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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他们敢!

  “干嘛这么说,你又有预感喔?”方可颐搂着刑远树的腰,发出幸福的慨叹,“啊,不过你之前的那次预感真的好灵验!”

  刑远树跳过了这个话题,“把这个戴上。”

  小小的冰凉感,方可颐抬起手,发现左手无名指被套上一只戒指,怦然心动。

  “你……这算是向我求婚吗?”她睁大眼,怔怔地看了好久。

  刑远树笑着吻她一下,“差不多吧,反正你迟早要嫁给我,先把这个戴上,以后在公司里就说你已经结婚了,懂吗?”他挑了挑眉,漾笑的眼眸微微发亮,“我可不想让其他的无聊人趁机把你追跑了。”

  “白痴,我才不会勒!”方可颐故意嘟嘴,可是明明笑得百分百的满足。

  原以为幸福的路线就这么一直持续,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两个月,刑远树金屋藏娇的事就被尚未退位的老总裁知道了。

  时节早已经是夏天。

  刑禹宽有自己的安排,一早就打算在今年夏天让孙子和他中意的人选订婚。

  方可颐接到电话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对方是“辰光”集团的某位高层,他转告说刑总裁已经知晓了他们谈恋爱的事,并要求见她一面。

  午后的阳光正烈,方可颐却觉得身上泛起了丝丝冷意。

  本来她也许应该马上拨个电话给刑远树,可是对方连这个也替她想到了,委婉地告诫她不要打电话给别人,只许她单独赴约。方可颐没办法,只得请了假从公司匆匆离去。

  她下了计程车,走进对方所约的那家咖啡厅,只觉步子有千钧重。

  唉,别闹了,现在都什么年代,没想到她居然还会“有幸”演出那种恶俗的剧码——平民家的女儿勾引富家少爷,被富家老爷洞悉,瞒着孙子跟居心不良的女人谈判。

  谈判的结果呢?

  那位刑总裁是不是也打算付给她一笔遮羞费,然后请她滚得远远的?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她慢吞吞地走去临窗的一张桌边。

  “你叫方可颐,对不对?”等在那里的老人家一见面,就冷冰冰地丢出一句。

  方可颐只能困窘地点头,“是,就是我。”

  “既然你是,你就坐吧,我已经帮你点了冰咖啡。”

  “不用了,给我一杯水就好了。”明明脸皮紧绷,方可颐还是挤出笑容,勉为其难。

  刑禹宽冷眼看她,“已经点了,不要浪费。”

  “哦,那好。”方可颐拘谨得想一头撞死!

  服务生很快就送上了咖啡和绿茶。

  “你和远树目前是什么关系?你觉得他对你是真心的吗?”

  刑禹宽一开场就直奔向主题。

  方可颐惊讶地抬眼,“我想你不会相信我的,但我和阿树的确有在认真的谈恋爱,至于他对我是不是真心,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

  像刑远树教她的,打网球那样,她勇敢地反弹了回去。

  “我知道。”刑禹宽的脸色因她的话变得更冷,“你们这些小女孩,总是认为自己没有贪图钱财名声,活在自以为的世界里,你和远树在一起的关系,平等吗?”

  因为之前的失业,方可颐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想是平等的,我……我没有靠他养,我有在工作赚钱——”

  刑禹宽伸手拦下她的话,“工作的事我也让人查到了,远树没有告诉你,只不过是想哄你开心而已,那家物流公司早已经被辰光收购,否则就凭你大学毕业仅仅一年多的工作经验,而且还不出色,你以为你能轻松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

  方可颐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怔愣在了座位上!

  “还有,你那个叫韦伶的妹妹——”严厉的老人家话锋一转,又将矛头对准另一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想查的事,你们这些小孩根本防不了。你妹妹之前骚扰过远树,对于她的动机,你怎么解释?”

  “我?”方可颐的错愕大大加深,“那是韦伶的事,我能解释什么?”

  刑禹宽的目光紧锁住她,慢慢地喝了一口茶,“她是你的亲妹妹,你们是同一对父母生养出来的,你们身上流的血一样,所谓一根坏藤上结不了好瓜,你听说过吗?”

  方可颐整个人快崩溃了。

  这位老人家怎么能这样说?

  她气得快发抖,“我没有听过这句话!我只想重申,我妹妹做的事跟我无关!”

  “你们是一样的。”刑禹宽却固执地替她下结论,“你妹妹的事,你难道能否认?”

  方可颐难过得脸色都变得苍白了。

  “我不能。”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嘴唇都是颤抖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僵到了极点。

  相较于方可颐的挣扎,她面前那位身家无数的老人家却是一派淡漠平静,无言了片刻,刑禹宽忽然又叫来服务生,加点了一份慕斯蛋糕。

  他的举动让方可颐有些意外,她还没有碰到过一把年纪还爱吃甜点的人。

  谁知他又说:“蛋糕是给你点的,不过不是讨好,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一把年纪了,却还欺负你这样的小女孩。”

  方可颐讪讪地看了他一眼,“我不会自作多情的,何况你也并没有欺负我什么。”

  刑禹宽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你有没有见过远树的爸妈?”

  方可颐一怔,继而尴尬地反问:“他的爸妈不是过世了吗?”

  在他们交往的初期刑远树就告诉过她了,他的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出了车祸,双双完蛋,是爷爷请了一堆保姆养大他。

  她的反问没有礼貌,可是刑禹宽反而点头。

  看来这小子这次多少有些认真了,他在心里暗想,否则他不会告诉这女孩。

  方可颐当然猜不到他的心思,正一头雾水,忽然传来一串脚步声。她立刻驼鸟地想,会不会是刑远树来解救她,结果回头看见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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