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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不是、不是,我没有,我……我作梦。”她扑进管以烈的怀中寻找庇护,垂下头哭泣。“阿烈姊!”

  管以烈把安琪瘦削的身体护至背后。好好一个早晨,都被战克明破坏殆尽。

  她像个老母鸡般的双手扠腰,与他对骂,“你一个大男人把小女生骂哭很威风是不是?你羞不羞?”

  “阿烈,你……”他楞住,想不到她站到安琪那边。

  “你什么你?我忍你很多天了。一直以为你卑鄙下流,又不要脸之外,想不到你还喜欢欺负弱小。安琪又不是故意的,你不听人家解释,大庭广众劈头就骂,她是一个公主耶,你要她以后如何在子民面前建立威信?”

  他错愕的失笑。所以她这样大声的回敬算是良好示范?

  “要搞清楚,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不是罪犯,整天关在房里都会关出病来,谁负责得起?你们这些臭男人粗枝大叶,哪里懂得我们女人纤细的心。”

  还纤细呢!昨天不知是谁脏话连篇的要跟诺伦单挑干架。

  在场的护卫,不论是台湾的抑或是米罗国的,全都黑青着脸不出声,深怕下一根箭插在自己身上。

  不知怎地,一碰上她,战克明的怒火全消失无踪。他叹口气,试着跟她讲道理,“我只是要她别惹麻烦,让我们疲于奔命。”

  “不过是不见一会儿就叫惹麻烦,你的标准实在太严苛。”

  “等她回国后,她爱怎么不见都不关我的事。”

  背后传来细微的啜泣声。

  管以烈叹一口气,“你非得这样伤一个小女孩的心才高兴吗?你我都心知肚明,她大老远飞来台湾的原因。”

  “我没有要求她。”

  “你真是铁石心肠。你就不能看在她姊姊的份上,对待她好一点?”

  这句话对他造成巨大的杀伤力。他面色惨白,欲言又止,最后只严厉的瞥了她身后的身影一眼,双手插进口袋,静静的走开。

  经过这次的事件,管以烈成了安琪公主随时待命的护卫,说是大红人有点过分,毕竟喊在她嘴里的永远是“明哥”。

  三个人形成很微妙的关系,在短暂的时间里,饭店附近的树林、步道、山中小径都可以看到他们三个人的身影。

  往往都是安琪挽着管以烈的手臂,游山玩水,战克明则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摆出冷酷的模样。管以烈见状总是横眉竖目的瞪他,但为怕伤到安琪敏感易伤的心,总隐忍着到他房间咆哮的冲动。

  几日的相处,她发现安琪并不像战克明所形容的那般任性。她是个聪明女孩,偶尔调皮不失乖巧,只可惜生长在皇家有许多限制,使她不像普通女孩子一样的有自由的生活空间,眉宇间总带着令人心疼的哀愁。

  明天她凑巧要回市区,便询问她想要什么,可以帮她带回来。

  安琪的眼睛瞬间黯淡,“那只剩我一人好无聊,我得对着空气说话。能不能跟你去?”她哀求着。

  “我也想,可是还得经过诺伦的首肯。你我都知道答案。”

  “好想跟你去,听说台湾有很多地方很好玩耶。父王允诺我来台湾,却得听诺伦的话不可乱跑,活动范围只有这地方。明哥又不理我,这样跟我在米罗国有何差别?还是一只笼中鸟。”晶莹的眼眸快滴水。

  “别这样。我发誓我一定带很多有趣的礼物回来。你想不想吃小笼包?或是肉粽?还是鼎鼎大名的臭豆腐……”

  安琪摇摇头,不发一语的离开。

  隔天近中午要离开饭店时,也不见安琪出现,想必是心情仍在低迷中。

  倒是战克明趁她要外出的车子正在给米罗国的护卫做例行检查时,凑过来,涎着脸说:“好久没吃公司附近那家面包店的吐司,帮我带几条好不好?”

  厚脸皮,公主想看个笑脸,他却老摆一张臭脸。如今想要求她顺便带吐司?作梦。

  她装傻,“想吃啊?!”

  “是啊!那滋味至好。”

  “没空!”好痛快。

  果真是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本来想说他是有名的“战神”,是军事翘楚,所以之前的恩怨也就不大计较。

  上回他还故意对她“动手脚”,说些暧昧的话,她承认自己是有一点点悸动啦,毕竟能和偶像拉近距离是每个少女梦寐以求的事,虽然她已经是个二十五岁的女人。

  不过他对待安琪的态度,真是让她恨得牙痒痒,也就连带勾起了她对他恶劣本质的回忆。

  她故意问:“什么?想吃吐司是吧?连颗米都不帮你带。”

  “不要这么狠嘛,这么多护卫里,咱们好歹也算是‘近亲’。”

  她双手环胸,皮笑肉不笑,“哼!就这么狠,谁要你对安琪无情。”

  “她的事你不懂。”他的笑容有丝苦涩。

  还敢讲!她杏眼圆睁,“不懂就该告诉我啊。我最讨厌被蒙在鼓底,讨厌被摒除在外的感觉。”

  这般的失控大吼,在场的两位米罗国护卫和战克明,也包括她自己都被骇住,要摀住自己的嘴也来不及。

  “车……车子检查好了。”米罗国的护卫尴尬的说。

  “那……那我走了。”她垂下早已通红的脸蛋,急忙的想躲进车子里,却被一只大手握住手腕。

  战克明凝视着她,“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源源本本的告诉你。”

  还不够丢脸吗?她羞赧的抽回自己的手,飞快的钻进车里,疾驶而去。

  管以烈一边开车一边捶打自己的头,大声喊叫:“搞什么啊?管以烈,你发什么疯,你嫉妒什么?战克明有他的世界,你没资格插手,又不是人家的女朋友,凭什么要他对你交代所有过去!以前口口声声非杀他不可,怎么现在一夕之间全变了……”

  管以烈,你未免也太肤浅,他不过是恢复成帅哥,又是你的偶像,就对他百般宽容,立场反反复覆,多年来的信念全被他大窜改。

  她会有如此诡谲的反应,也不能全怪她。真正卑鄙的是他,他们两个人虽没有约定,打打闹闹也是家常便饭,彼此应该心照不宣有默契的要一直斗下去。

  明明是只变态的泰迪熊,怎样可以瞬间塑造如此优秀的形象!她一个人仿佛被远远丢下,除此之外,还有人不停在耳朵旁说着他以前多棒,还有漂亮高贵的女朋友为他而死,自己却永远只能让他撞见她被爱慕的人利用的窘状。

  不公平。

  正当她专心哀号时,瞄见一根树木横摆在山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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