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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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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公公婆婆没有怀疑什么,只当我们到南京游逛访亲。”唐亦晴举起筷子开动。 “我们确实是游逛访亲。”彤弓盯着满桌丰富菜色,却兴致索然。 不敢预料往后的结果,彤弓的内心充满惶惶不安。 遇上言嘉,她该问什么?她该表达什么?满腹相思,倾吐的勇气有多少? 亦晴说的没错,她懦弱得令自己惧然,是她想都没想过的。 “到南京的路程可远着呢!你打算捱饿多久?”唐亦晴看得出彤弓的担忧,她递出筷子。 彤弓勉强进了些食,俄顷,隔桌传来怒声。 “喂!你这家伙摆明来白吃、白喝、白住的,是不是?” “小二,我说过了,我的家仆回去拿钱,一会儿就回来……”一位年过五旬、身着朴素的老伯,面对小二粗鲁的态度,依然斯文有礼地解释。 “拿钱?拿了两个多时辰?你骗谁啊?跟我到宫府去!”小二不由分说使劲就抓起他的手臂,老伯面露痛苦之色。 彤弓趋前箝制小二,一脚踢开他。 “敬老尊贤,没人教你吗?”彤弓横目,语气震慑。“这里的掌柜是谁?给我出来!” “客倌……”一个尖嘴细脸的男人从柜后畏缩地钻出头,声如蚊蚋,显然惧于彤弓气势。 “你是怎么教导下人的?随便对客人出手?”板起面孔的彤弓,威严十足,唬的掌柜诺诺点头,急忙拉着一旁小二赔不是。 “这位老先生的帐就记在我头上,有什么问题找我便是。胆敢再态意妄为,我先拆了你们的骨头。”彤弓义正辞严的狠话,令在场者皆瞠目结舌,连唐亦晴也不由得顿住心跳。 “年轻人,谢谢你。”老伯欠身颔首。 “哪里,举手之劳而已。”彤弓笑逐颜开。“老先生,要不如此,我们一块用饭吧!” “我已经用过了,多谢。”这位老伯慈眉善目,温吞中蕴含爽朗。不知怎地,一抹奇异感浮掠彤弓心房,他身上某些感觉竟让她似曾相识。“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适才那位小二已经催我多遍,却没人肯替我解危,唯有你。” “我喜欢多管闲事吧!”彤弓自嘲道,反射性地回身,却看不见习惯为她守候的那个人。 彤弓嘴角扬起的弧度瞬间拉平。 对啊!他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老先生笑声宏健,彤弓不禁愈瞧、愈闻,愈觉神似,却联想不出任何人。 “老爷!老爷!”匆匆忙忙的,一个男人自客栈外奔来,喘息急促,恭敬地伫立在老先生面前· “怎么拿个东西拿这么久?”老先生眉头紧蹙,铁着面容。 “非常抱歉,老爷,途中出了点岔,船突然换了位子,我找了大半天才找着,乞望老爷见谅。”男人惶恐地躬背。 老先生睇了他一记,随后又瞥向彤弓,表情旋即舒缓,既往不咎。 “这次若非这位小兄弟,我可要被当成无赖,送往官府。”老先生自男人手中拿到银票,交与小二。“这够付好几天份的伙食房钱了吧?” “是、是!”小二态度大改,前倨而后恭。 老先生转向彤弓,诚恳请求,“小兄弟,不介意的话,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如此忘年之交,彤弓不认为自己有拒绝的理由。 她笑允,“您抬举了。” “原来二位也要上南京。”成懿行说道。 “成老爷也是?”彤弓、唐亦晴齐声开口。 “我本住南京,这趟是到南昌过访故友,顺便至九江经办些商事。既然这么有缘,我江际有艘船,我看干脆咱们同行罢了。省得你们夫妻俩还得跟船家交易,费时耗力。”成懿行豪爽邀道。 彤弓与唐亦晴相视,眼神交会下,彼此都同意。于是彤弓颔首,“那就麻烦成老爷了。” “二位应该是相偕出游吧?真好,鹣鲽情深。”成懿行脸容蓦地增添光彩,目光的深邃羡慕似在追悼往日的情怀。 彤弓微微凝着笑意。“出游是一事,不过,寻人才是目的。” “寻谁?” “一个重要的人……”彤弓拨着一颗心,按捺疼痛与不安。然而她立即撇开,轻松转移话题。“其实我二姊嫁往南京,此番前去也为探望她。” “依老夫看,你年纪……也有二十出头了吧?” “今年五月一过,刚满二十。为何有此一问?” 成懿行神色霎时黯淡,追忆的语气叹息道出:“如果我的妻儿还在世,我们一定不仅能如你们伉俪一般,我的儿子想必也会让我有含贻弄孙之乐了。” “你的妻儿……”彤弓察言观色,不细问。 “都往事了,没什么好提。”成懿行草草带过。“明儿个启程,你们今夜得好好休息,长途的舟船旅程可相当耗神。” 彤弓与唐亦晴俱乖乖点头,而彤弓却不禁对他未详谈的过往产生好奇。 第七章 江苏秦淮河畔揖手相别,彤弓二人与成懿行各自踏上自己的路途。 环顾此六朝古都,彤弓心情有说不出来的复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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