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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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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一句话让东方任急急冲向黑牢。 聂轻不是疯子? 不是这句。 阿彻说,聂轻被关在黑牢里时总是唱着歌儿解闷,而且是她自己编的小曲儿,极好玩且特别;她的歌声还引来不少好奇的卫士伫足倾听,不过,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造成的轰动。 东方任只认识一个开口便能唱出歌来的女子。 而她,自从他因婚约接收擎云庄后便消失。 会吗?会是她吗? 在他遍寻不着她的身影时,她竟好端端地住在无央堡里? 多想无益,他得亲自去解开这个谜。 他的急切与突然到访想必吓着了看守黑牢二十多年的祁乌,而祁乌的修养确实到家,堡主的失态也没教他从椅上跌下来,只是缓缓站起,那被皱纹占掳到只剩一条细缝的眼睛饶有兴味地在堡主身上打量着。 只想尽快见到人的东方任无暇分析他人思绪,只是沉声命令:“开门。” 嫌祁乌动作太慢的东方任,不耐烦地一把抢过钥匙,接续了他的工作。 门一开,歌声便如水般流泄而出。 悦耳且动听,对东方任而言,那歌声简直有如天籁。 歌声在聂轻发现有人到访后,瞬间戛然而止。 东方任是懊恼地低叹着,乍然听见的音符短得来不及与他记忆中的比对,而几乎烧灼的渴望让他全身轻颤,更驱使他不由自主地跨前一步。 她的脸藏在黑暗中,让他有如夜枭般明亮的眼仍是瞧不清楚。 真是他的小金丝雀?抑或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误会? “出来,我要见你。”再开口时,东方任的声音已恢复自制。 “将我关在黑牢里的是东方任,要我出来也得要东方任亲自来接我才行。”聂轻明白不该迁怒无辜,但她就是气不过。 黑暗中,东方任咧嘴笑了。这声音他听过,是再也错不了的。 “你的请求被批准了,我就是东方任。”他走进黑牢。 聂轻抬头望向眼前几乎遮蔽所有光源的男子,面露不悦:“你就是东方任?” 好哇,她终于见到这个将她关在黑牢长达十天的罪魁祸首。 “没错。”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讳,她是第一个。“我也是你的丈夫。”这声明让他的心情好过了点。 “这个问题等以后再讨论。” “哼!”他朝天冷哼。 “你真的要放我出黑牢?” “当然,我不是亲自来接你了吗?我的娘子。” 他朝她伸出手,这是东方任生平第一次对女人展现体贴,连他也不敢置信的。 他本以为会接住一只感激涕零的柔嫩小手,没想到等了半天仍是空无一物。 火气使他的声音变得粗嘎:“怎么回事?” “我还在考虑该不该承认你是我的丈夫?”聂轻沉吟。开什么玩笑,她才不想承受要人命的初夜,以及未来生不如死的折磨呢! 要不是在歧叔面前发过誓,她早想逃了,才不会窝在这黑不溜丢的无央堡。 “该死的!”东方任低咒一声。 他长臂一探便牢牢地擒住聂轻的手,将仍坐在地上的她拉起,纳入怀中。 她的柔软与契合的曲线让他的火气全消。 他要她。 但不是现在。 首先,得让她明白自己的丈夫是谁。 东方任以最快的速度将聂轻带出黑牢,等他转身面对她时,地牢的火把提供了足够的照明让她看清他的脸。 聂轻饱含忿怒的眸子在乍见他后变得疑惑,一会儿后又转为震惊。 是他!那个在木屋旁遇见的男子。 他竟是东方任!怎么会? “你就是东方任?”她还是不信。“不是别人假扮的?” 她的质问让祁乌吓得将手上的钥匙掉下地。 “别人想假扮我,还得看他有没有这等本事!”东方任冷哼。 祁乌趁着弯身捡拾钥匙的空档偷偷打量两人,只见双手叉着腰的聂轻无畏地仰头而立,她的身前却是明显按捺着怒气的主子。 聂轻就算仰着头也只到主子的下巴,那娇小的个子哪来这么大的勇气敢挑战边境三界令人闻之色变的权威?而主子的反应更教祁乌不解,他是看着东方任长大的,却从没见过他压抑怒气的片刻,今天大大破例了。 是为了他曾厌恶到一眼也不愿见的聂轻? 这些,让祁乌疑惑,也让他明白接下来有好戏可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退到视线最好的角落,静静地睁大眼。 “我该猜到的。” “你说什么?” “看到飙风时就该想到的,我知道世上再没有第二只像它那般的神犬。”聂轻叹了口气,为自己的疏忽哀叹。呜哇,亏她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的,这下子全毁了啦。 可是,一个能赢得飙风全心敬畏的主人不该是传说中的恶人,也不该是不问是非曲直就将她关在黑牢的人啊!可恶,害她头痛了起来。 渴望抱她的东方任才没空注意她的默然神色,只命令:“以后再也不许你连名带姓地叫我。” “不然叫你什么?” 他微微一僵,涩声道:“和其它人一样,爷或主子都可以。”他第一次发现称谓所代表的距离。 “那你呢?叫我什么?” “自然是娘子,这有什么好问的!”他又在咆哮了。 “我不爱这个称呼,叫我轻轻如何?爹娘和歧叔都是这么叫我的。”说穿了,聂轻还在逃避现实。 “好,就依你。” “所以,我便唤你的名,任?如何?” “随你。” 现在,不管聂轻开口要求什么,东方任都会答应的。 当然,他也想从聂轻身上得到某种程度的“回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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