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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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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什么?莲姨为什么不往下说?”段晁劲心急的追问。 “因为她……她是一个善良的好女孩,我想她会原谅你对她的伤害,再给你们彼此机会。” “真的吗?” “嗯,你放宽心吧。你也该好好休息,别把自己累垮了。”莲姨安慰的拍拍他的手。 “谢谢莲姨。”段晁劲神色凝重的点头,脚步沉重的走回书房,他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感慨的盯著可以通往卧房的门,他们之间只隔了一道墙,但距离竟是如此遥远。 她绝对有资格怨恨他,因为他并没有善待她,他不但自私的让她委身成为他的情妇,还让她饱受屈辱,最后更用狠毒的言语,如利刃般的刺进她的心。想起她大受打击而歇斯底里的模样,他的心又痛了起来。 他好恨自己的轻口薄舌、痛毁极诋,使她受到这么大的伤害,但懊恼也无法改变事实,他只能祈望静汝能原谅他,让他可以弥补对她的伤害。 他满脸痛楚的盯著冰冷的墙,低喃道:“静汝,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能过著幸福快乐的生活,让所有的苦难远离我们,好吗?” 冰冷的墙壁自然无法给他任何答案,而他现在惟一能做的事也只有等待了。 段先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当已经远离心园。我知道距离三个月的期限还有几天,请原谅我无法如约停留至期满,我认为与其让我们俩一同在炼狱中受罪,分开反而好些。 我并不想做个懦弱的逃兵,但受创的伤口是那么的脆弱,哪怕封上千层万层防卫,痛楚依然这么轻易的穿过,那种锥心泣血之痛除了自己外没有人能懂,我并不勇敢,所以只能选择逃避,因为我不能让自己再次受伤,既然留下来已经没有意义,所以我提前离开了,望你谅解。 虽然在你眼中,我只是一名轻贱的女子,但我亦有我的尊严,本来我该孑然一身的离去,怎么来就怎么走,可惜因为不得已的理由,我终究不能如此的洒脱,你送我的首饰与珠宝我都原封不动的留在首饰盒中,只带走你存在我户头中的一百万,任何不该我所有的东西我绝不敢妄想得到,这笔钱就当作我先跟你借用,一等我的生活稳定后,我会连本带利的慢慢还给你。 最后再次?我的失约向你说抱歉,但我想少一个“妓女”对你的影响不大,依你的权势,随手一捉都有一大把,就请你高? 贵手饶了我吧!别来找我、别逼我走上绝路,你曾说你的字典中没有“仁慈”两个字,所以我不敢奢求你能仁慈以待,就请你“可怜”我吧!让我的痛苦就此画下休止符好吗? 沉静汝笔静汝走了!他不敢相信她就这样离去,只留下一封信,趁著黑夜远离他的生命。 段晁劲崩溃了,他紧握著她的信,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信上的每一句话皆深刻的烙印在他的心中,因为他已经读了无数次。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 他椎心泣血的喊著。 他脚步跟跑的走向酒柜,捉起酒瓶就往嘴里猛灌,烈酒呛得他连咳了好几声,但他仍一口气喝完一整瓶酒,用力的将酒瓶砸向墙角,破碎的酒瓶一如他破碎的心,痛楚早已是注定的答案。 他很快的又捉起另一瓶,摇摇摆摆的跌坐在椅子上,试图用酒精麻瘁所有的知觉,期望痛苦会因而远离他。 在接获莲姨的电话后,柯右玄很快的赶至心园。安抚好莲姨的情绪后,他立刻来到段晁劲的书房,但任凭他喊哑了嗓子,段晁劲始终不理会他。 柯右玄终于失去耐心,他偷偷的用莲姨给他的钥匙打开门锁,然后作势用力踹开书房的门,沉重的门自然应声而开。但他错估了门的重量,因脚上的剧痛而抱著脚直跳,不过段晁劲惊讶的眼光弥补了他所受的苦。 他一跛一跛的走进书房,生气的抢走段晁劲手上的酒瓶,眉头深锁的问:“你还要把自己泡在酒中多久,你以为酒精能改变什么吗?” “滚出去!别来烦我。”段晁劲如野兽般的嘶吼著,并试图抢回酒瓶。 柯右玄当然不会让他如愿,一向温和的他再也忍无可忍的大吼道:“不,我绝不会出去,如果真要拳头才能唤醒你,那我会毫不犹豫的痛扁你一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成了什么鬼样子?你以为将自己浸在酒瓶中就能逃避一切吗?你能逃避一辈子吗?”他生气的将酒瓶往地上一扔,任由金黄色的液体浸染著高级的长毛地毯。反正整个书房都快被段晁劲给毁了,也不差这一瓶酒了。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了。”段晁劲疯狂的咆哮著。他在乎的人已经离开他,世上还有什么值得在乎的事? “但别人在乎,所有关心你的人都在乎,我们不能坐视你用酒精扼杀自己的健康。”柯右玄大声的吼著。 他的声音震得段晁劲的头好痛,他呻吟的扶著头,咬牙道:“你可不可以小声一点?” 柯右玄深吸一口气,在他耳旁大吼:“不行!” “你到底想怎样?”宿醉的段晁劲因他的声音而痛苦的呻吟著。 “我才要问你想怎么样呢。你就这样让静汝离开你的生命吗?”说著柯右玄又在他耳旁大吼:“你说呀!” “不然我还能怎么样?你知道她有多恨我吗?她根本不肯原谅我,就算把她找回来又怎样,难道要我将她永远囚禁在心园吗?”段晁劲脸色苍白的瞪著他,不再费心请他降低音量,因为柯右玄摆明了是来折磨他的。 “她的确不该原谅你,看看你对她做了多少混帐事?你这叫罪有应得。”柯右玄冷哼道。 “你一定要在我的伤口上抹盐是不是?” “没错,这叫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我总要替静汝出出气,让你知道受伤的感觉如何。”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段晁劲有如一头战败的狮子,落寞的低头垂肩,若不是无法承受这般哀恸,一向意气风发的他,又怎么会无助的任由酒精侵蚀他的灵魂呢? 见段晁劲一脸的挫败,柯右玄反而不忍心再多做责备,他同情的拍拍好友的肩,安慰道:“你别这么失意,事情并没有你想的这么悲观。” “你别安慰我了,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我还能不悲观吗?” “不,我说的是真的,你手上还握有筹码,而这是你的惟一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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