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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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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翡青和流宿互看一眼,头皮有些发麻,但是都让人家逮著了,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跟过去。 “不怕,不怕,那人什么都不记得,他昏过去了嘛!”她哄著自己,也哄著流宿。 流宿苦笑一声,“就怕屠二爷骗得贾大夫说出实情。要是真的让那煞星似的人知道是我们把他卖掉了,少不得一阵雷霆。” “慌什么?再不济,就把你拱出去给苏鸩,结娃娃亲啊!”竹翡青低声笑说,欺负著流宿。 流宿的脸庞倒真的红了,斥喝道:“哪里来的娃娃亲?我和苏鸩都这么大的人了。何况是她主子生气,关苏鸩什么事?” “哟,已经是‘我和苏鸩’的关系了呢!孩子大了真是留不得,人家都还没表示什么,我家流宿已经和人家划下一道了。”竹翡青坏心眼得不得了。 流宿满脸通红,连耳根子都仿佛要滴血了。 他们一前一后,低声斗著嘴,踏进了贾大夫的矮房子。 贾大夫的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脸,乍然见到他们主仆,山羊胡抽了一下。 坐床板上的屠霁延目光如电,没有在流宿的身上稍作停留,妖异的闇蓝色眼瞳缩得细细的,满满的都是竹翡青的身影。 第五章 那胭脂色的长裙将她姣好的身段包裹得纤细窈窕,自下摆精绣而起的曼陀罗一路妖娆绽放,上身精致服贴的绣花短褂将她盈盈一握的胸型勾勒出来,纤瘦的腰身上缠著一条金链,其下坠著一朵银花。 半年前初见时,她发上斜斜插著一只金步摇,是寒椿的样式,今天再见,她发上簪著的却是大朵扶桑花,那张扬的花朵反而将她苍白而疏冷的身姿晕染开一点温度。 屠霁延望著踏进门里的这个女人,脸上没有流露分毫颜色,心里却感到惊异……他还记著她。 记得她的容貌、她的身姿、她举手投足,甚至记得她穿了什么、戴了什么,记得她睡著时安静美好的模样。 他居然还这样深刻的记忆著她。 第一眼便认出了她,视线再也转移不开。 明明分离了半年,这段期间,他一次也不曾想起她,却在今日再见时,分毫不差的将她回忆起来,又细细的看著。 他与她分离过两次,而每次相处的时间都极为短暂,若要做为回忆,也显得太过单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将每个细节都记住了,然后在下一次见面时,清晰至极的回想起来。 他们似乎总是在相逢的时候,才开始绵密的思念。 也许是因为如果不这样做,便会撑不过漫长的分离吧! 屠霁延望著她,眼也不眨,微微一笑,“半年不见了,翡青姑娘。” “二爷真是好记性。”竹翡青款款走到不远处,隔著贾大夫和扑到床板前的苏鸩,掩下长睫,行了个礼,微微一笑,“若非巧遇二爷底下的伺候人,翡青还不知道二爷在贾大夫这儿作客呢!” 屠霁延攒起眉头,注意到她笑起来的模样有些掩饰不住的疏离。 近前伺候的苏鸩以为二爷是伤口在痛,连忙扯过袖手旁观的贾大夫,非得要他重新检视一遍包扎妥当的伤口不可。 贾大夫露出“这女娃娃真是不懂嗑瓜子看人唱大戏的乐趣”的表情,不情不愿的靠向屠霁延,咂著嘴,伸手去掀他身上盖著的薄毯。 屠霁延半坐起来的身体微微避了一下。 贾大夫的指尖落了空,没捞到毯子,摸了摸山羊胡,小眼睛转了一下,瞄了瞄床板上身姿伟岸的伤患,又瞄了瞄打死都不肯再靠近的竹翡青,嘴唇微扬,笑得奸险。 屠霁延注意到了,却没有意会过来他在笑什么。 贾大夫转身,一把拎起苏鸩,又拎住竹翡青身边的流宿的衣领,一手一个,面无表情的踢开薄薄的门板,把他们两人丢出去,回过头来,指著桌上用火烤过的一排刀子。 “翡青啊,那练手材料昨晚不听话,试图翻墙逃跑,结果墙没翻过去,掉下来一屁股坐到石头上,腿上被枯枝扎了个大伤口,老夫估计著他忍了一晚上,伤口也差不多要烂了,你给他刮刮坏肉,再把药抹上一层,用布条扎紧一点。不用客气啊,下死劲的给他刮肉。”贾大夫一边吩咐,一边走了出去。 竹翡青还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一脚往后退,随即感受到来自屠霁延的凶狠视线。 你敢退,老子就敢扑下去咬死你! 那赤裸裸的威吓目光,真让她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 她扶了扶额头,深呼吸,试图抚平受到惊吓的情绪,吐出一口长气的时候,却像极了在叹大气。 屠霁延见了,俊挺的脸面不禁有些狰狞。 竹翡青一脸困扰的瞥向他,“贾大夫的身手在街坊间很有名气,二爷让贾大夫医治著,怎么还要走呢?” “你没听到先生说吗?屠某是他的练手材料。”眼看她没有要逃跑,脸色也缓和下来,他甚至会说笑了。 “贾大夫在说笑,二爷当真了?”她挽起袖子,在一旁的温水盆里洗净了手,用巾子擦干,拿起桌上的一把薄刀。 “哼,不管怎么看,屠某都不觉得先生是在说笑。”他见她手势熟练,不动声色的问:“翡青姑娘也懂医术?” “略懂皮毛,登不了枱面。”竹翡青淡淡的说,掀开他身上的薄毯。 毯子底下,是一丝不挂的男体。 她僵了僵,动作顿住。 幸好毯子掀起的弧度不大,她只看见了受伤的大腿,还没有越界到私处。伤处一圈白色纱布捆得相当厚实,对照他古铜色的肌里,显得异常惹眼。 屠霁延很含蓄的把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藏好,轻声细语的说:“先生吩咐过要观察、记录伤处恢复的情况,因此屠某只好在翡青姑娘的面前失礼了……” 竹翡青暗暗咬牙切齿,却笑得若无其事,“哪儿的话,二爷此时带伤,又要刮肉,怎么也不算失礼啊!” “翡青姑娘不介意就好。”他话说得温和,空著的手却一伸展,将原本靠在床板边的竹翡青抱上来坐著。 这一动,难免牵动伤处的肌肉,他浑身一阵紧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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