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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人是贪得无餍,只有这点可以解释自己刚才的强烈妒火。在未知陶酣的心意之前,她天真的想与陶酣维持友谊,压抑对陶酣友谊以外的任何遐想,包括对他身边女伴的嫉妒,但听过录音带后,她无法收回自己奔放的情感及嫉妒的心。

  “看吧,爱情就是这般恼人!见不着他整个脑子都是他,见到了他,体内每一个分子都雀跃不已,看到他身边有别的女子就妒火中烧……我真的完了,爱情特有的患得患失症状样样皆备。我居然不知不觉的踏人陶酣的爱情陷阱,被他牵动每一种情绪,落人现代爱情俗套中而不自知,枉我自恃头脑聪明冷静,遇到自己的感情事却如此迟钝。”宫千秋坐在上,仰望天空中的上弦月自语。

  但有什么办法?爱情要来时,不是使尽全身之力以双手抵挡就能阻绝它的到来,它像是附着在空气中,一点一点的渗透进身子,毫无所觉。她不正是如此,口口声声的想捍卫自己的心而拒绝陶黜的情,不愿陷入爱情泥淖中,殊不知自己的心早不知在何时已失落。

  “啊!我不要这样啊。”她双手掩面,垂首哀号。事情怎么会这么完全不受控制?她不要思绪被陶黜的一举一动左右。

  “原来你在这里。”身前突然传来一低沉男声,前约五十公尺站着一高瘦男子,缓缓的往宫千秋走来。

  由于他背着光,宫千秋在黑暗中无法辨识他的五官,但她直觉这男子是目前她最不想见的人。

  “你来干什么?”宫千秋拉下脸沉声问道。

  “我担心你。”陶酣走到公园游乐场的灯光下,微弱的灯光照着他俊逸的脸。

  “用不着。”宫千秋倨傲地别过脸。

  这花心男子不是有了新欢?何须费心假装对她关心。

  “千秋。”陶酣唤着她,口气中透着深沉无奈,他低下身蹲在宫千秋面前平视着她,手轻柔地拂着她的脸。“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宫千秋仍是倨傲地仰着脸不愿看他。

  陶酣见状,无奈地深叹口气,坐在她身旁的缓缓地荡着。

  “为何我感觉到你在嫉妒?”沉默片刻,陶酣才又开口说道。

  “胡说。”宫千秋立即否认,这才后悔。

  “千秋,”陶酣停住摇荡,站起身俯望着宫千秋。“我说过你不善于说谎。”

  宫千秋低下头,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谎言被拆穿后的窘状。他怎能如此了解她?连她说谎时的反应及神情都摸得一清二楚。

  陶酣站定,等着她照认。  

  宫千秋垂首沉默许久。

  “你是故意的。”她缓缓抬起头,语带控诉地说道:“你故意带着那位身家学识外貌一级棒的女子出现在我面前,无非就是想测试我对你是否真只是纯友谊。在女人堆中无往不利的你承受不住我的拒绝,你想报复我对你的无情。”好强的她才不会让自己处于挨打的地位,她主动出击,气势凌人的指控他。

  “我……”陶酣不禁失笑,他从未有过这样荒唐的想法,与易蓉一起吃饭只因胥郡的要求才答允,易蓉是胥郡家中为他安排的相亲对象,他自己无暇赴约才找他代为陪伴这位娇客。他万万没想到会在餐厅遇到宫千秋,何来报复性的精心安排。她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你心虚,所以急着想否认是不是?”宫千秋见他想为自己辩驳,立即开口打断他。“你从一开始就在说谎,说什么爱我、思念我,还精心制成录音带放在我的随身听里,无非就是要骗我上钩。其实这一切都是骗局是不是?”

  陶酣听到她这番言语更加哭笑不得,难以看信她有如此想法。

  “我若像你说的那么可恶,我的目的何在?”真不知这妮子脑子在想些什么,他的一番真心被她解读为驴肝肺。

  “我怎知你的自的为何。”她又不是他肚中蛔虫,怎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千秋,这才是你拒绝我的真正原因吧。”陶酣无奈地将她一把揽进怀里。

  “什么?”宫千秋惊愕地张大眼。

  陶酣拉着她走向公园里的长凳坐定,将她揽在自己的御寒大衣中,替她阻隔了冰冷的寒风。

  “其实你口中害怕面对我的感情、害怕因这份感情而改变现状都不是真正拒绝我的原因,造成你的恐惧是因为你对这份感情的不信任,是不是?”

  宫千秋自他怀中抬眼看他,他又开始分析她的心理。

  “你不相信我会爱上你、不相信我会对感情专一、不相信我的爱会永恒,因此你害怕面对我。你说你的心还没有准备去接纳别人,让别人分享你的内心世界,其实你是不信任我会坦然以待。你说爱情会让人变了个人似的,完全失去原来的自我,其实你是不相信我只会专注爱你一人,你害怕内心的嫉妒会让自己变得丑陋。你说你不想落人爱情的俗套,成为速食爱情的一份子,其实你是因为不相信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事实不正是如此。”宫千秋红着眼回道,他正确无误地说中了她的心事。但她所有的担心不证明皆为事实?

  陶酣闻声不禁失笑。

  “千秋,你为何就如此肯定我不会爱上你而且不会对你永恒专一?”

  “哼。”宫千秋嘟着嘴别过脸。“今天不正是最好证明,嘴里说着爱我,一转身又跟别的女子搞七捻三,原来你的爱那么廉价。”语带指控,口气中有着浓烈的酸意。

  陶酣的嘴角咧得更大,一手宠溺地抱紧她的身子,一手将她的脸扳过来面对他,对着她道:“千秋,你不是在吃醋吧?”

  “我……哪有啊。”宫千秋急忙又别开脸,想站起身逃离他的怀抱却被他强而有力的手紧箍着而动弹不得。

  “千秋,你又脸红了。”陶酣提醒她再次的口不对心。

  “你……你……”他怎么能如此了解她?连说个小谎也瞒不过他。宫千秋恶狠狠地瞪视着这个钳制她的男人。

  陶酣无视于她的瞪视,仍咧着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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