多好?还是,你以为我会冷血地看着没君自杀而不救他?真是气死我了,你的冲动不但差点误事,还几乎送上自己的小命!” 糟了,她的相公会失控到没形象地大吼大叫就表示他准备来个秋后算帐,她得赶快溜才行,免得栽在他手里。 悄悄转身的聂轻再次计划偷溜。 “站住!你想跑那儿去?” “我……呃,我们待在山洞里够久了,想出去透透气。”她指指洞口。 “你快把我给吓死了。”东方任粗嘎的声音里透露着极力隐藏的担心。 聂轻惊讶地看着拉她入怀的丈夫,闭着眼的他仿佛正从极大的痛苦中逐渐解脱。 这提醒了她一件事:“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她一直想问的,却被没君的事给岔开了。 “我不该来的吗?”他死命瞪着她。 聂轻认得这个表情,那表示他的情绪正濒临失控,她要是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肯定又得遭他咆哮了。 “没君说,你爱我,所以一定会来救我的。” 东方任还来不及点头称赞没君的料事如神,却又被聂轻接下来的话给噎住了。 “可是你不爱我啊,怎么会来?” “你——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你?”东方任大吼着,激动之余连洞顶的小沙都纷纷掉落。 “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讨厌,被他的咆哮震得有些耳鸣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混帐话?” “就是我劫狱、帮宸因逃出堡后,你在大厅里当着众人面前说的。”说她小心眼、爱记恨都行,反正她这一辈子绝对忘不了。 “那是——”东方任一窒,明白聂轻瞎搅蛮缠的功力异于常人,再继续下去绝对会愈扯愈远,索性将心一横,咬牙道:“我爱你,这总可以了吧?” 聂轻不满地嘟起唇:“说得像有刀架在你脖子上似的,没诚意。” “好吧,你要我如何证明?”只要能让乖乖闭嘴,他什么事都愿意做。 “让我骑奔日?” “想都别想!”他又在大吼了。 “我保证,只要你肯让我骑奔日,我便不再计较你不是很爱我的事实,甚至还会很有度量地承认我也爱你,如何?” “你——” 东方任一直以为是他抓住了聂轻这性格怪异、令人捉摸不定的小女子,没想到是他栽在她的手里而不自知。 天可怜见的,他连她一句“爱”都要不到,甚至得用一匹牲畜交换这一辈子的誓言。 唉! 终曲 住在黑色巨堡里的黑色巨龙啊, 它的心被偷走了、被偷走了! 失去心的巨龙却没有死, 日风云雪仍臣服在它的脚下! 地没有因此崩塌, 世界没有陷入不安; 只是巨龙不再寂寞、不再喷火, 每天快乐地守护着偷了它心的女人。 传唱已久的歌谣被人改过了。 是谁改的,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每到傍晚时,会有一黑一白的两匹骏马,在无央堡外的草原上尽兴奔驰、相互追逐着,马背上的男女衣着与他们的座骑相同,黑如玄夜,白胜雪。 但是,久久一次的偶尔,会由白衣女子驾御着黑色骏马。 这时,如果你靠得够近,你将会听到银玲般的笑声,以及担心的低吼。 天地间,却满是幸福的氛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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