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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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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清脆悦耳的吟诵声从花房中传出,温柔甜蜜的声音与诗中的意境非常不协调。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节,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而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白雪吟诵著古诗,最后感慨的轻叹一声,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诗集,失神的望著花房中的绿叶红花。 她喜欢诗词,尤其是李清照的,字句之中的悲凄扣人心弦,但她却只能意会而无法体会,她真的很难想像,一个人的心里如何容得下这许多忧悒,对一个从小被幸福包围的人来说,悲哀是她从不曾体会过的滋味。 从小她便生活在父母的呵护之中,陪伴她的是父母超乎常人的溺爱,而当她的父母因意外而身故时,丈夫很快的取代了他们的位置,对她的呵护与保护更基于父母。 丈夫对她的爱是强烈而占有的,他不让她吃任何苦,甚至连她的生活起居都细心关照,因为她爱花草,她的丈夫便斥资为她盖了这间花房,只要是她想拥有而他有能力供给的,他总是不遗余力的去达成,甚至连她的发型、服装、休闲,他都要一手包办,这样的爱常让她觉得窒息,甚至有放弃这一切的渴望,但丈夫的深情却是她无法挣脱的牢笼。 她想起小时候母亲说的童话故事(长发公主),觉得自己有如被囚禁的公主,正等著王子将她救出高塔,让她远离……远离什么呢?思及此,她无奈的一笑,她在世人的眼中是幸福的女人,是最没有权力抱怨的女人。 突如其来的呼唤声打断了白雪的思绪,她放下手上的诗集,抬头看向来者,“江嫂,有事吗?” “夫人,楼下有位何先生找你?夫人想见吗?”管家谨慎的问道。 “找我?是谁呢?”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姓何,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跟主人很熟,夫人如果不想见他,那我下去回掉吧!”江嫂突然想起自己并未将有人来访的事向主人报告。 “哦!”白雪疑惑的双眉,站了起来,“不必麻烦了,我下去看看吧!”白雪好奇的走下楼去。 一名原先坐在客厅之中的男子,见女主人走下楼来,马上礼貌的站了起来,但当他看清白雪的绝色容貌后,呆若木鸡。 “何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事吗?”白雪礼貌的问道。 初见白雪的绝色容颜,阅人无数的何宇震也呆住了,他张口结舌的望著白雪,魂魄根本不知道飞到几重天,只差口水没流下来了。 白雪先是疑惑的看自己一眼,确定自己衣著并无不妥后,好奇的问道:“何先生,你怎样了?为什么这样看我呢?” “太没天理了,真的人没天理了。”何宇震喃喃地念著。要是他拥有这样的妻子,一定每天留在家里,那个任舰浩人在福中不知福,竟然还到外面风流。 “何先生?”见对方一脸失神的表情,白雪忍不住加大声音。 “啊!什么事?”何宇震回过坤来看著白雪。 “请问你来找我有事吗?” “我……”他想了一下,这才记起自己这一次的任务,“我想跟你谈谈你先生跟我老婆的事。” “我先生跟你老婆的事?”白雪越听越迷惑。 “是的,你的先生恨我的老婆一起背叛了婚姻,我认为你有知道的权利。” “背叛婚姻?你的意思是……” “他外面有了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我的老婆,那两个狗男女大概正在风流快活。” “你是说他们……他们之间……有私情?”白雪错愕的看著何宇震。 私情!说得真是文雅,何宇震点头道:“是的。” “怎么可能,我先生怎么可能这样对我?不可能的。”白雪难以置信的摇头,丈夫那么爱她,怎么可能闹外遇呢?而且她的先生不是……“这种事怎么可以信口雌黄呢?更何况那个女人是我的妻子,我会没事拿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吗?” “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我的丈夫……”有些事是不适合与他人讨论的,她迟疑了一下,谨慎的说道:“我只是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一切。” 可怜的小人儿,大概是吓坏了吧!何宇震怜悯的看著白雪,心里不由得动了一个念头;如果这个小美人跟她的丈夫离了婚,而他又与那个贱人离了婚,那他与这个小美人不就同是天涯沦落人,也许彼此因同病相怜而成了一对呢! 她恨少怀疑过别人,可是有太多理由让她不得不怀疑,她抬头看向何宇震,发现他一脸痴傻的看著自己,不由得眉头紧皱的问道:“何先生为何这样看我?” “没有,没有。”何宇震轻轻摇头,收起痴傻的表情,现在可不能吓坏了这个小美人,还是先把他们两个人的事解决了再说。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呢?” “今天我来找你,就是希望你知道事实,我想你也不希望永远被蒙在鼓里吧!如果你想亲眼目睹一切的话,我可以安排,但千万则让你的先生知道今天我来找你的事,如果他问起了今天的事,你就告诉他,说我是保养品的推销人员,为了推销东西而假冒他的朋友前来拜访你。我可不想打草惊蛇。” 白雪毫无头绪的看著对方,最后只能茫茫然的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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