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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砰!车门关上,温家禾往前移动两步,弯身跟司机说了地址之后便转身走掉,计程车随即驶入车阵当中,在姚静的错愕之下,温家禾很快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姚静心头的不满大爆发,一回到公司立即找上宫俊生大吐苦水。

  温家禾在宴席上丝毫不给她面子,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回公司时还丢下她一个人搭计程车,这种种作为委实让人生气,自小到大她娇生惯养,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把她捧在手掌心,何时被这样无礼的对待过。

  宫家和姚家是世交,两家原本就打定主意要进行商业联姻,温家禾若能跟姚静结婚,对两家事业大大有帮助,可惜姚静对温家禾有情,温家禾却无意,这让宫俊生头痛不已。

  现在宫俊生一整个骑虎难下,看来他得好好跟温家禾谈一谈,这件事总该有个结果,联姻是不是要继续下去,他必须在短时间内做出决定。

  虽说正午的高温实在炙热得让人汗流浃背,但少了一个难缠的女人,温家禾的好心情全写在脸上,一扫先前被宫俊生算计和姚静捣乱的阴霾。

  几分钟后,他回到公司,进入办公室内附设的盥洗室洗把脸,同时换掉汗湿的内衣和白衬衫,才刚重新整装完毕,就看见宫俊生坐在他的办公桌后。

  “总裁,请问有什么吩咐?”他走上前,毕恭毕敬的问。

  宫俊生摆摆手。“我现在以父亲的身分问你,你到底不满意姚静哪一点?”

  “姚秘书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工作上时常支援的同事,工作态度和效率都还不错。”

  “我问的是你私下对姚静的感觉!”宫俊生气得吹胡子瞪眼,对儿子装傻的反应很不满意。

  “倒没什么满不满意的,”他正色道:“我对姚秘书没有任何同事之外的遐想……嗯,爸不明白?那我说清楚一点,事实上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倘若爸继续将姚静推到我身边来,别怪我做出任何让姚静不开心的事。”

  这是申明,也是最后通牒。

  宫俊生见儿子如此坚持,试探的问:“我听你妈说,你心里属意的是那个叫管晴的女孩子,你的小学同学。”

  听宫俊生提起管晴,温家禾一点也不意外。“我喜欢管晴,现在正在追求她。”不过他没明说的是,目前这场追求计画局势不明。

  他和管晴已有半个多月没碰面了,他以退为进,等待着她思考清楚,下定决心接纳他。

  但显然他太高估自己,以为使出这招就能让管晴产生内疚进而主动靠近他,到时候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可这一等就是十几天,一向以耐心冷静着称的他,头一回出现烦躁的情绪。

  “你怎能这么笃定,就因为小时候她罩过你?”儿子跟管晴小时候的渊源,他约略知道,对管晴虽不排斥,不过并不代表他愿意接受一个对儿子事业没任何帮助的女人进入宫家。“毕竟都经过了十几年,人心会随着时间和环境而改变,她坚持不卖房子跟土地,根本就是想狠捡一笔。”

  温家禾冷冷的盯着宫俊生,他无法忍受任何人,包括自己父亲对管晴有所误解。“爸,以我对管晴的了解,她不在乎金钱,她信守对长辈的承诺要守住那间老房子,即便爸拿宫家所有财产跟她换那块土地,她也不会答应。”

  看向来鲜少表现情绪的儿子,脸色微变语气也充满不快,宫俊生决定不再挑战这个话题。“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以后我不会再替姚静制造任何机会。”

  “谢谢爸。”温家禾一扫不悦情绪,抑郁的眉头舒展开来。

  真是现实,刚才还对他端着一副要死不活的冷脸,现在马上改口道谢,真是男大不中留,不中留啊!

  不过精明的宫俊生也不打算让儿子多好过,他拿出手机滑了滑,找出一则早上才刚发布的小新闻。“你来看看,这个‘乐·瑜珈’教室负责人也叫做管晴,是你认识的那个管晴吗?”

  温家禾上前一步,弯身看着宫俊生手机上的新闻页面,俊颜蓦地一凛,脸色煞是难看,只见上头写着——

  “乐·瑜珈”教室近两周内打着瑜珈名师做为号召推出新课程,大举吸引学员已预付学费方式入会,却在昨天晚上无预警关门歇业,负责人之一苏行虹联系不上,另一负责人管晴则一问三不知,现在学员打算集体提告求偿,“乐·瑜珈”粗估吸金至少两百万元以上,至于详细金额还在估算中……

  温家禾顾不得父亲还在场,紧急打了几通电话却都联系不上管晴,遂飞车前往出租公寓,大楼门口有零星抗议人潮,是针对管晴来的,警卫告知管晴生怕带给住户困扰,一早就出门了,于是温家禾转而赶往“乐·瑜珈”教室。

  不出所料,教室外聚集许多人,其中包括记者和受聘的瑜珈老师,以及被骗的十几名资深学员。

  记者SNG连线访问参与这次抗议,欲讨回费用的瑜珈老师,原来瑜珈老师在任职前每人必须支付十万元签约金,以确保双方的课程不会因为任何因素而临时停课,至于另外几位资深学员则听信苏行虹鼓吹,以未来将有机会取得瑜珈证照并成为分店老师且保证就业为由,一次支付十二至十五万的课程费。

  除此之外,购买新课程的新学员也损失不少,平均每人都支付八千到上万元不等的学费,却连一堂课都还没上到。

  这些受害者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四十人,似乎打算提出团体诉讼求偿,不过大家意见颇多,现场一片吵杂,还有人丢鸡蛋,因为苏行虹已经卷款潜逃,这些人便嚷着要管晴出来负全责。

  温家禾坐在车内,在众多吵杂愤怒的人群中梭巡几回,依旧没找到管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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