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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战克明可就没那么好说话,粗鲁的捉住安琪的手,把她拖往房间。

  安琪痛呼:“啊。明哥,好痛喔。”

  管以烈深怕他在气愤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连忙跟过去。

  进到房间,战克明毫不怜悯的把安琪瘦弱的身体丢到床上。

  “哎哟!明哥,我做错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安琪泫然欲泣。

  “你明知故问,这样耍着她好玩吗?你知道她的感觉吗?”

  “我不懂你说什么!”

  战克明眯起眼,严厉的喝斥:“你以为这种把戏骗得了我吗?”

  管以烈尾随进来,同时关上门。

  安琪见机行事,瞬间扁了嘴巴,趴在床上痛哭失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误会我?我只想出去透透气,我真的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他愤怒的低吼,使她哭得更大声。

  “阿烈姊,明哥为什么要生气?”安琪泪流满面的朝管以烈哭诉。“是我自己偷溜出去,可是我平安的回来了。”

  管以烈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困难的咽了咽唾沫,最后她看着战克明,语气虚弱的道:“你不要生气了,安琪可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战克明不可思议的瞪大眼,“你确定吗?”帮她出气,教训害她担忧的人,却反被她劝阻。

  “嗯!我想也不能怪她,是我考虑得不够周详,算是一个教训吧。”她没办法对着一个纤弱女孩做出伤害性的语言行为。

  什么?这家伙是个白痴吗?这样吃闷亏被耍弄都不动气?!

  他深吸一口气,“随你便。”转身打开房门离去。

  管以烈忐忑不安的盯着他消失的背影,内疚的想着,他一定很生气。为她出头,她还不知好歹。

  “阿烈姊。”安琪怯懦的呼唤她。

  她回过头,挤出虚弱的笑容,“没事,是我太大惊小怪,我会帮你解释清楚。”

  房门再次合上,留下脸上犹挂着泪滴的安琪。

  蓦地,下扯的嘴角缓缓的上扬,绽出愉悦的笑容,饱含着狡狯。

  从安琪公主的房间退出来后,管以烈整颗脑袋混乱,拖着疲软的脚步欲走回自己的房间,途中经过长长的透天廊道时,一声低沉的叫唤让她停下脚步。

  “喂!”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认出对方是谁。她回头看见隐身于楼梯间的战克明,他的身影被阴影遮去大半。

  刚刚不是被她气走?肯定是要来一场大批斗,才会在这儿等着她出现。

  她干笑几声,“是你啊!我好累。有事明天讲好不好?”她眼神透着求饶,不想现在接受一连串的炮轰。

  她保证等她好好睡一觉,压压惊之后,要怎么惩罚都随他。

  “不行!给我过来这边坐。”他声音威严的命令。

  一向对她好声好气,嘻笑怒骂的他,这会竟然摆出上司的架子。

  知道啦!就算你死不承认,但在这次任务中,他的确有百分百的发言权。这次又捅了大楼子,唉!

  管以烈认命的走到角落黑暗处,坐在他身边的矮两个阶级上。面对他,头一回收起利爪,安分得像个乖学生,头垂得低低的准备当炮灰。

  “我说你啊……”

  来了!她皱起眉头,双眼紧闭的等着挨骂。算了,不幸中的大幸是,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事情过了就算了,不要再耿耿于怀。”

  啥?没有预料中的冷嘲热讽,反而被他安慰。细细回想,第一个赶到西门町,安抚她慌乱举动的不就是他,还责备了公主。

  剎那间,她心绪百转,顿时不知所措。“你不生我的气?”

  “有何好气?公主的心思谁猜得到?连我都无法预防的错误,怎么能要求别人!希望你别太自责。以前她就有惹人发狂的能力,经过几年的成长,她应该更为茁壮。”

  “可是我若无露出破绽,她就没有机会。说到底是我粗心大意。”

  战克明点头,“不如把这次当成一个宝贵的经验,下次注意点。”

  “嗯!”心中漾开不知名的甜。

  “所以你可以把紧握的手放开了。”他无预警的举起她微微发抖的手腕。

  管以烈看见自己紧握的拳头,同样一楞。原来紧张过度的心绪,使得拳头紧握至今未松弛过。

  “放开吧。”他当着她的面握住她的手腕,一根一根的把她的手指给扳开。

  面对莫名其妙的情况,管以烈问出怪异的问题,“公主真的安全找到了?房里那个不是假装的吧?”

  “当然不是。”

  高挂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她恍惚的盯着前方,喃喃自语:“真的找到。”

  蓦地,她抽抽噎噎的哭出来。

  “喂!哭什么?已经没事了。”他晓得她一定是惊吓过度。毕竟被那该死的小鬼吓过一次,心脏不够强的人可不一定承受得了。他记得那时宫殿的护卫,只有少数几个没有挂号看医生。

  这次跟来台湾的这几护卫,肯定是承受很大的压力。

  “我好怕喔!都是我一意孤行,才会把公主搞丢。万一被恐怖分子抓到,丧失尊贵的生命,继而引起国际纷争,不是我切腹可以解决的。”她继续哭泣,在她的仇人面前丧失尊严。

  “好好,乖。”她的行为模式已经退化为学龄前幼儿,全无理智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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