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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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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骂我,说我傻!”媛媛告状的哭倒在好友胸前,现在的她时虚弱时坚强,性格混淆。 绿瑶谴责的看他一眼,直拍著她的背,哄著道:“乖,不要紧,我们不要理他,他没血没泪。” 袁韬瞠目,不敢相信这诡异的事实。绿瑶竟然指责他,继上回不听话后。嗯,或者是上上回,也不对,好像是跟阿刚出去被他抓到的那一次。 天啊!他猛然的惊觉,绿瑶不知不觉的有了自我意识,已经多次公然挑战他的权威,与他唱反调。 这是多年前那个畏畏缩缩,怯懦害羞的绿瑶吗? 绿瑶安慰著哭得两眼肿如核桃的媛媛,搀扶她进房里休息。 袁韬被她会反抗的事实骇到,六神无主,当下反应不过来,完全乱了方寸。 这个小笨蛋骂他无血无泪!袁韬手指发抖的从胸前口袋抽出香烟。 不可能,她一直是听话的乖小孩,有“优良”的家学渊源,白家人脱线的表现就是最好的保证。 是什么原因把她弄得“正常”了? 难道是他太凶了?抑或是他不够体贴,使她心生不满? 等等,他悟出主因是谁了,会离间他们的感情,教坏绿瑶,对他不满的家伙就数方家的人,方四海、方至美、阿刚,就是那三个见不得他好的家伙! 绿瑶哄睡媛媛之后,帮她盖好棉被,关上灯退出房间,发现袁韬守在门外。 “跟我来。”他想,照旧把她拐到自己的势力范围,再蛊惑她几句就成。 “不要!”她甩开他的手,皱著眉头看他。 “你吃错药啦?” 她摇摇头,“从现在开始你要说‘请’,我才肯考虑。” “你!”好,先让让她再说。“是,绿瑶小笨……喔,不,是绿瑶小姐,请问我们能私下谈谈吗?”差点口误。 “有什么事在这边说就好,我们又不是很熟。”绝对不能再陷下去,这男人太无情了,她需要一段时间沉思,是否该放弃感化他。 “什么!”给你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啦!说什么他们不是很熟?“小姐,你好像忘掉我们是男女朋友吧!我想跟自己的女朋友说悄悄话怎么不行?” 绿瑶满腹积蓄已久的委屈全数爆发,像火山岩浆喷得到处是。 “是吗?那你为什么把我当成受气包欺负我?当初我好心想要与你做朋友,你却百般压迫我,你不合理的要求我做,不合理的行为我受,不讲理的话我全都认错,可你为什么还要在我大哥、朋友面前暗示我素行不良,毁我名誉?我关心媛媛你也要干涉,媛媛都伤心得要死了,你还臭骂她。又不准我跟男性朋友出游,我想跟长辈吃顿饭也要你批准……” 好啊!原来是口服心不服!袁韬正想为自己的霸道行为辩解时,她又滔滔不绝的数落。 “瞧不起我就算了,还把我爸妈当笨蛋,我大嫂直到现在还恨你恨得牙痒痒。我想剪头发也不许,那是我的身体耶。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你要打要骂,还要屈辱我,犯错也不道歉……” 袁韬掏掏仿佛被轰炸过的耳朵,仍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自己的错,把她的发飙归罪於别人。“是阿刚教你说的,还是四海叔把你洗脑?” 呜!她说了那么多,这块木头还死不悔改,更牵扯他人! 绿瑶生气的大吼,“你给我听清楚,除非你道歉,否则我永远都不要见你。阿刚介绍我出国留学计画,我觉得很棒,所以我已经买好了机票,要先去参观一下,是下星期六早上八点的飞机,你有……”她数数手指头,“七天的时间考虑,要嘛你就来找我,不然你再去找另一个人当你的受气包好了,我受够了,哼!” 他一呆,声音颤抖,“你……你开玩笑的吧?” “是不是开玩笑,下星期六就知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放得下我们的感情。” 