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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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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已经没有了,说什么也是枉然。”他的双眼通红,满是血丝,声音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哀,压在倩柔心头,让她的心也跟着流血。 说完,他立即转身离开。 “耀……”她喊着他的名字,扑倒在病床上,泪落如雨。 生性倔强的她向来很少落泪,生平第一次,她哭得如此伤心,像是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似的。 之后半个月,来探访倩柔的访客络绎不绝,而她想见的人始终不曾出现。 在医院休养了一个月,除了最初醒来那天,东方耀没有再出现,对她的一切都不闻不问,就连出院那天都没来接她。 公婆与父亲接她出院,把她送回家,东方耀还没下班,他们没坐多久就离开了,想给她与东方耀多留些独处空间。 窝在沙发上,她等着耀下班回家。 他回来了,但却像没看到她一样,吝啬得连眼角余光也不屑给她。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看他走进卧室,换上另一套衣服,又准备出门,全程把沙发上的她当隐形人。 “耀!” 在他欲开门离开的前一刻,她开口唤他。只见他动作一顿,仍是开了门,离开。 他走了! 环视这没有他的家,倩柔缩在沙发一角,想哭,却没有泪水流下。 也许失去孩子的那天,就已把泪水流尽了吧? 整整两个月,他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这样的刻意疏离几乎逼疯了她,学不来其他女人撒娇痴缠的把戏,她试着与他交谈、试着关心他的起居,却只换来更深重的精神凌迟,永远只有她一个人唱着难堪的独角戏,他则是一贯的沉默。 她以为终有一天能等来他的原谅,结果只等来那个令她心碎的早晨。 那天早晨,他递来一份离婚协议书,没有情绪的嗓音,平静得像对待陌生人:“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抽个时间把离婚办一办。” “耀?” 如果那天是愚人节,那他简直成功得无以复加。 她的脸色从铁青转为惨白,心中清楚的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她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是一阵滚烫,又一阵冰凉,静静盯着他,她以为自己会哭,然后痛哭流涕地哀求他留下。 他曾说过:“眼泪是女人最强有力的武器。” 如果眼泪能留住他,她不介意哭个泪流成河,但她知道,无论她怎样也留不住他的。 愣愣接过他递来的协议书,怔怔望着此生最爱的男人,她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对她的沉默,东方耀比她更沉默。 拿起西装外套,他不发一语地转身、开门、离开,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与其两个人困在一段绝望的婚姻里互相埋怨,不如放手还他自由,那就……离了吧……即使她有千百个不愿意。 这个决定气坏了两家家长,东方家与曾家都是有头有脸的豪门望族,跺个脚、咳声嗽都足以令股市平地起波,全国经济动荡,可现在,却出了这么一桩丑闻,叫两家的颜面往哪摆? 东方淡甚至以脱离父子关系来阻止他离婚,但东方耀决定的事从来无人能改,即使是他最尊敬的父亲。 几天后,没有争吵、没有财产纠纷,东方耀与倩柔快刀斩乱麻地签字离婚,结束了短短三年的婚姻关系。 两家家长不约而同封锁住他们离婚的消息,就连最八卦的记者也不知道这消息,几乎没人知道他们已经分开。 没有他的屋子冷清得可怕,倩柔镇日像游魂般荡来荡去。 从签字那天起,耀就没有再回过这里。离了婚,于情于理她都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她早该整理行囊搬回娘家的,但她却迟迟没有进行打包行李的动作。 心中,她仍期盼着能再见他一面。 深夜两点,她睡不着,不想躺在没有他的大床上辗转反侧,那会让无边无际的愧疚把她淹没。窝在沙发上,她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静寂的空气逼得她快发疯,跳起身,她决定去找他——即使看不到他、即使只能在他附近徘徊,但能呼吸与他相同的空气,能接近他,这已足够了。 一手拉开门,倩柔顿时呆住,怔怔立在那里,忍了许久的泪水立刻无声无息地落了满脸。 他高大颀长的身躯正躺在地上,躺在他们“家”门前。 他满脸通红,闭着眼,嘴里不知道喃喃地说着什么,显然他灌了自己很多酒,已醉得不省人事。 七手八脚地把他拖进屋内,移上沙发,轩昂挺拔的他手长脚长,窝在沙发上的模样显得可笑,但她实在没力气把他弄进房间那张大床了。 跑进跑出,她拿湿毛巾替他擦脸,又泡了参茶给他解酒。也许他真是醉糊涂了,没有反抗、没有排拒、没有清醒时的冷漠决绝,全程乖乖任她摆弄,像个听话的孩子。 搞定一切后,倩柔疲累得几乎趴下,她跪坐沙发旁,爱怜眼光自然就落上他俊逸容颜,双手也自有意识地爬上他脸庞。 “耀,我知道错了,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再回到从前,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望着生命中最爱的男人,提到生命中最痛的伤痕,她忍不住就想没用的掉眼泪。 一点水珠就这么滑落,滴在东方耀的脸庞上。 “倩?”他张开半梦半醒的眼,没有焦点的视线在她脸上梭巡。 还好,至少他没喊出其他女人的名字。 酒精让他难受地合上眼,皱起那对好看的轩昂浓眉。 “流……流浪狗……”他喃喃念着。 流浪狗?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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