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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会痛!”

  “该死的!”他一迭声诅咒。“你没试过怎知道会不会痛?”

  “我就是知道!”

  紧盯着她脸上表情变化的东方任,根本不必费神去猜测便知道他的小娘子是真的害怕。

  他终于弄懂了!她不怕他,但让她一见他便拚命想逃的是他的身份,他是她的丈夫,而夫妻间的亲密让她联想到疼痛,她怕。

  东方任轻叹了口气,不知是该为自己的突然想通哭,还是笑?

  “如果你保证只在屋外吻我,像刚才那样,我会让你靠近我的,好不好?”聂轻建议。

  她的话引来东方任的死命盯紧,干涩的喉咙硬是逼出一句:“你知道若再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吗?”

  “不知道。”可是聂轻的小脸上写满了喜欢与好奇。

  “我不是太监、圣人、柳下惠,不可能只抱着你、吻着你,而不想更进一步的?”她咆哮。

  “这和刚才的有什么关系?”她不懂,心里更加认定东方任的脾气不但阴晴不定,连话都颠三倒四的。

  “你走吧。”东方任连挥手赶人都变得无力。

  收到命令的聂轻不浪费时间地转身,听到东方任如暴雷般的怒吼从身后来,还伴随着整齐的呻吟,像几百人同时抗议着什么。

  就算她有天大的好奇心,再也不敢回去探查到底发生了什么惨烈的意外,让一大票铁铮铮的汉子同时发出濒死般哀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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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不让爹吻你?”东方彻的小脸上满是讨伐与指控。

  聂轻咽下了冰糖松子后才开口:“你就为了这件事而特地跑到活水涧来?”

  自东方任决定亲自教东方彻武功后,便要东方彻时时跟着他,除了能把握空闲的时间外,也让东方彻见习身为堡主应负的责任。

  在这种情形下,东方彻陪她的时间少了,但聂轻仍爱一个人来到活水涧纳凉。

  “知道吗?那天你走了后,爹不顾大家的抗议,硬是操练到近傍晚才停手,侍卫叔叔们虽然不说,但我知道这全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谁叫你惹爹生气。”

  气不过的聂轻将手上的糖朝东方彻丢去,只见他微微蹲低身子,那糖便不偏不倚地滑进他口中。哼!他的武功又进步了。

  “你也认为我该任由你爹摆布?”聂轻本以为东方彻会站在她这边的,这个叛徒。

  “本来就是。”东方彻用力点头。“你是爹的妻子,理当伺候他开心。”

  “你从哪儿听来这种歪理?我该讨他欢心,就因为他是我的丈夫?那我问你,你爹呢?是不是也该想尽办法来取悦我?”

  聂轻的一阵抢白,逼得东方彻哑口无言,久久,他才迸出一句:“反正我说不过你,不过,你绝不能再拒绝爹。”

  喝!这小子说什么傻话,聂轻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臭小子:“我发现你愈来愈像你爹了,一样的爱命令、支使人,一样的让人讨厌。”

  “谢谢夸奖。”东方彻拱了拱手,这对他而言可是最高级的赞美呢。

  “可恶!你敢欺负我,瞧我怎么收拾你。”

  聂轻即将发作,而东方彻仍是嘻皮笑脸,眼见一场争战将发生,霎时——

  “在吵什么?”东方任出现,好奇地问。

  “我对轻轻说,要她对爹——”

  聂轻急急捂住东方彻的嘴,硬是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没什么,我们在聊天,对不对,阿彻?”

  “唔,唔唔……”根本没人听懂阿彻在说什么。

  东方任只是看着聂轻,笑着,怕一开口又将她给吓跑了。

  “你能不能别老是冲着我笑?”

  “为什么?”东方任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笑。

  微笑?对他而言,是十多年没听到的形容词了。

  “因为,我习惯的是绷着脸、老是发脾气的你,你的笑让我不知所措、让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那笑,将她心中东方任不问是非的坏形象给冲得只剩一团烟雾。

  “你很老实。”

  “我也这么认为。”

  接下来,只是沉默,无话可说的沉默。

  沉默有时是无声胜有声,有时却是无话可说,尤其是在其中一方绞尽脑汁却仍找不到话题时,气氛就更显无奈与尴尬了。

  东方任这才明白自己并不是无所不能的,起码他就想不出任何方法化解聂轻对他的恐惧,无奈之余只能任沮丧与挫败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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