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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再也听不见她发怒的声音,有的也只是幻觉。

  “哎哟!好痛,我在这儿啦,笨蛋。”

  呻吟声更为清晰,埋首膝盖间的战克明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轻喊:“阿烈?”

  “我在这啦,爱哭鬼!”

  真的是她!他欣喜若狂,在一块大岩石后发现她的身影,“你没死?”

  “是啊!不服气?失望?”

  尚有力气揶揄他,表示她的情况不严重,他忘情的拥抱她。

  “哎哟!”她痛号。“我的脚……”

  “你受伤了?”

  “恐怕骨折了。”她五官痛得皱成一团,“我师傅警告过我,没打好基本功两小时以上,贸然的大移动筋骨,就会有此惨况。”

  “你师傅?!”

  “是啊!我师傅可是系出名门,是明朝盗王门派的第三十代嫡传弟子,只是名声不光彩,又怕仇家追杀,所以才隐姓埋名。若不是安琪把所有炸药绑我身上,我也不需要使出移筋形骨的招式,挣脱绳索。短短不到一分钟的热身,果然吃尽苦头。其实若不是她下药的话,我早就……”

  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又被紧紧拥住。管以烈感觉搂住她的大男人身体微微颤抖。

  “太好了,你没离开我。不管你师傅是谁,我永远感谢他教你奇怪的功夫。”

  “当然啦!好不容易听到你说爱我,我怎么甘心死掉!就算下地狱,我也会大闹阎罗殿,要死而复生。”

  “我这辈子再也不放你走。”

  她愉悦的回道:“那就紧紧抱住我。”

  正当两人耳鬓厮磨,互诉衷曲时,山上又传来爆炸声响,滚石落下。

  战克明凝视她一眼,“我去看看。我要永远终止这件事。”

  知道改变不了他的主意,她交代道:“一定要回来,我等你。”

  管以烈坐在咖啡厅,等待远方朋友的到来。

  “阿烈!对不起,来晚了。”

  “别这么说,你这次到台湾纯粹是为了公事,我等一会儿又何妨。”

  恩格斯微笑,双手放在桌上,不晓得从何开口。自从一个多月前的那件事后,他们便没坐下来好好谈过。

  阿烈仿佛更瘦了,神情憔悴。嘴上笑,眼睛却有种凄惶。

  回想当时,他仍心有余悸。当时安琪公主朝他丢了第一颗手榴弹后,战克明及时赶到,劝说失败。她又威吓性的引爆第二颗,是没伤到任何人,却造成她所站的山崖崩坍。

  战克明眼明手快的救起她,却因天雨石滑,着力点失衡,整个人从山上摔落谷底。虽说谷底有条溪,却因台风天,溪水暴涨,他被溪水冲得无影无纵,连尸骸都寻不到。

  “安琪呢?”她突然问道。

  “她目睹战克明为救她而落溪,本来有点精神疯狂,现在更为严重,医生判定已非正常人,一辈子都要接受治疗,也不再是王位继承人。”

  管以烈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消息是永远都不用怕她继续纠缠。”

  那强装出来的笑容,看得恩格斯十分心痛,“你要节哀顺变。”

  她拒绝接受这种安慰,她相信他的诺言,“他没有死!他答应我会回来。”

  与恩格斯分手后,管以烈回到谜语征信社,才刚踏进办公室,就见原本交头接耳的唐凤兰与另两位同事,雷击般的散开,回到各自的座位。

  她没好气的冷嗤,“你们是小学生,看到老师进教室就赶快回座位啊。”

  “嘿嘿嘿,没有啦!”纯纯欲以傻笑蒙混过关。

  此地无银三百两!她不想与她们争辩,她们的关心只会让她的心更痛,痛到难以呼吸。与其如此,她宁愿默默的等着战克明的归来,纵使她们都相信他已死。

  她偶尔会幻想,或许下一秒他会从对面的“答案”冒出来,说些挑衅的话惹她发狂,然后抱着她说一切都过去了。

  但是从来没有。

  她对自己喊话,“管以烈,不要想,不要想,要相信他一定会回来,一定会。”

  否则她会不知如何活下去。

  唐凤兰看着爱将失魂落魄,真是椎心。

  刚刚她跟纯纯、小白就是在讨论要如何使她恢复生气。早知道她会跟战克明恋爱,掐死她都不愿跟唐德辅打赌。

  说到唐德辅,也是不可靠的人,战克明一死,他也跟着消失,征信社放着不管,让职员上门向她讨薪水。

  岂有此理!

  一瞥见管以烈恍恍惚惚的盯着前方,她哀声叹气。

  缓缓走到她身旁,“阿烈,不如后天的工作不要做了,你的脚伤刚好,休息一阵子,公司不会倒闭的。”

  “没关系,我可以的。还是你质疑我的能力?”

  唐凤兰摇手,陪笑道:“当然不是啦!”哇!真怕她变脸!“好吧!那你小心。”

  “知道!偷一封情书嘛!某政府官员在年轻时写给知名脱星的情书,现在官员想竞选民意代表,怕对手利用这点打击他,所以急着将情书偷回来。我晓得的。”

  “那就好!”唐凤兰心里嘀咕,现在清醒,就怕到时候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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