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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这问题你要去问火车站旁的乞丐!”他不耐烦地打断她的叨叨絮聒,他随手将那盒保险套丢在路旁乞丐的碗里,“你老板回来没?”

  来了,她垮下脸,“老板她……还没。”此话说得有些心虚。

  其实老板回来了,正窝在楼上房间睡大觉,只不过一听到她的描述,便千叮万嘱他抵死不见这男人,将这烫手差事丢给苦命的她。

  啊,她歹命呀!虽说拿人手短,但她好歹领一分薪水做一分事啊,应付老板的前任“XX”不是她份内之事吧?

  至于那个“XX”之意,实在很难解释,情夫男友或爱人,老板不肯招认,小小员工也不可以胡乱猜测,总之关系一定很暧昧就是。

  世上绝不会有如此巧合之事,老板凭空想出来而订作的帅哥竟然真有其人,而且出现在她面前——这是只在小说中才会有的浪漫,而且眼前这个男子一点也没小说男主角所该有的温柔体贴与风度翩翩。

  “十分钟。”司空列极双手撑在桌上,危险地逼近她,“你老板没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会将这间店夷为平地。”他认真的表情让人不得不相信他会说到做到。

  “你、你跟我说也没用啊。”苦命小员工万般为难,衡量着出卖老板与让店被夷为平地,何者后果比较严重?

  似乎下场都一样——走路。那她又何苦让自己两难?

  “你还有七分钟。”冷然平板的声音飘进她权量轻重的脑子里,她眉头猛皱,最后终于屈服。

  “你等一下。”她拿起电话,按了内线,决定不替人背过。

  本来就是嘛,她只是一个完全不相关的第三者,没理由当事者避难去,而她却找死地往暴风里冲。

  “识相。”满意地点点头,司空列极这才收回威胁的逼视。

  从未有人敢质疑他的威势,挑战他的命令,他是天生的王者。

  嘴一抿,眼一冷,就可以射死很多人。

  不识相行吗?她可没有那么多的身家财产可以赔给老板——如果店真的被他夷为平地的话。

  电话接通,“老板,你有客人。”她说得很含蓄,基本上,她认为他们比较像“仇人”。

  “说我不在。”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声音,显示出对方睡意正浓。

  她刚自美国回来,正在调时差补眠,不便见客。

  电话倏然被抢过,低柔的女音转变成霸道的男音,“我限你十分钟内给我滚出来,不然后果自负!”

  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被吓醒,奇怪,这声音怎么好熟悉……“先生,我跟你有过节吗?”扰人清梦也就罢了,还一副活要拆店似的口气,干吗,欠他会钱啊?

  耳边熟悉的声音令他确定心中的猜疑,“有。”简洁有力的回答背后包含许多深意,他与她的过节,今生今世是结深了。

  “有?”狐疑地扬起尾声,“你等我一下,我下去跟你‘解仇’。”

  虽然她不认为处事圆融的自己会招惹什么仇人,但冤家宜解不宜结,说不定还可以因此多了个朋友呢。

  不过,很快地她就会发现,此仇千千结,难解。

  “好久不见。”笑意不入眼,扯高的嘴角其实是嘲讽,“果然是你。”那个让他爱入心又恨入骨的女人。

  “你——”呆愣在原处,纪裴希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瞬间空白。

  “忘了我吗?”放下手中把玩的假男性生殖器官,司空列极大步走向她,“我应该不是个容易被遗忘的人吧?”他自我解嘲,其实戏谑的对象是她。

  “你——”她困难地吞了下口水,“呃,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她躲得还不够远吗?台湾,这个在外国世界地图上找不到的小小国,也躲不开圣星盟的耳目。“心虚吗?”他抬起她垂下的头面对自己,“你亏欠我多少?”

  很多,可是她说不出口。“我、我欠了你什么吗?”死不认账。

  感情的账……多沉重,一旦辜负了,便不容再回头。

  利眸眯起,“你敢说没有?”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掐死她。

  将他的尊严放在地上踩个彻底之后,她竟然一脸云淡风清的全然没事样,打算将陈年往事推得一干二净?

  该死的女人,该死的潇洒,而他……该死的白痴!被耍得很彻底。

  “没有。”她死命摇头,彻底装傻。

  “没有吗?”他步步逼近,却在困到外头已夕阳西下时而低咒一声。

  真火,没关系,交给另一个家伙制裁她。

  司空列极的眼神在太阳隐去最后一丝光芒时转得更冷,原本冷然中带着狂野,现在则是全然的冷峻,宛如结冻的冰湖,可是脸上却笑意更盛。

  与方才的他判若两人,就像白天与黑夜,刚刚是外露的狂放,现在则是内敛的阴沉,连带笑的嘴角都让人觉得邪恶万分,他的转变让店员惊愕不已。

  “纪姐,他……”扯扯纪裴希的手,店员不知该如河形容他的转变。

  相较于店员的反应,纪裴希显得冷静多了,“好久不见了,极!”多年未唤的称呼出口,显得有点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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