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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她防卫的退后几步,“你……你……你想干嘛?”她有点害怕,久远的战栗,再次布满全身

  他依旧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没事的话,我要走人了。”她握紧拳头,稳住抖动的身体,故意绕过他庞大的身体,远离他的控制范围,若无其事的接近门口。

  “站住。”他猛然低喝一声。

  陈小么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吓人啊,声音大就赢了,我……我才不怕。”

  虽然她在心中一直鼓励自己,绝对不会被这种威吓所屈服。但是她吓得连胃都发疼,就骗不了人。

  “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带走孩子?”

  不明所以的人,会以为他是被抛弃的丈夫,在逼问妻子为何带儿子离家出走。

  “我和政文如何,都不关似这位外人的事。”她转身背向他,对于他的问题,不愿多做解释。

  黑基尚冷笑,“谁是外人?是你还是我?我是政文的亲舅舅,那么谁是外人答案很明显。”他话中有话,说的人明白,听的人却一头雾水。

  陈小么回头道:“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他恶狠狠的胁迫她。

  她急了,声音不自觉的大起来,“你神经病,快出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隐约可以嗅到风雨欲来的气息。

  “陈小么,这真是你的本名吗?”

  “我陈小么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她双眼无惧的望进他眼里,内心却没来由的颤抖。

  他知道了什么?

  不!没有人会知道她那段不堪的回忆,

  早在十年前,她就已经说服自己忘记一切,那丑陋肮脏的过去只是一场恶梦,一场不由得她作主的梦魇。

  她不断的催眠自己,“我是陈家最疼爱的小女儿,是陈家的掌上明珠,所拥有的是应该的。”

  她一次又一次的背诵,直到她开始相信这是真的。

  没有人会接受最坏的安排,那不是她的错,她没能力选择。如果可以,她也希望白己出生在好家庭,有爸爸、妈妈、会争吵的兄弟姐妹,偶尔抱怨零用钱不够花用,父母亲管得太严,烦恼自己长得不够漂亮、吃得太胖,需要节食。

  可是那时候她只想着下一餐在哪里?睡在哪里才不会有人来骚扰?如果今天他不提起,她都快忘了自己曾经这么堕落过。

  黑基尚蹙紧双眉,“你太小看我父亲的能力,我都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她挺胸以对。

  “你并不是陈家的女儿,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孤儿,四处流浪,被陈家的儿子捡回家,陈家夫妇才向社会机构申请收养你。”

  陈小么脸色惨白的听着他的话,细小的汗珠慢慢从额头渗出。

  “你胡说!”她硬是不认帐。

  “事实你自己清楚。”

  他的话无疑是一把刀,深深的插进她的心窝,低头仿佛可以看见鲜红的血液,自她的心脏流出,淹没她自己。

  “你……你别乱编派,我是不会承认的。”止不住的寒意,由脚底往上窜升。

  她不能退缩,不能晕倒,只要有一点撤退的念头,都会让她多年营造的信念崩溃瓦解。那么,她将无颜面对对自己、政文和所有的一切。

  她好不容易才能重新生活,为什么总会有人想来破坏,为什么?

  若不是情非得已,也或许有一点惩罚报复的心态,黑基尚实在不想把她逼得这么苦。

  他没法子不去注意她惨白的脸,手足无措还强自振作的模样,那让他心疼不已。

  如果父亲不带那些调查资料过来,他或许还能拖延一段时间,让政文别那么快离开她身边。

  他承认政文跟着她确实比较好,而且自己也能就近照顾他们,但没料到现在蹦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着实没想到开朗的她有如此悲惨的童年。

  八岁的时候他在做什么?没有特别的回忆,大抵整天对着书本、电脑学习股票买卖,看来他的童年也贫乏无味。

  但是至少好过么么在街上流浪。

  从调查报告上得知,她一直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直到被陈家收养,她才能接受正常的教育。

  知恩图报,她极力争取政文恐怕也是有此想法。

  陈小么宛如刺猬般,敌意颇深的瞪视他,“我绝不会让你带走政文。”

  他无所谓的摆手,“我也不想抢走他。”“是吗?那你来干嘛?难道你吃饱没事做,专门派人调查我的隐私,只是为了好玩?”她双眼进出火花直射黑基尚,“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不就是想威胁我放弃政文的监护权,好让我无地自处?”

  她气愤的夺过文件,往上抛掷,纸张散落一地。

  黑基尚对她粗暴的行为不以为意,只是扬扬眉。“我今天来找你,纯粹是因为你不告而别,让我担心,”

  他弯下腰捡起一张照片,“而你的过去,并没有让我对你改观,你在我心中依旧是同一模样。你还是陈小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嘲讽的意味。

  陈小么心存疑虑的问:“既然如此,你给我看这些资料是什么意思?我不相信你没企图。”

  “是,我当然有企图,我只是要警告你,我父亲,也就是政文的外公,近期内一定会有所行动。”

  闻言,她一脸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身世一旦被挖掘出来,会使她争取政文的立场更加薄弱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过去可能会被摊在阳光下,她就像妖魔鬼怪,见光死,不见容于势利且严于对人、宽以律己的社会。

  一想到要同那么麻烦的人物对抗,还无胜算可言,她便烦躁不已。

  她心灰意冷的抹抹脸,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专心的思索着该如何才好。

  黑基尚没去打扰她,迳自打开冰箱,倒了杯冰开水,递到她面前,碰碰她额头。

  “喝了它,先冷静下来。”

  被冰冷的杯子这么一触,她惊醒过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啊!你还没走?”

  “你的情况不容许我走。”

  “哼!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看到我这样子才乐呢。”她才不领情。

  带着一大堆资料来拆她的台,还假惺惺的装诚恳,看了就有气。

  “嘿!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可是百分之百赞成政文跟着你,况且我为了你,敷衍我父亲也好一段日子了,我甚至好心来警告你,要为你出对策。”他一脸无辜的为自己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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