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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她啰嗦那么多干什么?”聂纯索性骂起妹妹出气:“疯子就是疯子,和这个小疯子继续歪缠下去,气得吐血的肯定是我,爹的珍珠项链我也不要了!”说完,一甩袖转身就走。

  聂洁见状也追了上去。

  留下仍发愣的聂轻,自言自语的:“我只是问问而已嘛,你们何必这么生气?”她更没将聂纯在盛怒下脱口而出的话放在心上。

  纯洁两人除了想趁机羞辱聂轻出出心中恶气外,聂呜已更以一串珍珠项链为代价,要她们姊妹俩吓唬聂轻,看能不能吓得她在最后一刻悔婚。

  奸计当然没有得逞,而聂轻更在聂呜已的扼腕与不甘中,坐上了往无央堡的大红喜轿。

  是害怕她的“疯病”吧。

  传说中,她那个神秘且无所不能的丈夫——东方任,只应酬似的和她拜堂,连“送入洞房”都懒,就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而挽着她回房的喜娘,一只手不但哆嗦得紧,连脚都几乎软地无法走路了。

  服侍她端坐在床、喝完没新郎在场的交杯酒后,喜娘以发颤的声音对她丢下一句“请夫人早点安歇”,便忙下迭地跑了。

  想到这,聂轻不禁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雪白的小手不舍地来回抚着安放在膝上的短剑。

  虽然歧叔临终前一再叮咛她不可拿着短剑对东方任胡闹,但聂轻还是将它带来了,这是歧叔留给她的唯一纪念,除此之外它更可用来防身。

  揣着短剑,她才会有安全感。

  不耐烦的聂轻一把抓下碍事的盖头巾,首先映入眼中的是满桌的果子与佳肴。心想反正这儿也没人,她索性摘下几乎压断颈子的凤冠,然后抡起袖子大大方方地吃了起来。

  聂轻边吃边打量房间里的摆设,房间还算宽敞、舒适;陈设虽然简单,但该有的家具与褥一件儿也不少。

  失望吗?

  不,这儿和她的木屋比起来,好得太多了。

  从拜堂的大厅一路被人搀扶至此,聂轻虽看不见周遭的景致,也清楚地知道转了不下十数个院落,走得脚都有点儿酸了,今晚,她算是真正见识了无央堡的占地辽阔。

  一路上,聂轻只觉得耳边传来的宾客喧闹声愈来愈低,现在,竟静得让她听到屋外的夜虫低鸣,拜堂时的狂欢与热闹已变得遥远,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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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未大亮,聂轻终于“亲眼”见到无央堡的人。

  只一眼,她忍不住心中直赞,喝,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美人儿,清纯且纤柔的身形我见犹怜!连丫鬟都貌美似仙,看来,无央堡中卧虎藏龙的言真有几分可信度。

  没想到美丫鬟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的餐盘,嗫嚅道:“我·……我没料夫人如此早起……”

  “我一向早起惯了,不算什么的。”

  习惯在天未亮起床好为歧叔做早饭的聂轻,今天也是一大早便醒了,不同于木屋的摆设唤回了她的记忆——她于昨天嫁给了东方任,而歧叔也不在了,从今天起她再也不需要起床做早饭了。

  心头有点儿酸酸的。

  可是,看到这漂亮丫鬟后,聂轻的心情变好了,甚至还有兴致逗着她玩。

  “哦。”丫鬟低低应了声,她本想趁夫人熟睡了,偷偷将膳食摆好溜走的没想到事与愿违,害得她得硬着头皮伺候这个“疯夫人”。

  这只求尽快完事走人。

  只见这名俏丫鬟低头专心布菜、摆碗筷,将送来的早膳摆好后,一刻也不敢多留地便躬身倒退;快得让聂轻还来不及开口唤回,人就消失在偏院的围墙外。

  匆忙跑走的丫鬟,不偏不倚地冲进墙外一名男子的怀中,而他只是静静地伸手扶好红着脸的丫鬟,而后瞥了聂轻一眼便潇洒地离开。

  看得聂轻一头雾水外加两眼凸凸,她好像看到什么喽?郎情妾意吗?

  在“四方居”的日子,一日三餐都是美丫鬟送来的,但惜话如金的也仍只有“夫人”两个字,找不到人说话解闷的聂轻都快给闷昏了。

  三天后,按捺不住的聂轻终于采取行动,她趁俏丫鬟低头专心工作时,调皮地钻到她的怀中,仰头对上她的眼:

  “为什么你不敢正眼看我?”

  聂轻的出其不意,吓坏了她。

  害人家打翻了手上的碗不说,更让等在墙外的青衫男子脸色发白地冲了进来。

  惊觉恶作剧所造成的严重后果,有些亡羊补牢的聂轻拍着她的背极力安抚着:

  “别怕、别怕哦,我不是故意的。”

  “可……可是——”美丫鬟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吓死她了,那一瞬间,她以为夫人的“疯病”就要发作,她是再也逃不了了。

  “我只是想问你叫什么名字罢了。”聂轻没好气地瞄了她一眼。“又不是要吃了你。”

  “我叫宸因,是服侍夫人的丫头。”

  “那你呢?”聂轻转向那名青衫男子。

  “我叫名霄,是堡里的总管,进来想请示夫人可有吩咐?还住得惯吗?”

  “相传是这样吗?”聂轻偏头打量他。他明明就是冲进来救人的,还想转?

  “自然。”名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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