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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华儿急忙掩嘴,她现在是小昱,不能开口的。

  红惜闻声匆匆进房。“怎么了?”

  莫尧皇怒火中烧,指著华儿。

  “这丑女人到底是谁?白小昱呢?”

  “她……”红惜相当为难的样子。“她就是我们二小姐啊!”

  “你说什么?”莫尧皇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这个满脸胎痕的女人是白小昱?”

  “其实……在您派人提亲后没多久,小姐突然患病,脸上就长出了这些奇怪的东西,大夫也束手无策,所以不能怪我们家小姐。”红惜遵照白锦川先前所教的说词,一字不漏地说道。

  莫尧皇半信半疑,托起华儿的下巴。

  “白家脸上长有胎记的,不是老大吗?怎么连白小昱也遭殃?”

  “所以说才糟糕啊!”红惜赶忙编著理由。“事实上,我们大小姐也不是一出生就这样,她是七岁那年才慢慢浮出胎痕。大夫说,二小姐应该也是同样情形,只不过迟了好几年。”

  “可恶!”莫尧皇冷峭的一双凤眼,扫过华儿一瞥。华儿全身打了一个冷颤,紧垂下眼。

  “我要的是沉鱼落雁之貌,不是丑八怪。”莫尧皇用力将秤尺丢到华儿身上,愤恨地走出门外。

  “小姐,你不要紧吧!”秤尺正巧打到华儿上臂,红惜扶住手臂,左瞧右看的。

  “没事,别担心。”华儿勉强绽开笑颜。

  虽说被嘲笑对华儿而言是家常便话,但莫尧皇毫无掩饰的言语,甩头离去的行为,看在她眼里,仍免不了添上一笔伤处。

  古来只闻新人笑、旧人哭,喜新厌旧是男人惯有的特性。因此莫家上下都认为莫尧皇得到白小昱这新鲜的花朵,必会流连数日而忘返。没想到新婚当夜他却在其他姨太的房里度过。之后的日子,压根儿没再踏进别香院一步。

  这种举动无疑提供了大伙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而姨太太们,本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精神,更是要探求出真相,于是纷纷差人到别香院一窥究竟。

  得知事实的众人,大笑不止,私底下拿华儿作取笑对像者,不胜枚举。然而,在莫尧皇面前,大家却又相当识相,绝口不提此事。

  只是苦了华儿,每天不堪其扰。除了红惜,对谁都不能开口,别香院的日子,宛如一条永无止境的空白隧道。

  所幸莫尧皇并没有找她麻烦,虽然他自新婚夜后不再找过她,总令她有些落寞,不过彼此相安无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红惜不高兴地边喃喃自语边回到别香院。

  “受不了,全是一群嚼舌根、道人是非的家伙。”

  一进门,华儿正悠然自得地在刺绣。

  “小姐,你真有闲情雅致!”红惜嘟囔著。

  “你在外面又受了什么气啦?”熟知红惜脾气的华儿,继续手上的工作,问道。

  “你都不知道,那些丫鬟、家仆,个个都吃饱了撑著,专讲闲话。”

  “他们讲了什么闲话?‘华儿依然没有停止刺绣的动作。

  “他们说你……”红惜不情不愿地扁著嘴。“不就那些话。”

  华儿看了红惜一眼,面露无谓的微笑。

  “这些话你应该很习惯,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可是小姐,你不会不甘心吗?白家在宜丰县算是有头有脸,凭这招牌,他们也当敬你三分。再说,莫少爷都不来找你,你不在乎吗?”

  华儿耸耸肩。“莫尧皇只爱美人,我构不上资格,不得其心是自然而然。”

  “那是他没有眼光,不仅莫少爷,整个莫府上下都是。他们根本不懂小姐,不明白你的好,随随便便就以外表论断他人,真是有够肤浅。”红惜气冲冲为小姐抱不平。

  华儿笑笑,心中颇得安慰。

  “我有了解我的红惜就够了,莫家人懂不懂我并不重要。”

  “小姐,你太容易满足了。”红惜不满地说。

  “咦?你有没有听到声音?”华儿竖起耳朵。“好像是琴声。”

  华儿望向窗外,远远有一人影,背对著她们。

  第二章

  盛夏的六月,天空晴朗无云。

  宜丰县的市集上,来来往往的人潮不断。

  一位少年书生,约莫十九、二十岁,背著包袱,在人群里四处张望,最后停在茶水摊前。

  “老板,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处姓莫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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