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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素梅?”凌剑抵在她的柔唇上轻唤,唤回她迷离飘忽的神魂,但她清澈的眸子上仍是蒙着氤氲的轻雾。

  他呼唤着她的名字,轻柔地像在呼唤他最爱的情人,他的大掌依然固执地按在她的玉乳上,时轻时重地爱抚着。

  “嗯?”素梅轻启朱唇,柔柔喘息着,耳中听到他的呼唤,应出声却是颤抖的破碎、沙哑嗓音。

  她想平复急促的喘息,克制双唇的轻颤,她想用平静的嗓音来回应他,可是她实在提不起力气,她无法控制这些陌生而汹涌的反应!

  这一切,一如那个雨夜中的感觉。

  空气是寒冷的,可是身体很热,心也很热。

  可是她怎可如此?说到底,只要一天未解除婚约,她就仍是骆家的媳妇。她怎可与其他人有亲密关系?把心遗落在他身上已是不该,又失了贞洁,更是大错特错。错一次已太多,她怎可重蹈覆辙?

  心在瞬间冷却下来,从沸点降到冰点,再无丝毫热情。

  “素梅,我只要你,我要你把自己彻底的交给我。”凌剑贴在她的唇上迫切低语,浓烈的语气蛊惑着她的心。

  “不!我不可以!”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素梅猛地推开他压覆在她身上的身子,瑟缩着蜷曲在床角,双臂紧紧环住细瘦身子,泪已垂落。

  凌剑坐在床沿,错愕地瞪着她,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是何原因。

  他朝她伸出手,却惊见她闪躲着更往墙边缩去。

  他狠狠压抑着勃升的怒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她:“你怎么了?”

  素梅抬起泪意盈盈的眸子看向他,凄楚应道:“我是骆家的媳妇,我不可以再与你做出这种事,我们已经错了一次,绝不能一错再错。”

  她的语气细碎却坚定,诉说绝无转圜的决心。

  凌剑瞪着她,沉默半晌,而后霍然起身,直往门外行去。

  “凌剑,你要去哪里?”对他的关切令她忍不住扬声询问。

  他没有丝毫回应,一脚踹去拦住他去路的椅子,椅子在猛烈的撞击下立时四分五裂。

  房门拉开,又破大力合上。

  一开一合间卷进了一阵冰冷寒风,吹送到蜷缩在床角的素梅身上,吹冷了她火热的身子,也吹冷了她期待他回头的一颗心。

  他走了,毫无留恋,也许再也不会回来,只留下身心一片凄冷的她独守着空荡荡的屋子。

  “凌剑……”凄清的泪水伴着低唤他名字的哽咽,一起凝结在冰冷的空气中,无人怜惜。

  自凌剑寒着脸决绝地拂袖而去后,素梅一直保持着蜷曲在床角的姿势,双臂环抱膝头,小脸埋在膝间,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呆坐着。

  不知道就这样坐了多久,也不知道时日是如何逝去的,自他走后,究竟经过了几个日升月落,她已经不在意了。

  她只明白一个事实,他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与他本就身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她与他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本就不该相识。

  现今他离去了,不是更好?她也该回到她应去的地方。

  一串轻笑从她口中逸出,点点泪痕却沿着她苍白憔悴、神色惨然的脸庞滑落。

  “凌剑,你到底要我如何?难道我们真已走到了尽头?’’

  幽幽叹息和着无尽珠泪,在凄冷的屋内,回旋不绝。

  第八章

  凌剑三天没有回来,他估计素梅一定已趁着这个机—回到阮家,或者骆家去了。她既已离开,他也不明白自己何还要回到这里。

  三天前,他出了门,就直直闯进倚情楼,一张五百两;银票往风韵犹存的鸨娘脸上一摔,揽住离他最近的十几个姑娘中最标致的那两个,在鸨娘的点头哈腰、娇笑吟吟。姑娘们的羡慕、嫉妒中直入二楼雅房。

  三日里,他一直待在倚情楼,醉卧美人膝,却不曾碰,,那两位姑娘。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只要他对那两位姑娘稍微亲热,脑中就会不断浮现素梅珠泪盈盈的凄楚模样。

  于是,他选择烂醉,却又遗憾地发现,无论他身在何处、是不是清醒着,仍是惦着她,念着她。

  所以三日后,他仍是回来了,带着一身疲惫与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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