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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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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有个更适合的人物会出现,咱们就别打扰了。”吕老总管半推半拉著莫尧学出房门。 见人都走光了,华儿潜行至房内,谨慎关上房门。 苍白的面容,无血色的双唇,床上的他叫华儿心疼。 采葛与他有著什么样的过去?他那近乎歇斯底里的发狂,是因为采葛吗? 采葛回到蘅芜楼,又恢复成先前的空壳,不同的是,她已经没有表情了。他呢?不会也变成她那样吧? 不,她宁愿他像以前一样嘲笑她、讥讽他,也不要他成了无灵魂而徒有躯壳的莫尧皇。 华儿悄悄坐于床沿,拨开他额前的发丝,深情款款地凝视著。 嫁进莫府,幸或不幸? 遇见了他,爱上了他,她不后悔,也不认为是不幸。悲哀的是,这份心情只能埋藏心房,只是单方面的存在。 她永远不会是莫尧皇看上眼的。 华儿情不自禁握住了莫尧皇的手掌,他的手好大、好温暖。与他平日的漠然相当不搭轧。 他是如此地靠近,却又如此地遥不可及,她心头梗著痛,也梗著苦涩。 突然,莫尧皇的手掌使力,华儿怔住,急忙抽手,没想到却被他抓得牢固。 “别放手!陪著我!”莫尧皇闭著眼,气息虽有些微弱,然口吻却依然不变。 华儿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万一莫尧皇张开眼睛看见的是她,铁定会吓著。 她不是大姨太或三姨太,他一定会很失望。她怕……瞧见他那种表情……“你担心什么呢?白华儿!”他徐徐张眸,唇畔是温和的笑。 华儿圆睁杏眼。“您怎么知道是我?您没看见……” “只有你的身上没有香味,其他人,包括女婢们,身上都有脂粉味道,有时候还浓得呛鼻。” 华儿轻轻抚著左脸颊,神情落寞。 就是因为这紫蓝色的胎记,让她连打扮都省去了。无论如何遮掩,一辈子也抹不去上天赐给她的“记号”。 没有香味的女人……莫尧皇很难接受吧!他应该习惯在女人堆里打滚,少了脂粉味,不就少了她是女人的证明吗? 无所谓了,反正莫尧皇不会在乎她。 莫尧皇看了她几眼,随后挪开视线,黑眸不再是魅惑,而是哀愁的苍凉。 “吓到了吗?” “嗯?”华儿注视他的脸庞,他的眼停留别处。 “我失控的模样十分骇人,对吧?堂堂莫府的掌权者,为区区一个女人成了气结昏厥的无用男人。”莫尧皇讥笑自己似地说道。 什么人看见都没关系,唯独白华儿,他不想让她瞧见他的狼狈。偏偏她亲眼目睹了……“为什么?”华儿不懂他的论点。“每个人都有情绪,情绪的爆发理所当然,不能因此断定自己就是哪类人。掌权者也有情绪,也会软弱……”华儿顿住,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莫尧皇只是微笑,没有生气的迹象。 这种话大概只有她说的出来,只有她,不像别的女人奉承迎合,她总是诚挚地表现自己。 他是羡慕、喜爱,抑或两者皆具呢? 爱上她?他在跟自己开玩笑吗?怎么可能? 即使不在意她的外表,他承受得起再一次的背叛吗? “对不起,我失言了。”华儿见他不语,以为他在不高兴。“这件事实则因我而起,如果我看好采葛,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采葛是你放出来的?”莫尧皇眼神瞬间锐利。 华儿昂首,对于将采葛带出湘红院并不觉有错。 “是我把她带回蘅芜楼的,她会跑出来是我不对,但是我不认为让她远离湘红院是个错误。我不晓得她与您之间有什么过去,然而,她孤孤单单待在偌大的湘红院,对她身心是种日渐的戕害。” 莫尧皇灼灼目光锁住她,华儿没有逃避。 “戕害吗?”他声音出奇地平和,回想著与采葛相处的时光。突然,他问了一句听似不搭轧的话。“你曾经被遗弃过吧?” 华儿怔怔望著他,他的手指钻进华儿的指缝间,而她浑然不觉,记忆如脱缰野马载她回到了过去。 遗弃……“以你的脸庞,谁愿意接近你?从小到大,这种感觉你敢说没有过吗?”莫尧皇再次问道,语气激动了些。“遗弃是背叛的预备,这是一体两面,伴随而来的就是孤独深渊,你既然尝过这些滋味,你还敢信任人吗?还敢说用心付出不怕后果吗?” 愁意渗进了华儿心扉,她轻启朱唇:“对我而言,遗弃是必然的。打我长出胎记后,没有必要,我爹绝对不愿见到我,下人也都是一副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邻居们、小孩儿,没有人愿意跟我作同伴,甚至我的妹妹出生时,一接近我,总是哭闹不休。这是所谓的遗弃吧! 似乎在这世界上找不到可以容纳自己之所了……” 莫尧皇手劲加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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