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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我?”  

  “你说你与胥郡极为类似,他汲汲寻找同本质的人为一生伴侣,那你呢?”

  “我……”陶酣颇具深意地凝望着她。“我与他不同,他寻找同本质的人互相陪伴,而我是追求相反本质的人互补。”

  “你找到这个与你互补的人了吗?”宫千秋试探地问道。

  陶酣仍是凝视着她,嘴角浮现一抹诡谲又魅惑的笑,点点头。  

  “真的啊,是谁?这人我认识吗?”宫千秋的八卦分子又在体内流窜着,整个身子弯身横在桌上问着陶酣。得到这个八卦可是价值非凡,宫千秋在心里盘算着将要开价多少给各大八卦杂志社。

  陶酣见她脸上又出现听到八卦新闻才会显现的光采,无奈一笑,拿起茶杯就口,偏头闲避着这个敏感的话题。

  “小气,不说就算了。”宫千秋见他躲避,嘟着嘴悻悻然地坐回座位。“对了,我的随身录音机呢?”差点因胥郡而忘了找他的目的。

  “拿去。”陶黜自西装口袋拿出随身录音机。

  久违的录音机又回到自己的手上,宫千秋兴奋地将耳机装在耳朵上,迫切想听听五年前所录的内容。

  “等等。”陶酣阻止了她。“上班时间到了,得回公司,还是回去再听吧。”他帮她将随身听收入背包中。  

  “也好。”宫千秋耸耸肩。

  “走吧。”陶酣站起身走出包厢。

  “胥总监,这是我的节目企划书,你过目一下。”宫千秋花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策划节目内容,今天终于赶上自己所说的期限,将企划书呈给胥郡。

  胥郡将文件拿起来过目一番。“大致没有问题,你先放着,我详阅后再与你讨论。”

  “好的。”宫千秋转身步出总监办公室。

  “千秋。”

  “还有什么交代?”宫千秋回头。

  “呃……你先坐下。”胥郡走向办公室的沙发。

  宫千秋坐定,看胥郡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而坐立难安。

  “胥总监,有什么事尽管交代。”宫千秋笑着说道。

  “呃……不是公事。”胥郡停顿了一会儿,思考着如何启口。“那一天,在对面咖啡厅的那个女孩……最后没事吧?”

  那天他断然离去后,这些日子以来始终心神不宁,冰映那日凄然盈泪的苍白脸庞一直萦挂在心房,他直问自己是不是过于冷漠狠心,这样待她对吗?她为何会找他找到台北来?她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在台中,上来台北可有依靠?太多关于她的问题恼得他近日无法专心工作,没有确知她无恙,他的心湖无法恢复宁静。

  “胥总监。”宫千秋见他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开口唤他。

  “嗯?”

  “你没事吧?我看你刚刚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出神了呢。”

  “没……没事。”胥郡摇头。

  “那就好。那位谢小姐我想她没事吧,她没再来找过你吗?”

  胃郡摇头。

  “她自己一人只身来台北,我怕她有什么不测。”胥郡烦躁地拨了拨头发。

  “既然担心她,为何当日如此绝然地离她而去?”她看出当日在咖啡厅他不如表现的如此冷漠及无动于衷。

  “我……”胥郡更形烦躁,起身在办公室中踱步。

  “她喜欢你,不是吗?”宫千秋也站起身。她实在为谢冰映抱不平,谢冰映只是单纯地喜欢他,为何他要如此冷漠的回应她的爱?

  “我无法回应她的爱。”胥郡叹了口气,更是烦躁地加快踱步的步伐。

  “为什么?”

  胥郡停止踱步,仰望天花板许久,才将视线转到宫千秋身上,眼神冷漠异常。  

  宫千秋打了个冷颤,他这眼神正如第一次见面一样,充满敌意。  

  “我爱的是陶酣。”他缓缓说道。

  宫千秋被他突来的感情表白吓住,愣了半晌,他怎会对她如此坦白?

  “无法接受同性之爱?”见到她被他的表明喜爱同性所震慑,语带讥诮地问道。

  “不是,只是……为何你会认为自己爱他?”宫千秋脑中浮现前日陶酣以他的观点论述胥郡的感情,不知胥郡对陶酣是否如陶酣所言?

  胥郡又仰头盯着天花板半响,整理了思绪后道:

  “这个世界将情爱分为异性恋与同性恋两类的看法太过偏狭。情爱对象是异性,世人认为这段感情正常,值得接受祝福;对象是同性,世人就硬是贴上个‘异类’的标签,给予诸多压力、排挤及议论,直至这段感情消失‘夭折,而我不认同这种情爱二分法,我只想爱谁就爱谁,不管他的性别为何。”

  胥郡冷声陈述着他的情爱观。

  “你认为我是同性恋也好,双性恋也罢,我只是知道我爱他,不管别人以异样眼光看待,道德如何的谴责,我只管爱我所爱。”他根本不将社会教条看在眼里,他只知他无法掩盖心中狂焰,他可以为陶酣生、为陶酣死,不求回应的爱他。

  “你爱陶酣哪一点?”宫千秋对他的爱仍有疑问。

  好个义无反顾的“爱情无性别论”。对于男女之爱,她从未想过这个层面,只知道情爱对象的不同而分为同性恋、异性恋及双性恋,这些与胥郡的情爱观点比较,倒显得肤浅。

  “我……”胥郡被问得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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