她深吐一口气,稍微冷却情绪道:“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认识你那么久,你除了欺负我,耀武扬威,给过我什么诺言?你从没说过一句体己话,我对你再好,你都认为理所当然。” 说到后来,她都觉得自己廉价,她低声泣诉,“我是很平凡的女生,又很好骗,迷迷糊糊跟了你,都不晓得是爱还是习惯。就算所有的人都劝我不要与你在一起,批评你心理不正常,我也觉得无所谓,只要你看到我哭,会抱著我疼惜就好。” 绿瑶抹去泪水,哽咽的接著道:“可是我到底算是你的什么?你高深莫测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一席之地?” 袁韬被她突如其来的一番控诉杀得措手不及。 面对她的剖白,一脸悲痛哀伤,他竟不说出一句话,四肢瘫软,眼睁睁的看她走出袁家。 发泄之后,绿瑶的心情无比轻松,一吐往日的怨慰,她料想袁韬定是拉不下面子来找她,她与他的牵扯可能随著她的出国而烟消云散。 不过在出发前,她有件事要处理。 首先,她打了通电话给裴文杰。 她无法看他与媛媛两地相思,因此在她临走之前,她要当一次圣诞老人,送他们一份礼物。 她告诉他,媛媛已恢复记忆,并且还爱著他,之后再教他两人复合的方法。他乾脆来个假死,吓吓媛媛,让媛媛明白自己放弃了什么。 绿瑶可以确定,很快就会得知裴大哥和媛媛在日本恩恩爱爱的消息。 假如她的爱情不顺遂,那么至少让她的好友有此好运道。 过些天,她把这做法告诉家人朋友。 方至美十分赞同,仙仙则是哀叹,偷偷的告诉她,“真是被你料得准准准,媛媛今天飞往日本了。” 绿瑶一笑,衷心的祝福他们。 不过,袁韬也如她所料,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虽说是她主动摊牌,心底的失落感仍旧挥之不去,仿佛有件该做的事情一直没完成。 浑浑噩噩的浑身不舒服,用失魂落魄来比喻是最佳的写照。 下午,阿刚带她出门买些必备用品,晚上,她提著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家门,回到房里。 白文德来找她,笑道:“想不到我们白家有人要出国留学,这下我们家总算有一个喝过洋墨水的孩子了。” “别糗我了,我只是先去看看环境。哥,我刚上大学没多久,就想休学往外跑,会不会太任性了?” “你自己的将来自己决定,我们都不会干涉。” 绿瑶憨笑,“阿刚把去国外念书说得很棒,而我唯一会做的事就是念书。可是万一我无法适应呢?”她开始退缩,“算了,我还是把机票退了好了,还好还没去。” “那怎么行,爸爸妈妈都已经把老本掏出来了,他们也准备好你要搭机前的感性讲稿,你到时候一定要哭喔!捧个人场。” “不用等到那时候,我现在就想哭了。”她沮丧的垂著头。 “是不是因为袁韬?” “你还真是一针见血。”她涨红了脸。 “因为我忘不了,你高中时受伤在家休养时,他开车飙过来,满头大汗一脸惊慌的样子。” 绿瑶莞尔,“是啊,他担心的表现方式,有时候真令人不解。” “不过这不就表示他真的很在乎你吗?像他那种自尊心强又高傲的优秀男人,是很难放下身段承诺什么。” “所以是我要求过高罗,是我无理取闹?” 白文德搔搔头,“其实也不是这样说,我只是想,你要给他一点时间。他看起来或许是个成人,但是内心是个孩子。”他摊开双手,“嘿!男人都是这样。一个好男人是由好女人所培养出来的。” “文德!”房里传来方至美的叫唤,“我这里有大衣,可以让绿瑶带去。” 他苦笑,“我的好女人叫我呢!后天就要上飞机了,早点休息。” “遵命!”绿瑶点点头。 “袁先生,袁先生,有你的电话,因为转接好多次,你都没接。”江秘书觉得怪怪的,於是走进董事长室,谁知竟看到袁韬正在发愣,两眼无神。 这些天他胡子也没刮,衣服也没熨烫,说好听是潇洒,有沧桑的男人味,说难听一点就是不修边幅、邋遢。 这对一向注重仪表的袁韬来说,是件很怪异的事,她想,是不是公司快垮了,他烦恼不已?可是公司一切正常啊。 “袁先生,有你的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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