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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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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无央堡能在夏、辽等强敌的环伺下生存,拥有服从命令且训练精良、骁勇善战的卫士是必要条件。我若不在堡中,他们便须服从名霄的命令——这是他的使命与责任。想想看,一旦名霄无法控制怒意而做出错误的决策,届时连累的会是听他号令的卫士们,这样的名霄如何戍守无央堡?” 东方任愈说愈激动,到最后甚至用吼的。 “这和名霄打人有什么关系?”聂轻还是不懂。 “他是为了女人才变得失控。男人一旦爱上一名女子,他便变得反复无常、一心只想讨好女人,而失去了顶天立地的气度,甚至忘了自己的责任!所以,我不许名霄爱上任何女人!” “那么,你也不爱我喽?”她终于懂了。 “你扯到哪儿去了!” “本来就是,在要求名霄冷漠不仁的同时,你不也是以引自律吗?” 聂轻突然觉得心情极为恶劣,连原先打算和东方任力辩到底的力气也全消失无踪了。 好累。 ~~~~~~ “你有什么话说?” 聂轻叹了口气,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没有。” “这么说,你肯认罪?” “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你说什么?” “错得离谱的人是你。”她哽咽。 怎么有人如此冷血?将责任放在感情之前,不许自己爱上人就算了,还专断地要求部下和他一样远离爱,那他为什么还来招惹她?让她一个人在四方居安静过日子便行了,为什么要吻她?逼她承认自己真的想他?为什么? 一大堆问号压在聂轻胸口,逼得她快喘不过气来,更想痛哭一场以求解脱,但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直挺挺地站着,心里不断得呐喊着让这场折磨快快结束,至于将面临什么样的处罚,她已不在乎了。 而东方任只想在近百名侍卫之前维持自己的威严,这样的他却粗心得没发现她的情绪转变。 “你在指责我的错?”东方任的声音变得低沉温柔,仿佛先前的风暴全不曾存在过。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没有人发觉静伏在东方任脚边的飙风正缓缓步下台阶,走向聂轻。 堡主的异常平静更换来卫士们的全神贯注,紧张得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只见东方任慢条斯理地走下阶梯,右手早已因内力凝聚而成爪形,以嗜血的声音道: “我早该让你明白违抗我的下场,这样一切便会简单多了。” “不要!”随着这声尖叫,一个小小的黑影扑向聂轻,他的力道大得将她扑倒在地。 “阿彻?”聂轻惊呼。 东方彻拚命以身子护住她,口中不停地叫着:“不要打我娘,不要,不要!” 飙风更是冲在交抱的两人面前,伏低身子、露出尖牙的它对着主人摆出攻击姿势,准备随时一扑而上。 刀剑出鞘的声音充斥着大厅。 定睛一看,原先在大厅里地卫士不约而同地都握住自己的剑柄,进入一副备战状态,较沉不住气的卫士已出鞘,而大厅外还有更多准备冲进来的。 危机一触即发。 聂轻从东方彻抱着她时便怔住了,她被阿彻那声“娘”给吓傻了。 东方任为了丕变的情势而心寒。 环视跟着他出生入死、甚至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卫士们,他们全回避着东方任的目光,但按着剑的手却不曾放松过。 东方任叹了口气,明白他若是一意孤行必会招来不可收拾的下场,他不要他辛苦训练出来的属下为了这一点“家务事”受伤,甚至送掉性命。 他的威严再次受到挑衅,只是,这次他的信用恐怕一败涂地了。 气忿的他收回内力,恨声道:“皮肉痛可免,但处罚是少不了的。” “其它人呢?”聂轻指的是被她间接拖下水的无辜者。 “既往不咎。” “谢谢。” “不必。等你知道我的处罚后,便不会谢我了。” “黑牢是吧?我自己去。”聂轻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东方彻和飙风一左一右地护卫着她。 看得东方任几乎呕出血来。 可恶!竟然连飙风这只畜牲都背叛他。 聂轻这一走,也带走了大厅里一半以上的卫士,剩下较稳重老成的只是看了他们的主子一眼,随即缓缓回到岗位上,但他们的眼神里全有着藏不住的不满——甚至怜悯。 ~ 三天后。 原以为早已离开无央堡且永远不会回来的名霄和宸因却意外地出现在上书房里。 看到手牵手跪在地上的两人,连东方任也备觉惊讶。 “你为什么回来?”他在震惊之余也顾不得身份地位那套坚持多年的世俗礼仪。 “我是回来请罪的。” 东方任叹了口气。又是“请罪”这两个字,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辞啊? “我不会治你重罪的。” “我知道。”名霄回话,所以他在大牢中才会有恃无恐的。 只是经过聂轻这一闹后,就算东方任有心想迥护他也无法循私。 “怎么拖了这么久才回来?”东方任问。 “有点事搁了。” 看到一旁满脸通红的宸因,东方任明白了,更识趣的不再多问。 “听说夫人又关在黑牢里?”名霄问。 “没错。”提起她,东方任便又一肚子火。 在黑牢里的聂轻仍是唱着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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